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打聽

私糖的生意再賺錢也不是楊謙的主要精力所在。

說不好聽些,私糖生意砸了,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損失。只是一種嘗試的失敗而已。

真正倒黴的是具體做這件事的人,首當其衝的是李麻子,不死也要蛻層皮。其次是麻繩巷,又要被衛戍擼禿毛。

也正因為此,從王海到崔名盛都把私糖生意作為一個聲東擊西的幌子在看待。能成最好,成不了也無所謂。

這個道理不是沒人懂,相反,所有人都明白。只是各自的位置不一樣。有些可以安穩看著,把勝負看淡。有些只能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拼了命賭一把。

楊謙心裡清楚,他要想一直站在岸上看淡勝負,那就必須要保持自己的位置不下墜,並且繼續往上爬。

所以糖霜生意楊謙雖然看重,但知道主要精力不在那上面,而是該用在捕房的案子上。

問了李麻子,他在礦山上也有認識的“熟人”,可以用一下,但還是老規矩:得花錢。

而且礦山和村鎮的情況很不一樣。所以會有一些特殊的講究。

礦山上沒有村鎮裡那種宗族觀念,但有師傅幫傳的紐帶。一個礦工不是上去就能幹活的,需要師傅帶,哪兒去不得,哪兒有礦,哪兒不能重手......規矩多得很。

甚至很多時候礦上產出多寡都需要這些“大師傅”點頭,不然下面的礦工出工不出力,誰也沒太大辦法。

所以礦主和礦工之間其實並不是單純的壓榨關係,裡面錯綜複雜,彎彎繞繞多得很。

但礦山裡不僅僅有礦工,還有苦力。

礦工乾的是技術活,需要手藝。稱為:勞力。

苦力則是沒有技術和手藝,全憑力氣換飯吃。幹這個的一般都是在當地沒根腳的外鄉人,或者礦主從官衙手裡買來的罪奴。

礦工跟礦主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雖然不多。但苦力可就沒半點自主餘地,讓幹嘛就幹嘛,累死活該,不幹就滾蛋。

至於罪奴,那就是跟牲口差不多的存在。一兩年,最多三四年就得累死。活久了官衙還會來問你會不會用奴隸,這麼久了怎麼還活著?

罪奴嘛,就是判罰活受罪的。好吃好喝的活得滋潤還叫判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