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建工程兵子弟 作品

第94章 縣城體制內的焦慮

 2 

 很快,姑娘也臨近試用期的結束,留下來,就是至少五年的服務期,離開,於夢想而言,又太遙遠。 

 當2022年的考研成績下來時,那已是今年的2023了。 

 這次一樣沒有驚喜,二戰研究生的她,依然落榜。 

 我和姑娘說,要不就認了,老老實實規劃一下體制內的生活。 

 姑娘不語。 

 不過,我另外一個朋友,是我好兄弟,一起應屆的那年,他也考回了縣城的體制。 

 只是他很安分,上岸後就沒有想那麼多,該工作就工作,該摸魚就摸魚。 

 我問他相比於曾經豪邁的自己,現在會不會有落差。 

 他說人最重要的是拎得清。 

 我非常明白他的意思,大學和我一起做自媒體的那幾年,忙得像條狗,有時候為了趕一篇稿子,吃飯都放在晚上九點後。 

 他現在還開玩笑說,謝謝我那幾年讓他有了清醒的認識,畢竟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去實現自己所謂的夢想。 

 他說:“夢想是會隨時間而改變的,我以前覺得人一輩子一定要賺很多很多的錢,所以我拼命去做所謂的事業,但最後失敗了,可是是因為失敗了我才心安理得的去考公務員嗎,並不是,從那以後,我覺得陪在家人身邊,有穩定的工作,有吃有喝有住不用那麼奔波,似乎也可以是一種追求。” 

 “這算哪門子追求?”我問他。 

 他反問我:“那你賺錢是為了什麼?” 

 “為了更好的生活。”我說。 

 “那我現在這樣的工作,生活很差嗎?” 

 過了一會,他又說:“還是覺得太過奔波的生活,太累了。” 

 這個朋友我叫他阿秋,相比於姑娘的焦慮,阿秋對自己的通透,倒是令人深思。 

 “我知足。” 

 這是阿秋常說的話。 

 3 

 在外面工作了一年多,我老大時常打趣說我曾經放著辦公室不坐,跑出來跟他日曬雨淋。 

 我說日曬雨淋也挺好的,這僅僅只是生理疲憊。 

 當然我也有很多黯淡的日子,我經常擔心自己哪天就失敗了,或是炒魷魚,或是調崗,或是還是賺著可憐的底薪。 

 但我家裡人說的一句話,倒也積極,他們說:你的工作,是在打井,既然如此,只要你覺得方向是正確的,那就繼續堅持。 

 我把原話和阿秋的故事都告訴了姑娘。 

 姑娘說,考回縣城,最大的難受,是高不成低不就,就哪怕是單純在這裡生活,你都不會覺得當地會有什麼大的發展,所以也意味著,不管是交通、娛樂、文化都和大城市有著天差地別。 

 另外工作上,形式主義和官僚主義在所難免,偶爾看到一些新聞,也深知原因在哪,那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