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瀾秦微白 作品

第五十六章:物有所值


                 每個人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譚西來那種近乎喪失理智的暴怒。

  在熟悉他的劉冬雨等人心裡,譚西來似乎永遠都是一副陰沉毒辣的姿態,憤怒當然也會有,但卻絕不是像今天這般明顯。

  這一刻的譚西來眼神通紅,呼吸雜亂而急促,陰冷的殺機在他身上不斷醞釀著,看上去就像是一隻擇人而噬的野獸。

  他大步衝出酒吧門口,門前穿著低胸旗袍的迎賓見他神色不對,下意識的向前一步,還沒等她開口詢問,譚西來已經一巴掌抽過去,將她直接抽暈在地上。

  他急促的喘著氣,不斷的喃喃自語著,走向自己的車輛,發動汽車,看了一眼後方跟著的寧千城,直接離開。

  寧千城毫不猶豫的跟上,面無表情。

  走出酒吧後,寧千城開的是韓新顏的那輛紅色跑車,這一次王月瞳沒有要求什麼,任由李天瀾上了寧千城的車,她則跟其他人一起開車跟在後面。

  古幼闌等人開著車跟譚西來一起。

  兩隊人分成了兩個車隊,離開酒吧,在市區內一路狂奔。

  自始至終,無論是李天瀾還是古幼闌,都沒人在乎鍾少楓的傷勢,那位鍾家大少重傷垂死的事情,似乎已經完全過去。

  可事實上,一切都只是剛剛開始。

  跑車內,寧千城開著車跟在譚西來那輛雷克薩斯後面,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李天瀾。

  李天瀾表情平平淡淡的看著窗外的燈火,就在寧千城忍不住要開口詢問的時候,他才突然出聲,輕聲道:“有把握嗎?”

  寧千城順手接過李天瀾遞過來的香菸點上,深吸了一口,緩緩道:“百分之百。”

  “嗯?”

  李天瀾挑了挑眉,看了寧千城一眼。

  “我說的都是真的。”

  寧千城輕聲道,語氣有些複雜。

  李天瀾深深吸了口煙,笑道:“我信你。”

  “我說是玩過他媽,是真的。”

  “咳咳...咳咳咳...咳...”

  李天瀾一口煙剛吸進去,聽到這話頓時劇烈咳嗽起來,濃烈的煙霧在他嗓子裡打轉,讓他的聲音也變得沙啞:“你說啥?”

  寧千城眼神恍惚,有悲哀,有快意,還帶著一絲莫名的無奈,他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李天瀾,笑道:“確切的說,譚西來的母親,是我的第一個女人。天瀾,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吧?”

  李天瀾完全回不過神來,只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面前自己這位室友,又何止是邊境禁衛軍團的軍官這麼簡單,論出身的話,這是真正的將門虎子。

  中洲五大戰區之一,東部戰區司令員寧致遠上將,就是寧千城的老子。

  只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幾年之前寧千城跟家族徹底決裂,加入了邊禁禁衛軍團,幾年的時間,從未回家一次。

  所以在看六大集團的年青一代的時候,人們都會下意識的將寧千城當成是東城家族和豪門集團的人,而不是寧家和東南集團的人。

  難道當初寧千城和家族決裂,就是因為譚西來的母親?

  李天瀾只覺得一陣頭大。

  譚西來的父親,是東部戰區的副司令員譚清華,太子集團的干將,也可以說是寧致遠在東部戰區最主要的對手和副手。

  這種軍界大佬,卻被寧千城給綠了。

  這他媽叫什麼事?

  “當年在我們大院,甚至在整個金陵城,譚西來的母親都是很出名的美人,雖然已經不在年輕,可卻保養的極好,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八九歲的模樣,我跟她好上的那會,我還在上高中,具體怎麼開始的,我早就忘了。”

  寧千城平靜道:“不過當初得到那個女人,我是用了手段的,所以天瀾你要說我卑鄙,我不覺得有什麼好否認的,我確實卑鄙,那會年紀還小,思想也有些極端,總覺得她是活該。當然,就算是現在,我也不認為她是無辜的,只不過在提起來,真找不到當初的那種仇視了。”

  “譚西來知道這件事?”

  李天瀾問道,也說不出自己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感覺。

  “知道。”

  寧千城嘴角扯了扯,露出一絲扭曲的笑意:“有一次甚至就是當著譚西來的面發生的,就在他父母的臥室裡,在他老子的婚紗照下面,他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不止是他,後來就連譚清華都知道了,我玩了她兩年,哪有不透風的牆?知道也正常。”

  聽著寧千城語氣中的猙獰味道,李天瀾無奈苦笑道:“然後呢?”

  “然後?沒什麼然後了,我跟她好了大概兩年吧,第一年的時候,譚西來就看到了,不過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沒告訴他那老爹,後來我變本加厲,只要譚清華不在,我就去他家,譚西來乾脆也很少回家了,如果不是我故意把那女人完事後的內褲仍在譚清華車上的話,估計他還是發現不了。再後來,我就離開金陵了,不到一年,譚西來父母就離了婚,那女人據說去了加國,給我留了聯繫方式,不過被我扔了。”

  寧千城大口吸著煙,笑容狂放:“不過天瀾你信不信,不是我吹,如果我還有那女人的聯繫方式的話,我只需要一個電話,那女人馬上就會從加國趕過來讓我為所欲為,你信不信?”

  李天瀾沒說信或者不信,只是盯著眼神苦澀的寧千城道:“為什麼這麼做?”

  “我曾經有一個妹妹。”

  寧千城沉默了好一會,才語氣低沉道。

  “曾經?”

  “現在死了,被輪.奸,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