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現場

 事實上沈雨清很少抽菸,也沒有癮,只有少數幾個時候他需要這些煙霧來過濾掉那些令他不太舒服的情緒,或是卡頓住的思緒。 

 都說法醫是最見慣生死的職業之一,但是生死怎麼可能被見慣呢,那些躺在他面前的被稱作“屍體”的死者,曾經也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他們也曾是別人心尖上的人。 

 要他說,法醫是最需要被治癒的職業之一,但是沒人能忙得過來治癒他們,於是只能自愈。 

 祁墨轉身與他並肩而立,“所以他真的是為女兒報仇來了……但是,就像你說的,他想報仇為什麼要等到現在?” 

 沈雨清深深吸了一口煙,灰白色的煙霧爭先恐後地從口鼻湧出來。 

 屋裡只開了一盞小檯燈,他半張臉隱在黑暗裡,又被煙霧籠罩,看不太清楚表情,“就是因為這個,我才讓你放他走的,既然已經知道對方是誰,要抓人還不容易?” 

 “你是覺得他還會有下一步的行動?”祁墨抬手揮了揮往自己面前飄的煙。 

 他跟沈雨清不一樣,沈雨清是主要靠腦力活動,他主要靠體力活動,對於革命的本錢他一向格外珍惜,不抽菸不喝酒不做任何有損身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