定海山 作品

第十九節 生死搏殺

“非常感謝你們為米娜所作的一切,趙,我同意你的安排,請務必處理的仔細一些,我是指不要讓她再受到先前那樣的傷害。”

“您放心,我們會將她深埋,儘量使她的遺體不再受到打擾,還有,弗朗索瓦先生,接下來的畫面可能會使您傷感,如果您覺得有必要,我們可以暫停一下連線。”

沉默了片刻,“可以,我們稍候再聯繫。”

趙言選了一處高地,取出攜帶的多功能步兵鏟開始幹活。布朗則以警戒為名,站在二十多米外的一棵樹下。

很快,一個深達二米的坑便挖好了,趙言將屍體用一塊遮雨布仔細的包裹起來,隨同手上的定位應答器一起放入坑中,填上土,又搬來一塊大石頭作為標記。

做完這一切,趙言正準備與弗朗索瓦重新聯繫。

忽然,一股陰冷的感覺如水般冰水瞬間漫過趙言的身體。一股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使趙言一時間無力控制自己的身體,整個人頓時癱坐在了地上。

這是精神的入侵,是一種來自於生命層次上的碾壓。

就如同虎嘯山林,百獸雌伏一般,是精神上的威壓,也是深值於人體本能的、對更高等級生命的敬畏。

趙言拼命爭奪著自己身體的控制權,竭力扭動脖子向側後方看去。用力之大以致頸部發出一陣“喀、喀”的聲響,好像隨時要斷掉了似的。

他要看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會帶給自己如此大的威脅!

這是一個“人”!

確切的說是一個人形的生物。

兩米左右的高度,雙腳直立,雙手十指已經被銳利的爪子所取代,眼睛是爬行類動物特有的豎瞳,嘴角更是咧到了耳根處,不時有口涎流下。

張開,是長短不一、犬牙交錯的利齒。額角有兩處微微凸起,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顱而出,身體裸露處遍佈淡黃色的鱗甲。

怪物的身上還套著一套法國陸軍的作訓服。看樣子,他應該就是弗朗索瓦的那個保鏢,只是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變成了如今這麼一幅模樣。

此時,它正上下打量著趙言,似乎對這個兩腳直立、近似同類的東西充滿了好奇,趙言甚至在它那冰冷而空洞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探尋的意味。

一絲明悟閃過他的心頭,這頭不知從何而來的怪物應該剛剛出生不久,或者說是剛剛甦醒。它所做的一切完全出於本能。就如同一個初次接觸到陌生環境的人一樣,對周圍的事物表現出了好奇的同時,也充滿了警惕。

趙言用最緩慢的速度扭過頭去,脫離了與它的視線接觸。與猛獸長時間的對視,會被視為挑釁從而引起對方的攻擊。這個規則放在這個高等級生物身上應該也是適用的。

在實力懸殊的情況下,趙言要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以免引發對方的誤判。

一陣喊叫聲將趙言帶出了危險境地。

“嘿,菜鳥,你在幹什麼呢?你旁邊那是什麼東西!”布朗在不遠處大聲喊道。

相比不言不動如死物般的趙言,大喊大叫的布朗立刻引起了怪物更大的興趣,它收回了對趙言的關注,大踏步向布朗走去。

趙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過幾秒的對視,渾身上下就已經汗出如漿,如同經歷了一場劇烈的搏鬥,全身上下筋酥骨軟,幾乎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嘿,站住,說你呢!站住,再不站住就要開槍了!”

“突、突、突”的射擊聲在布朗一疊聲的警告後迅速響起。在槍械發出的巨響聲中,怪物似乎愣了一下,隨即被子彈巨大的動能打了一個趔趄。

怪物那淡黃色的鱗甲似乎並沒有避彈功能,位於它側面的趙言能清楚的看到子彈擊穿鱗甲後所濺射出來的血霧。

受傷的怪物頓時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吼,受到攻擊的它瞬間發狂了。下一刻,龐大的身體如同一輛開足馬力的坦克,向著布朗狂衝而去。

“突、突、突”的槍聲再度響起,這次怪物似乎有了準備,身軀微微前傾,右手箕張,向前探出,寬闊的手掌如同在面前張開了一面護盾。

令趙言難以置信的一幕發生了,瞬間怪物手掌前的空氣一陣模糊,如同夏日午後柏油路面上的蒸氣,扭曲變形。而所有疾射而來的子彈好似打在了一面看不見的盾牌上,距離怪物只有一臂之遙,卻紛紛落地。

這是什麼?重力場?矩陣?還是某種未知的秘術……

趙言不能肯定這是不是單純肉體的力量,如果不是,他又沒看到怪物身上有任何足以張開力場的介質,即便有,那提供力場的龐大能量又從何而來。

趙言頓時蒙了,這是個能量守恆的世界,所有能量都不可能憑空產生!

難道是精神力場,一陣靈光閃過,趙言想到了這個可能。聯想到先前那股幾乎壓垮自己的精神威壓,或許只有這個,才是最有可能的解釋。

趙言不由的一陣戰慄,直接干涉現實的精神力量!

但現實容不得他再多做思考,危機迫在眉睫。

以目前的狀況,布朗絕對撐不了多久,如果他不做點什麼,在怪物已被激怒的狀態下,兩人絕對難以倖免。

咬了咬牙,趙言從身上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金屬小扁盒,打開,一支透明的針劑靜靜的躺在那裡。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如同鑽石般冷冽的光澤。

這是他剩下的唯一一支能量劑。趙言不知道它具體價值幾何,但從當初那死鬼巴米爾的表現看,絕對屬於有錢也買不到的那一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