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重 作品

第九百零五章 現在證據確鑿了嗎

    假的?

    這兩個字一出,跪在一旁的二十多名考生,與跪在蔣奕文另一邊,頭戴枷鎖、腳帶鎖鏈,身著破舊灰白囚衣,神情消瘦面有逼供傷痕,燒得迷迷糊糊的翰林院陳學士,皆是神情一震。

    其餘準進士們亦驚喜地對視一眼。

    “蔣兄,你說的是真的?”

    “這賬冊真的是假的?”

    “若是真是如此,我們的罪名可就是子虛烏有了。”

    “這位後生……你可真的看出什麼了……老夫是被冤枉的……老夫真的是冤枉的啊……”

    ……

    邱府尹猛地一拍驚堂木,沉聲高喝道:“公堂之上,肅靜!”

    眾人才都閉上了嘴,目光火熱地望著蔣奕文。

    蔣奕文扭頭望向陳學士,拱手行禮後笑道:“陳學士作得一手好書畫,晚生的父親有一個愛好,便是蒐集書畫。他曾經收集過不少陳學士的書畫,並對與晚生說過一點,陳學士無論作畫或寫字,都只用江南揚州的太湖墨,無論什麼其他的墨有多好,都不會用一分一毫,對不對?”

    眼睛腫的老高的陳學士忙點頭道:“是,的確如此。”

    蔣奕文再扭頭對眾人笑道:“大家再看這本賬本。這上頭的墨雖然也是湖墨,卻不是上等太湖墨,沒有太湖水特有的清冽香,手感亦更為粗糲一些,更像是出產於鄱陽湖等地。”

    他再詫異地看向陳學士:“陳學士,您用了多年的太湖墨,定然是能品出其中差距的。為何沒能品出其中差異。”

    陳學士苦笑地舉起雙手,露出一雙被夾板折磨得紅腫如蘿蔔,動彈不得的手道:“我自從一早在睡夢中被抓起來,送到了大理寺衙門,就開始了被連番逼供,至今連賬本都沒見到過,就把手也弄廢了鼻子也弄腫了眼睛也弄得看不清了,還如何看得出差異。”

    他言語說得悽慘悲涼,二十餘考生更是聽得雙*腿戰戰。

    若不是蔣奕文團結眾人,主動到衙門討說法,或許他們現在的下場,就和陳學士一樣了。

    邱府尹皺眉沉聲道:“蔣公子,若喜好太湖墨,只是陳學士的一時喜好的話,並不能證明些什麼的。陳學士喜好太湖墨,並不代表他不能用其他的墨。更何況按今日的案情,焉知這一這習慣,不是他迷惑人的幌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