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紹宗 作品

第67章 鷹視中原

 夕陽已沉,晚霞餘暉映照在漳水兩岸,泛出半江瑟瑟半江紅。 

 流淌的水脈繼續向前,東奔大海而去,地面經過民夫的清理只留下一些赤色的斑斑血痕,證明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規模不小的戰爭。 

 或許數日之後,當青草再次從斷根處生出嫩芽,此處也將漸漸被人遺忘,一如秦漢時破釜沉舟的項羽,早已消失在了時間的長河裡,只留下一個名字供後人瞻仰。 

 由一名醫官將肩窩上的傷口灑上藥粉重新包紮,刁熊在水邊洗去甲冑與斬馬刀上的血跡,站起身來環顧左右。 

 旁邊還有不少受傷的士兵正在包紮,幾名體弱的民夫也被分配過來跟著醫官替眾人處理傷口。 

 對著這些大汗淋漓依然忙碌無比的醫官民夫抱拳一禮,他這才向北邊的樹林走去。 

 在樹林外圍,兩營士兵正在軍官的指揮下開始搭建營盤,不過片刻的功夫營牆的木樁已經夯實。 

 見他過來,禿髮水利幹扔掉手裡的木錘吩咐手下繼續搭建帳篷,搓了搓手熱絡的把住刁熊的肩膀。 

 “漢人中除了將軍和青衣校尉,你是第三個讓我佩服之人!” 

 見刁熊因為他的言語而顯得有些靦腆,禿髮水利幹微笑著繼續問道:“戰場殺敵的感覺如何?” 

 刁熊也回以笑容,抿了抿嘴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和在家裡殺羊宰豕沒什麼分別。” 

 經此一戰,刁熊覺得禿髮水利幹佩服鍾榮倒也情有可原,只是不知青衣校尉是何許人也。 

 於是復言:“敢問這青衣校尉又是何人?” 

 “隨軍已有兩月,你居然連青衣校尉也不知?” 

 “別看青衣校尉雖然長的跟個女人似的白淨,但劍術搏殺卻是個中高手,七八名士兵輕易便能被他放倒。”禿髮水利幹指了指旁邊,想要介紹任青衣給刁熊認識,這才發現剛才還在指揮虎營眾人立營的任青衣此刻已經不知所蹤。 

 “應是去林中了,俺們去尋他。” 

 不由刁熊分說,便被禿髮水利幹拉著手朝林中行去。他是河西羌人,在基本都是漢人的平原軍裡朋友並不多,任青衣和斛律忠算是跟他關係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