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話 “壞小孩”（三）

這導致外界誤以為惡魔只吃靈魂，實際上惡魔也可以把慾望和負面情緒單獨挑出來吃，只是吃靈魂更加省時省力。

我問我的靈魂好吃嗎，儡表示還行，可惜我死得稀裡糊塗，降低了靈魂絕望程度，因此味道稍差了些。

我問為什麼我的靈魂空間看起來如此安寧祥和，可記憶海卻是漆黑一片，這割裂感也太違和了。

儡說那是因為我的靈魂是別人的，記憶卻是自己的，兩個八竿子打不著邊的傢伙湊在一起能不違和就有鬼了。

說話間我已經降到了記憶海最底層，這的地面是一塊巨大的藍冰，我溜著冰朝儡所在地進發。

一路上我看到頭頂漂浮著許多跟會發光的菱形薄片，薄片上是各種跟走馬燈一樣的紀錄片畫面，上面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

我問儡這些薄片是什麼，它說這叫記憶碎片，上面播放的都是被換魂小孩生前的零碎記憶。

它表示記憶碎片是殘識的重要構成部分，一片殘識往往包含著成千上萬塊記憶碎片。

這些碎片非常多，它無法完全將其收集，總有那麼一兩個會跑出來，反正也不多，隨它們去好了。

我按照它的指引來到三隻大鳥籠前，這些鳥籠都被鐵鏈懸吊在半空中，且都被布料覆蓋包裹。

儡說它在裝飾最豪華的那隻鳥籠裡，我讓它出來見我，它卻說不行。

儡表示它身上帶有魔息，以我現在的靈魂韌性來看搞不好它一出來我就得魂飛魄散。

我問它究竟長啥樣，它說它沒有固定外形，就是一團有意識的紫黑色雲霧，總之不可名狀。

我問它就不能修煉個人形嗎，虧我天天東奔西跑幫它覓食，結果那麼多靈魂都白吃了，這鳥籠搞得我還以為它是隻巨型夜鶯。

它說它又不是魅魔，長那麼好看幹嘛，而且它又不出去見人，沒必要修煉人形。

它說就連欲用的也是人類真容，惡魔在外表上從不講究，況且只要實力足夠那捏臉自是手到擒來，根本用不著費心長相。

我問其他籠子裡裝的是什麼，它說是殘識，我說我想看看，它說不行，它們會咬我的。

我有點不爽，當即便掀開其中一塊籠布想要一探究竟。

剎那間，一頭渾身散發著黑氣的怪物從籠內衝出，它咆哮著朝我撞來。

我下意識伸手去擋，結果它一口咬掉了我的右掌，我痛得差點暈過去。

好在儡馬上施法將怪物關回籠子，我這才保住性命。

施法前我快速掃了一眼，發現那怪物長得非同尋常。

它的外形很像馬，但身上卻長滿了覆蓋著鱗片的血紅色眼睛，看得人莫名心慌。

它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具佈滿了彈孔的動物屍體，只需一眼我便不想再看到第二遍。

儡用魔力治癒了我的傷口，我讓它趕緊把魔力給我，這鬼地方我一刻也待不下去。

給完魔力後它又教了我一些法術，我由此製造了一個叫做魔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