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不提也罷
審到最後依舊是晏時宜最開始審出來的那些，沒變過；也不算沒收穫，好歹知道了給這幾人銀子的壞東西曾經一起出現過。
之後能排除一些專門幹這種勾當的江湖人士，將目光放在鎮子上那些為數不多的痞子上，或者某些大戶人家的黑手那邊。
李大人願稱這次的審訊之為：他人生的巨大滑鐵盧，滑到他爹房門口了那種。
他的心情可想而知，一肚子火氣。
李大人是心累啊，手段上了；道理也說破嘴皮了，就是沒用。還不如讓老油條白捕快回來審，老油條去探王家夫婦的底了，還沒回來呢。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
李大人越來越理解晏時宜，甚至成為晏時宜，但是沒法超越經典。
畢竟經典之所以成為經典，還是有她瘋瘋癲癲的理由，那種種超脫人類的反常行為，李大人他們自認為真做不到。
“壞蛋，老子抽死你！”
“啊，啊！膽敢做出這等毀滅人性、禽獸不如、泯滅良知、道德敗壞的事情，老子非扒了你們的皮不可吃抽了你們的筋，喝了你們的血！”
抓狂、發洩怒火的李大人；暗戳戳、低調遞工具的張捕快；默默記錄案情的張主簿。
還有門口守夜的衙役大哥；安靜如雞、大氣不敢喘的犯人們；還有嗷嗷大叫的五個犯人們，組成了衙門裡最詭異又異常和諧的景象。
顧小五和四個護衛輪流守夜。
一行人緊緊守著自家小姐，就算在衙門這種安全的地方，也盡職盡責的守夜，絕對不放鬆警惕。
他們出事了，顧小姐都不能出啥事，絕對不能，而且是一根汗毛都不能少。
所有人都保持高度的警惕。
這一夜絲毫不平靜，有的人各懷鬼胎，有的人則是輾轉難眠。
晏時宜難得失眠了，她是被那震撼天地良心的王家夫妻打架嚇得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好不容易睡了兩個鍾又被噩夢嚇醒，最後乾脆起床。
夢裡，她看到王家夫妻倆穿得很性感追了她一路，非要讓她自己看夫妻倆穿了啥。
“別追我，我沒有嬰兒嗝屁袋啊！”
起夜巡邏，不睡了，等天亮了去給菜市場的老闆賣菜！
直到早上去上班她才知道昨晚衙門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昨晚李大人審訊沒審出來點有用的東西，大發雷霆親自動手了，結果打了半刻鐘不到就累得半死，凌晨兩點多才去睡覺。
現在，太陽曬屁股了人還在呼呼大睡。
顧小姐倒是起得很早，準時準點的八點起床吃飯，然後在後院裡四處溜溜噠，還招呼晏時宜過來陪她做體操強身健體，“晏姐姐快過來教教我，你那套養生的八段錦是怎麼打的？”
然後她就看到晏時宜眼皮底下一圈好深的黑。
“……”顧小姐看她精神很好的啃饅頭，搞不懂她是累呢，還是不累麼，“你昨晚，去偷雞摸狗啦？”
“沒，沒有啊，就是沒睡好，呵呵。”晏時宜把饅頭塞到嘴裡，躊躇著回答，有點點不擅長撒謊的慌張失措，不敢對上顧小姐探究的目光。
昨晚……
不提也罷。
為避免自己被懷疑有啥事，晏時宜趕緊教小妹妹打八段錦。呼吸之間，動作一氣呵成，就是有點熱，給顧小姐看呆了。
“晏姐姐啊，你是真厲害。”顧小姐由衷地誇讚，她也跟著學了一身汗，“居然這種絕妙的養生健體的武術，我原以為習武、健體必須要有強壯的身體，才能支撐住內力運行，做到心如止水。”
“沒想到啊……我這種普通人的身體，也能學到一手。”
