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他對施愫愫深具信心。

 他的腿傷,就連燕城的大醫院都無能為力,卻叫施愫愫幾貼藥給治好了,所以對施愫愫喚醒阮靜秋的事兒,他比施常青要樂觀的多。

 兄妹倆還一起定下了手風琴喚醒時間安排,上午九點,下午三點,晚上七點半,一日三次,每次半個小時。

 所以晚飯後,都收拾好後,一家人都聚在了施常青和阮靜秋的屋裡。

 施愫愫接連彈奏了《花兒為什麼這樣紅》《讓我們蕩起雙槳》後,把手風琴交給施彥銘,“哥,你也試試。”

 施彥銘笑著往後躲,“我可沒你的本事,三年沒碰,還不得拉成了彈棉花的,可別吵到咱媽。”

 施愫愫直接把手風琴塞到他懷裡,“就是這樣才有趣,媽以前多愛看你出醜賣乖,快,綵衣娛親,逗逗咱老媽。”

 她這樣彷彿妻子正在邊上看著他們的語氣,施常青不由自主就指著她,“小點聲,你媽最不愛人說她老。”

 施愫愫也笑:“沒事,最多被她掐兩下,她也不捨得用力的。”

 被她感染,施彥銘把手風琴掛身上,“那我可不管了,難聽也不賴我,媽你到時就多掐愫愫幾下。”

 施常青也忍不住跟著說,“你媽一直說女孩家要嬌養,最後沒好果子的肯定是彥銘。”

 “我就知道這個家裡兒子是最不值錢的。”施彥銘假裝抱怨著,手上不停,試著彈起了《南泥灣》,開始因為生疏有些不成調,可倒底是練了多年的,一遍走完後,他很快就彈得流暢起來。

 雖比施愫愫的水平差一些,卻也很不錯。

 兄妹倆輪換著彈奏,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八點了,是施常青平時給阮靜秋收拾擦洗的時間,也是夫妻倆閒話家常的時間,子女們該退散了。

 施愫愫上前俯下身用臉貼了下阮靜秋的臉,“阮靜秋女士,你醒得越晚,和施常青同志的差距就越大,到時你倆站一起像姐弟似的,得多扎心呢,嘖,想想就不忍直視。”

 施常青卻當真了,“愫愫,可不敢瞎說,啥時候……”

 “爸,愫愫,你們快看,媽的手指頭是不是在動?”施彥銘失態地指著炕上驚呼著。

 施常青和施愫愫同時搶上前去,猛一眼都沒瞧出什麼,正想問施彥銘是不是眼花時,在三雙眼睛的注目中,阮靜秋的右手食指極慢極艱難地向上翹了一下。

 竟是真的,時隔三年,阮靜秋第一次有了反應。

 大氣都不敢喘,又等了一會兒,再沒了動靜。

 可這已是巨大的驚喜,施常青過去拉著阮靜秋的右手,“靜秋啊,你都能聽見是不是?那你起來看看我和孩子們好不好?彥銘和愫愫的婚嫁還需要你給把關,沒你盯著,他倆的事兒我都沒辦好。

 你看萍萍的婚事是你看準的,立民和姚家就沒說的……”

 施彥銘抹了下眼角,拉著眼裡同樣有些溼意的施愫愫輕手輕腳地關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