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切酸仁炒蜜仁 作品

第276章 跟謝菲菲的最後一面

唯一的兒子在自己眼前墜樓而下,死得悽慘無比。何渡的父母哪裡經得住這種打擊,看到何渡屍體的瞬間,他們老兩口當場就經受不住刺激瘋掉了。

他們覺得就是那些來討要份子錢和賠償的人逼死了他們的兒子,所以開始瘋狂攻擊自家昔日的這些親朋好友們。何渡的媽負責罵,何渡的爸則負責打,眾人見狀立馬報了警,直接把他們給控制住了。

何渡家原本還擔心一家人把唯一的房子都賣了,以後該去哪裡生活,現在倒是省了這份顧慮了——謝菲菲進去吃國家飯,何渡住在小盒子裡,連人帶盒還不到10斤,至於他的爹媽,則是直接被警察強制送進精神病院了。

夏清越聽說之後,覺得一切都是因果報應,人果然不能盡幹壞事。這家人欺騙她多年,害她跟自己的父親生離死別,還害她誤會沈延川多年。

如今他們落到這樣的下場,夏清越感到無比唏噓。她覺得從一定程度講,她真的要好好感謝一下謝菲菲,要不是她從她身邊搶走了何渡,她還不知道要被這家人誆騙到什麼時候去,謝菲菲還真是替她擋大災了。

所以,在沈延川的協助下,她被破例允許進了看守所,見謝菲菲最後一面。

……

夏清越不是第一次進這個看守所,當年她涉嫌殺害榮錦,也是被關進了這個地方。

與謝菲菲不同的是,她最後順利脫罪了,而謝菲菲永遠不可能以無罪之身離開這裡。

夏清越仔細看了看這間看守所的環境,高聳的圍牆,窄小的窗戶,灰白的牆壁,無處不透著壓抑的氣息。

隔著一扇防彈玻璃,她在會見室見到了穿著看守服的謝菲菲。

謝菲菲抬眼看了夏清越一眼,微微有些詫異。警察明明跟她說過,她在看守所的期間,除了律師以外,任何人都沒有權限過來看她。

不過她很快就意識到,在這裡見到夏清越也沒什麼稀奇的,畢竟人家現在飛上枝頭成了鳳凰,區區一個看守所,她還不是想進就能進?

猶記得兩人上一次這麼面對面說話,還是在醫院裡,夏清越代表公司過來“看望”她。這一次竟然在看守所裡,謝菲菲有些自嘲地想,自己的境遇居然變得越來越糟了。

也不知道等她以後進了監獄,夏清越還會不會來看望她,她們倆還有沒有再像這樣面對面說話的機會。

謝菲菲嘴角不禁露出一個自嘲的笑:“我知道,你這次又是來看我笑話的。”

夏清越並不覺得她們之間隔了多久沒見,可是謝菲菲看上去竟然比上次小產後在醫院裡躺著的樣子還要疲憊千倍百倍。

夏清越覺得謝菲菲想得實在是太狹隘了,她專程過來一趟不容易,怎麼可能是為了看她笑話?

“看你笑話?”所以夏清越忍不住輕笑了一下:“謝菲菲,這段時間你鬧得笑話還少嗎?說實話我早就已經看膩了。”

謝菲菲面色陰沉,明明同夏清越一樣都是二十二歲,她本該年輕的臉上朝氣和活力卻早已消失殆盡,整個人彷彿老了十餘歲。

夏清越倒沒有興趣一直盯著她那張頹廢的臉看,她微微低頭,習慣性地開始撥弄自己手上的戒指:“我只是有些好奇,我記得我們大一剛認識的時候,你這個人膽子小得不得了。天冷的時候有人打碎了你的溫水瓶,你都沒有膽量跟人正面理論,還是給我打的電話,讓我去幫你找人索要的賠償……那時候要是有人跟我說,你眼前這個柔柔弱弱、似乎永遠需要人保護的女生有一天會有膽子給上百人下毒,我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謝菲菲在動手下毒之前,就已經知道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了。

投放危險物質罪,致使近百人中毒,雖然沒有導致人員死亡,但卻已經造成嚴重的經濟損失和惡劣的社會影響,她最起碼要被判十五年以上的有期徒刑了。

“哼,這算什麼?”謝菲菲冷哼一聲,也不知是不是看守所光線陰暗的原因,她那雙眼睛顯得死氣沉沉。

她微微揚起頭,頗為得意地告訴夏清越:“只要能報復那一家子畜生,只要能讓他們不痛快,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隨後,她戴著手銬的手又狠狠捏緊了拳頭:“就是可惜了,何家人那麼倉促地給我強制辦了離院手續,我時間緊迫,只能搞到那麼多的毒藥——否則我一定會加大劑量,讓他們所有人全部給我去死!!夏清越,你應該感到慶幸,要不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接近你,我第一個殺的肯定是你!”

夏清越只覺得眼前的謝菲菲變得越來越猙獰,哪裡還有過去的半分模樣?或許她只是不再想偽裝,開始將自己真實的樣子表露出來了。

怪不得婚宴那天她就覺得怪怪的,謝菲菲明明是婚禮的主角,那天卻沒有跟何渡這個新郎站在一起,不聲不響地站在另一旁,原來是一個人在那兒憋大招呢。

“你真是瘋了,”夏清越淡淡地評價她:“來參加婚禮的人跟你無冤無仇,你給人家下毒做什麼?誰跟你有仇你找誰報仇不就行了?直接把所有的毒都下到何渡和他爹媽的飯菜裡,那劑量不就夠了嗎?”

謝菲菲顯得有些異常地興奮起來:“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可後面我忽然就改變主意了。那樣多沒趣啊?就是因為姓何的這家人,最疼愛我的爸媽都要放棄我了,為了保全謝家的名聲,他們硬是不准我跟何渡離婚。既然這樣,我就要讓他們也感受一下眾叛親離的滋味,反正是何渡自己為了貪我家房子的那點份額,死活不肯跟我離婚,那我自然要讓他知道,做我的丈夫要付出多麼慘痛的代價。”

“反正我是永遠也不會跟他離婚的,”謝菲菲的眼神中迸發出無窮無盡對何渡的恨意:“頂多到了四十歲,我就可以出獄了,到時候我還可以繼續折磨他,他害得我失去了我的孩子,還害我永遠當不了母親,他這一輩子都別想擺脫我了。”

夏清越單手撐著頭,狀似平淡地瞟了她一眼:“哦,你難道還不知道嗎?何渡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