顧小五暗戳戳吐槽了一句：他上他也行，只不過他學的那些武術都不適合小姐折騰罷了，不然他指定秀兩手。
咋滴？打不過還不給臭屁一下啊！
“健身健體的武術本就不講究什麼強壯的身體，都是給身體不好的人鍛鍊用，是為了強身嘛。沒那麼多的講究，什麼人都能練的，而且更適合中國寶寶……普通人也可以學。”
晏時宜笑著解釋，差點就露餡了。
晏時宜看著小姑娘興致勃勃地學著，突然感慨道：“我小時候身體也不太好，又瘦還老是生病，但自從練完這八段錦以後啊，每天都要堅持跑步打拳，身體就越來越好了~”
一套教學、玩鬧下來，過了一個多鍾，快十點了李大人才渾渾噩噩醒來。
“是嗎？”李大人突然像幽魂一般出現，他的黑眼圈很高興，是眼睛周圍都黑了，國寶現身！
“哇，大人您這造型真美哈！”晏時宜頂著黑黢黢的下眼皮嘲笑李大人，狒狒起舞弄清影，“哈哈哈哈，國寶特工出動！”
李大人聽了這話，臉黑了眼圈更黑：“咱們大哥不笑話二弟，你以為你好的到哪去！文心啊，昨晚睡得怎麼樣，有沒有吵到你？”扭頭又換上柔和的小宋問候顧小姐。
“沒，沒吵到，後院離得挺遠，很安靜。你以後別熬這麼晚啦，怪傷身體的。”顧小姐心疼地勸說李大人，還給他倒茶。
“好，我會注意的~”李大人拍著胸口保證，然後一臉神秘兮兮地對晏時宜說：“怎麼樣？”
晏時宜心領神會，但是想到昨晚看到的東西還是忍不住嘔了一下：“他們夫妻是別有目的的，並且目的還真是顧小姐，把柄我沒能找出來，他們……說到一半吵起來了，還打架。”
“嘔。”
李大人和顧小姐丈二摸不著頭腦，沒明白打架是什麼意思，單純的孩子沒有往那些事上想。
就感慨：“這兩夫妻還挺有精力的哈，剛從牢房出來，又幹上來架了。嘿，他們兒子還被關在裡頭呢，撈都撈不出來，還有閒情。”
晏時宜用高深莫測、不可言喻的眼神看她倆，這事她沒法跟他們說的太詳細，畢竟不是什麼見得光的事情。就用琢磨不透的“嘖嘖”兩聲完結這個話題，孩子們還是年輕了啊。
“目的是查到了，證據、手段還是不足，我們只能按兵不動，等他們夫妻倆露出馬腳再一網打盡王家。”
李大人皺著眉頭分析，看來，這王家真是一窩毒蛇啊。
“有道理！”晏時宜也認同這個觀點，“這事我們得先靜觀其變，反正，現在不能輕舉妄動的。要不要找個替身？保證顧小姐的安全。”
顧小姐覺著這方法可行：“可行，這段時間我就不出去了，先找個與我差不多、身手好點的替身。”
李大人沉吟一瞬：“嗯，我們可以玩個釣魚執法。”
說到這顧小姐可就興奮了，兩眼發光和李大人討論能用上的各種計謀，把他們兩個聊了好久，興頭之上直接無視了晏時宜。
電燈泡很自覺去修大牢，盯住裡邊的犯人和蔡少爺，這是她不用巡邏的時候必做之事。
試問，一個拖著人一樣大的石頭進來，是不是很驚悚了？更讓人害怕的，是她直接空手劈石頭、胸口碎大石，玩興起就還要劈很大塊的木頭，給修理的師傅準備原材料。
師傅很無語，很害怕；也很欣慰、讚賞，要她也有這麼個徒弟就好咯，啥原材料直接自己造了，還不用費勁搬東西。
“你，願意做我的關門弟子嗎？我可以保證你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絕對吃好喝好！”
“我啊……不願意，打鐵佬還想我跳槽了，我都沒答應。師傅您這，也沒法享受榮華富貴啊，算了吧，咱們好好幹活！”
有什麼工作能比當捕快更安穩？這可是國家的鐵飯碗啊，雖然曾經的工錢只有一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