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鵝 作品

第 165 章


 “二姐……我是無勢之人,不能與她們好處,她們未必肯搭理我。”

 梁堇從腳踏上起來,蹲下了身子,對榮姐道:“姑娘還未做,怎知她們會不搭理咱,與她們結交的機會在門內,而姑娘卻在門外躊躇,不敢入內。

 咱只有進去後,才能尋時機,哪怕貴如馬家娘子,也有煩惱之事,喜愛之事,她們在杭州勢最大,不需問旁人借勢,下面多是問她們借勢之人。

 咱們只要入了她們的眼,何愁不能近她們的身?”

 梁堇又道:“我聽聞有的官員,因寫的一手好字,得官家所喜,要是馬家娘子喜打毬,而姑娘有一手好毬藝,豈不是投其所好,只要時機得當,何愁不會入對方的眼。

 咱要做的是,打聽清楚這些官娘子們的喜好,咱雖沒勢,但能以此結交她們,再說,姑娘是有門第之人,那些官娘子們不會在出身上欺您。”

 梁堇的話,教榮姐想起一位人來,她在家裡的時候,曾隨母親外出赴席,母親當時尤待見一位小官娘子張氏,幾次三番抬舉對方。

 汴梁范家來了位姨母,她母親在家設席,還請了她來,按理說,她家官人官位低微,本夠不上她家的門檻……

 看來這位張氏,正應了二姐之言。

 可恨她在家裡的時候,作了瞎眼的痴兒,隨母親赴席,只顧受人抬著,卻未看的見官娘子們的處事,尤其是這等官娘子。

 如今擺在她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對江家屈膝而從,這不是她所願,另外一條,便是二姐所說的這條。

 也罷,她就舍了怯,去外頭爭上一爭,之前愁出路,今兒有了出路,她再犯怯,合該一頭撞死。

 榮姐想通後,抓住了梁堇的手,道:“二姐,就依你之言,之前的我,好似在一面鼓裡,尋不到出路。

 我又不想與妯娌們在後宅裡算計,鬥氣,這到底是小計,立不住根本,今兒終得前路,要是能成,不止在江家能站住身,還能在外頭有個名兒。”

 梁堇見榮姐下了心,很為她歡喜。

 這榮姐得了前路,把春桃和喜兒喚進房裡,她要沐浴淨髮,一掃往日鬱郁之態,她梳洗也不放梁堇走,而是教她貼身隨著。

 正房這般動靜,驚了後罩房的墜兒,她站在內門吶,欲往正房裡張望,便見豐兒朝這邊來,就問道:“你不在門口打簾兒,到這後頭來作甚?”

 “姑娘喚嚴嫂子去給她梳頭髮吶。”豐兒說罷,那墜兒乍然聽到屋裡傳來榮姐的笑聲,又問豐兒:


“姐兒可是有了什麼喜事,如何這般歡喜?”

 “我也不知。”

 墜兒見豐兒不肯說,麵皮有些不好看,豐兒走罷,墜兒暗道:“打姐兒來到這江家,從未這般笑過,前些日子都無心梳洗,使得髮髻油膩,麵皮不潔。

 昨兒才梳洗一番,還是為的請官人來房裡吃酒,那江官人夜裡沒留宿,她惱的不行,帶著一身酒氣歇下了,連髻都未拆……這難不成是氣的瘋魔了?”

 墜兒不放心,偷偷地進了正房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就見姐兒著一身綠羅裡衣,一副剛沐浴過的模樣,坐在寶瓶下的榻上,春桃拿一方花綢與姐兒擦溼發。

 喜兒搓香膏,與姐兒塗足……這房裡還多了一人——梁二姐,手捧荷葉香瓜水紅香膏瓷罐,立在榮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