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謝南醉還有底牌

 梅間月頭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不知所措的撓了撓頭,試圖求助江岸聲。 

 然而江岸聲只朝他搖了搖頭便收回目光。 

 慶功宴乃是朝臣參與,故而踏入殿中時,看見的全是中午上朝那批人。 

 文官們休息了半天,氣色比起早些時候要好多。 

 一見他們四人來,立即起身行禮。 

 文官們因為江岸聲對宋麓舟的那些話對他印象都很好,一個個都跑來敬酒搭話。 

 尤其是在江岸聲今夜展露出的樣子,與中午截然不同。 

 他那邊熱鬧。 

 謝南醉這邊也不差。 

 謝南醉在浮州那一戰打得漂亮,傷亡更是北渡國有史以來最少的一次戰役。 

 所以來找她聊的多是武將。 

 雖然自從先帝駕崩後北渡國已有四年沒有打仗,但不妨礙從前跟在先帝身邊的將領前來請教,再提提當年的戰事如何激烈,他們又是如何跟隨先帝在戰場上屢戰屢勝。 

 謝南醉瞭解過北渡先帝,不得不說此人的文武雙全,死了實在可惜。 

 她曾看過觀同朽將其一生打的上百場戰役總結,與武將們談起時簡直如魚得水。 

 不過一會,就已經與數位武將稱兄道弟。 

 “王爺當真是知己啊!若是當年陛下得王爺相助,恐怕如今我等的慶功宴都是在中溯皇都!” 

 “可不是嘛,剛剛王爺那一招空城計說得小弟我真是心癢癢,恨不得去到當時,一把勐虎斧砍他幾百顆人頭!” 

 “唉,可憐我等如今只能身在京中白食俸祿,卻不能再上戰場,都是那……” 

 “住口,喝蒙了不成!什麼話都往外倒!” 

 一名喝得全身通紅的武將張口欲要說什麼,卻被身旁好友一把捂住嘴攔下呵斥一頓。 

 對方這才清醒了些,將捂嘴的手扒拉下來。 

 “醉了,是醉了,我等如今都是無兵無將的廢人,空有一身本領罷了。”他嘆了口氣,神情哀慼。 

 謝南醉眉頭微挑,低聲詢問:“這位兄長剛剛說不能上戰場,這是為何?” 

 “還不是……”那人張口就要說。 

 剛剛攔住他的那人作勢又要攔他。 

 然而卻被他一手攔下,到底是醉了酒,做事大膽率性了起來。 

 “別攔我,未晚兄弟和他們那些個心眼多的貨色不一樣!你讓我說!”他嘟囔著喊。 

 身旁想攔他那人聞言也是嘆了口氣,就知道對方喝醉了就發瘋,偏偏剛剛和謝南醉提及往事時實在激動,一時沒控制住,就連他都喝得有點多了。 

 “說就說吧,反正人還沒來,你小聲點說,別讓人抓住把柄革職了。”他也是想說,就是沒自家兄弟膽大,更謹慎了些。 

 得到他同意,那人握住謝南醉的手,便訴起了心中積壓已久的怨氣。 

 “未晚兄弟我就跟你說了,姓盧那臭婆娘怕我等有兵權她壓不住,在陛下走後不斷找茬,不少兄弟被革職下了大獄,我們幾個要不是利落請旨卸任,估計現在都重新投胎去了。” 

 “是啊,老李被抄家的時候,我還派人送了好些銀子通關係,當那些人平日裡一口一個李將軍,落難了收錢不辦事。” 

 “亮子也是,陛下多喜歡他那張嘴,能說會道的,又膽大有本事,結果被絞了舌頭打斷腿,當晚就狠心給自己來了一刀,算算走了也有三年。” 

 幾人提及盧令泱垂簾後受的委屈,一個個戰場上拼血肉之軀都不曾哭過的人都紅了眼,雙眸閃爍雷光。 

 謝南醉垂眸聽著,皺起眉:“這麼說來,盧太后並不似傳說中那般愛戴臣民。” 

 “哪個狗孃養的放屁!” 

 罵人的話脫口而出,性子耿直的將領聲音一下沒控制住,整個殿裡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在眾人目光全都聚集過來時,殿外傳來宮侍的聲音:“陛下駕到!太后駕到——” 

 話音剛落,就見一襲赤色華服的女人牽著七歲的小皇帝踏進宮殿。 

 不等諸臣行跪拜大禮,盧令泱開口道:“哀家剛剛怎麼聽見有誰在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