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瑜 作品

第 84 章 我的錯

 秦青灼聽了這話心裡頗為認同。建康帝待人溫和,太子也待人溫和,但太子這份溫和總是浮於表面,功夫還不到家。

 他們在中和殿當值的人有更多的時間接觸到這位仁德太子,建康帝還會提點太子幾句,太子的性子優柔寡斷,幸好有朝臣輔佐,不然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要是出身在富貴之家,這樣的長子並沒有過錯,可他是出身在皇族,還是一國儲君,這樣的性子就有了過錯。

 秦青灼打了一個哈欠,又犯懶了。

 “白公公朝堂還有諸公,陛下那麼一個精明的人,該是想好了路。再說了若是太子殿下想砍我們的腦袋,我們也不能反抗。”

 白公公:“……”

 此言正如秦青灼所言,建康帝在殿內就是同太子商量,等太子上位後就立顧煦為太子,百年之後把皇位傳給顧煦。

 太子一聽,心中不悅。

 建康帝這話一聽就偏心顧煦,顧英同樣是皇孫,父皇偏心偏到沒邊兒了。他剛上位就立太子,總覺得如芒在背。

 他不同意,這才被建康帝一巴掌打過去。

 太子回到宮殿中,曹公公瞧見太子臉上的紅印,也不敢驚呼,他打發人去拿冰塊。

 “這事不要聲張。”太子要臉。

 “爺,底下的人都曉得。爺,幸好臉上的紅印不深,養養就好了。”曹公公接過底下人拿過來的冰塊小心翼翼的敷在太子的臉上,給他消腫。

 “父皇震怒,孤總要受累。”太子絲毫不提和建康帝說了什麼。

 他冷靜的在想,父皇今日跟他談這些話,想來是身子真的不行了,這才想為顧煦鋪路,讓他立顧煦為太子。

 他咬著牙覺得受到了屈辱,又吐出一口氣。他不該和父皇逞一時之氣,讓父皇覺得他不堪大用。他立顧煦為太子便是,等他當了皇帝,立廢都是他說了算。

 煦兒能幹,新任的戶部尚書薛遊還經常誇獎他,太子心神鬆了鬆,顧煦要是當了皇帝能容下陳庶君父子倆個人,當個太子也是應當的。

 這個兒子穩重不跳脫,教過的夫子們都說他天資聰穎,才思敏捷。

 太子雖被建康帝打傷了,他還是要勤勤懇懇的批閱奏摺。陳庶君派人送了燕窩來,太子沒放人進來,東西進來了。

 崔正君也意思意思送了補品過來,太子收下後讓人去把顧煦叫到書房來。

 貼身小侍立馬小跑回去。

 “正君,殿下讓顧煦殿下去書房。”

 崔正君還在給顧煦挑選夫郎,他挑得眼睛都要花了,看著這些京城中長得貌美如花,又氣質典雅的美人們,他恨不得顧煦娶個十個八個,好好的生幾個大胖小子。

 以前崔正君在閨閣時也盼望嫁給一個良人。建康帝賜婚下來了,夫家是皇室,太子也是出名的仁德,長得一表人才。他心裡也有期盼,但太子爺心裡有人,對他不冷不熱。

 這一顆心早就涼了,現在就顧著顧煦就好了。

 “殿下從宮裡回來就想見煦兒(),你去叫煦兒(),讓他小心回話。煦兒從書房出來後來我殿裡用膳,今兒做了他喜歡的涼粉,他定歡喜。”

 顧煦進了書房,恭恭敬敬的行禮。

 “你先起來,孤考你幾個問題。”太子說道。

 考了幾個學問上的問題,顧煦都答得很不錯。太子的心神動搖起來,這幾個問題他也考究過顧英,顧英回答得支支吾吾,還衝著他撒嬌,太子的心就軟了。

 但確實不如顧煦好。

 “你在學問下了苦功夫,以後多和你的夫子交談,汪大人的學問不錯,你可以向他請教。秦青灼是六元及第,又在父皇身邊當差,你若是想找點同齡人找他不錯。”

 “你一天太孤僻了,要多和同齡人接觸。”

 “是,父親。”

 “聽說你父君在給你挑選正君,你自己打量著看看,看中了就給孤說一聲,孤去請旨為你們賜婚。”

 顧煦應了一聲是。

 從宮殿裡出來顧煦就去了崔正君的宮殿。

 顧煦對情愛沒有什麼感覺,他一切都交給崔正君來辦,左右不過是宮殿裡多了一個人。

 “父君有看中的人就跟父親說,兒臣先去獵場和表兄他們一起打獵。”

 顧煦今日跟崔成齊他們約好了一起去郊外打獵,他走出東宮難免會有些鬆快。

 在出皇宮的時候碰見了秦青灼和李祭酒,顧煦心中一動,向前問道:“李大人,秦大人。”

 “拜見殿下。”兩人皆是行禮。

 “起身吧。本殿正要去郊外打獵,李大人和秦大人有空可以跟本殿一起去。”

 李祭酒挼著鬍子笑道:“多謝殿下美意,臣這把老骨頭就不去湊趣了,殿下和青灼去就好了。”

 秦青灼應聲:“恭敬不如從命。”

 顧煦本就沒想著邀李祭酒去耍,李祭酒離去了,秦青灼跟馬長說了一聲就跟著顧煦去郊外。

 秦青灼坐上顧煦的馬車,他面容沉靜,實則心裡已經在刷屏了。

 果然是皇室貴族,這馬車外面低調,裡面卻是奢侈無比。

 坐上馬車後,顧煦又開始考題了:“秦大人,徵寧郡的災民越來越多了,近日的天象也不好,收成減少。照理說,徵寧郡是被朝廷重點照看的郡城,為何一次洪災就把徵寧郡打趴下了?”

 秦青灼心中叫苦,想到自己在國史館整理的書籍,再結合原著的劇情,斟酌片刻。

 “殿下,你去徵寧郡看過嗎?”

 顧煦被這句話問懵了。

 秦青灼繼續說道:“臣的家中有四位僕從,他們都是徵寧郡逃難來的災民。臣的馬伕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他是我從人牙子手上買來的,然而他的父母也在人牙子手上。臣的夫郎憐惜一位哥兒,也把人買了下來。他們都是徵寧郡的人,臣的酒樓也多用從徵寧郡逃難而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