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大成之爭

兩人出手過程嘴裡也沒閒著，看似無關痛癢，可是稍微細想一點都能發現具是攻心之術。

張頜以術修者的身份與道真比拼肉體卻打平，這就說明道真輸了半籌，現在誇道真，不比打臉來的難看。

道真則是直接點出對方的用心，同樣嘲諷。

拳拳相交之下，兩人已經交戰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而且是純粹以體修的方式。

在四周的人看來，就像是民間武夫一樣，看的不少人一陣疑惑。但是那些即將突破化元境以及化元境初期的人臉上，卻是無比嚴肅。

兇險，驚心動魄，這是他們一致的看法。在他們看來，這兩人交手的每一瞬都是生死未知，哪怕一個念頭的疏忽都會立刻分出生死。同時他們也自我代入，當在腦海中計算後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而對於道真兩人，又是另一種感受。道真此刻沒有動用法修秘術，最重要的原因是沒把握，沒把握不洩露自己法體雙修的事情。

作為散元境大成，他太瞭解對方。雖然張頜的靈魂沒有那麼強大，但是那種渾然一體的境界會天然的阻擋一大部分自己的攻擊，就像之前葉末對自己出手一樣。

再有，張頜對於細節的把握不比自己差多少，在沒有充分了解對方的時候，冒然出手只會將自己陷於被動。

對於張頜來說，則是滿心的震撼。

他是孤傲的，看不起任何人。以非嫡系的身份從底層到現在，他經歷了太多太多。親人之間的暗害，手足之間的陰謀，不知凡幾。可是即便這樣，他依舊活了下來，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他心裡的癥結很重。在他看來，如果自己是嫡系，那麼如今的成就會更高。他所依賴，或者說傲視其他人的地方就是心智以及幾經生死換來的經驗以及技巧。

但是此刻他發現，自己現在的這個對手在這方面並不亞於自己，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要超過自己，這讓他剎那間出現了一絲恍惚。

這一瞬間的情緒沒有瞞過道真，心思電轉之下，猜出了一些，但是他並沒有藉此出手，而是輕聲開口。

“發現了？”

“什麼？”

“你的依仗只是你所認為的依仗，它並不是獨屬於某一個人，很多人都有。而你所怨恨的張家，才是你最大的底氣，是因為張家，才讓你有了如今的成就，不是嗎？”

張頜聽到這話眼神一頓，但是立刻凝眉。

“好心機，好心智！不過你小瞧我了，如果你以為這幾句話就能破我道心，那就大錯特錯了！”

“唉！”

一聲輕嘆，道真出手之餘憐憫的望了眼張頜。

“你錯了。道心不是別人破的，從來都是因為自己，我也不認為我能夠做到這些。你我都是一樣的人，雖然經歷不同但是大體一致。只是可嘆你沒有看明白而已。”

“笑話，不用有意的引導我，沒有用！”

道真是在引導嗎？是。

陽謀，徹徹底底的陽謀而已。從張頜之前恍惚的那一瞬開始，他就知道了對方的弱點，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