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不明白為什麼會來不及……” 

 過往的記憶循環播放，將他反覆拉回他失去她的那一天，反覆到他覺得就像一場通關遊戲。 

 他輸了，還可以繼續闖關，即便次數用完了，他可以等冷卻時間，或者氪金獲得再來一次的機會。 

 可無論怎樣的反覆，最終都是同一個結果：you failed。 

 這樣的感覺讓他窒息。 

 上帝不是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而是給了他無數次失敗的慘痛收場。 

 “……真是讓人想不通啊……” 

 風無聲刮過草坪，夾雜著一絲絲涼意，很快就開始下起小雨，有所準備的掃墓人已經撐起了黑傘。 

 顧筠然臉色發白的走出墓地。 

 他心神激盪，腳下不穩，踉蹌了幾步，險些摔倒。 

 一雙手伸過來，輕輕扶住了他。 

 那雙手修長柔軟，像春日山上破土而出的雨後新筍，細細尖尖，皮膚白皙如雪。 

 顧筠然認識有過這樣一雙手的主人，她的手豐盈白皙，一樣修長秀美。 

 只是眼前這雙手看起來瘦了些，骨節分明，皮膚下的血管清晰可見。 

 顧筠然望著那雙手怔怔出神。 

 “顧老師，你……還好嗎？” 

 宋嘉儀靜靜看著他。 

 她心裡有許多話想問，也有許多話想說。 

 可惜如今的她沒有問的立場，也沒有說的立場只好盡數咽回去。 

 千言萬語，化作那麼一句問候。 

 顧筠然抬頭看她。 

 目光寡淡，一雙眼睛寒霜似的的從她臉上掃過了，森然冷冽，簡直要刮下她一層面皮來。 

 他的眼睛還有些紅，表情慘淡的像從手術室裡剛剛推出來的病人。 

 “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也配出現在這裡？” 

 “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事情？” 

 他一連三個問題，聲音沙啞的像被砂紙磨礪過，破滅的嗓音裡帶著那麼一絲歇斯底里和無奈。 

 宋嘉儀一時無言，右手用力摳著掌心。 

 指節盡數泛白，她不知道自己已經將手摳破了。 

 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她的臉上、頭髮上，她的鼻子上也落了一層細小的水珠。 

 很快，她整個人都變得霧濛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