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葉開挑眉,差點又繃不住笑開來,這姑娘說話太有趣了,打發個人還這麼多門道。

 既然自己人有辦法,那還找什麼蔡政委,倒讓他夾在自己和宋團之間為難。

 “小施同志覺著哪種可行就按哪種辦,我們信你。”

 葉開自己都沒察覺,這一會兒他已經把施愫愫歸到自己人裡了。

 信他個鬼喲,還不是隻要自己不沾手就行,施愫愫才不會當真。

 “那我知道了,還是做人留一線吧。”施愫愫想到剛上樓時看到的,已知是誰了,“是下面兒那個紅毛衣的大辮子美姑娘麼?”

 “對,就是她,小姨你咋一猜就知道?”邵徵還挺好奇。

 “這還用猜麼,人群裡就她顯眼唄,一般的也不會就敢打你爸主意吧。”施愫愫閒閒說道。

 邵徵接不上話了,葉開摸了下自己鼻子,笑不出來了。

 “邵徵,一會兒得找個人少的地方說話,你給帶個路吧。”施愫愫喊人一起下去。

 正合邵徵心意,這樣的事他當然要衝在吃瓜第一線,就是施愫愫不叫他,他也要緊跟上的。

 上前拉住她的手,姨甥倆挽著下樓了。

 屋裡葉開搖頭失笑,若不是自己是當事人,他都有點想看小姑娘是怎麼打發人的。

 下了樓,還挺合適,婦女同志們都回家忙飯了,只那位徐姑娘自己在伊人獨立呢。

 看到挽手出來的施愫愫和邵徵,徐寶蓉驚訝間腰背不由自主地挺得更直,眼神裡是那種如臨大敵時的防備和審視。

 豪門裡什麼陣仗沒經過,在叔伯們的虎視眈眈下,給父母留下的家產都護住的人,眼前這位徐姑娘在施愫愫這裡就太小兒科了。

 她就那麼迎著目光意態悠閒地走過去,“徐同志是吧?我是邵徵的小姨施愫愫,可以聊一下嗎?”

 經了禮拜六晚上,那天在宋團家吃飯的人,被邵徵動輒小姨說的,誰不是對這位還未謀面的小姨印象深刻。

 做為被歸類於小姨說中的品沒素質的人,徐寶蓉對那位小姨就更帶了惱怒和不憤的。

 特別是這個小姨根本就不是邵徵的正經小姨,只是短暫收留過他的那戶人家的姑娘,這就更氣人了。

 徐寶蓉當晚氣得睡不著時,她甚至都想跑去會會這個小姨,一個山裡林場裡的姑娘只會嘴上裝清高,竟敢唬小孩子到城裡人面前充講究人,撕開了裝腔作勢看還怎麼裝。

 還是早上清醒後,覺著先得把正事辦了,只要嫁給了葉副團,以後有得是時間會會這個假小姨,早晚讓她現形。

 可現在,看著款款走來的大美人,自忖也是好看的,可這會兒跟人一比,長相上差人一大截先不說,那樣的氣度風華更是自己欠缺的,這下哪還會有輕慢之心。

 回自會回神後,不想被壓了氣勢,徐寶蓉有些挑釁地,“可以,就在這裡嗎?”

 “你要不介意被人圍觀,我是沒意見。”施愫愫無所謂的笑笑。

 徐寶蓉臉一紅,“那去哪兒?”

 “邵徵,該你表現了,領我們去個沒人打擾的好地方。”施愫愫對自家外甥吩咐說。

 邵徵一臉調皮,“得令,清淨又幹淨的地方,有點眼養的小風景欣賞就更好了是吧?小姨咱走著?”

 他這會兒就是一個正常的,在長輩面前討歡心的小孩兒,哪還是那天的挑剔不馴。

 血脈親人都不保準的,才幾天的緣份,徐寶蓉不信能有多少真心。

 那這位小姨手段就了不得了,她更不敢輕忽了。

 邵徵帶路,東拐西拐的出了大院的後門,來到了一片小樹林邊緣,那裡橫著兩棵倒掉的樹,估計是大院裡的小孩子們常過來坐著遊戲,樹皮早都脫落了,樹幹都包了層漿,就是個天然的長凳了。

 有樹林,遠處還有道清淺的小塘,清清幽幽的,還真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施愫愫過去先坐了,徐寶蓉猶豫後坐到了斜對面的另一棵樹上。

 “施同志你說吧,我聽著。”她不想再被動了。

 “徐同志叫徐寶蓉是吧?”施愫愫問。

 “是。”徐寶蓉不明白這會兒問她名字做什麼。

 施愫愫聽邵徵學話的時候就是知道這事兒和梁春曉脫不了關係,能讓梁春曉這麼上心,這個徐同志將來肯定會過得不錯,有讓梁春曉利用的價值。

 然後她對照原文有了猜測,果然就是了。

 這個徐寶蓉在文裡也是個配角,算是在事業上拉了梁春曉這個女主一把的貴人。

 只是徐寶蓉是後期才出場的,這會兒根本不該有她的戲份的,邵徵又沒提她具體名字,所以施愫愫才沒對上號。

 既知道她是哪個了,就更簡單了,對症下藥即可。

 “你真覺著嫁葉副團就是你想要的嗎?你想借著男人跳出爛坑,總要明碼標價你情我願才好,這樣強買強賣就不好了哦。

 還有,一個根本瞧不上你的男人,就算你成功讓他鬆口同意了,然後嫁過來了就可以幸福生活了嗎?”施愫愫不緊不慢地說著。

 對面的徐寶蓉已經面色大變,“你都知道什麼?誰跟你說的?”

 “還用誰跟我說嗎?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施愫愫笑看過去。

 徐寶蓉還是懷疑著,在施愫愫的目光中只覺無所遁形。

 自己家裡的情形大姨肯定不會往外說,西山部隊她也是第一回來,這兩天她也只和梁春曉熟悉了,可關於家裡的事她隻字沒漏。

 只能是施愫愫認識洛安市裡瞭解她家的人。

 徐寶蓉心定了下,“施同志,你這樣背後打聽人家裡私事,算不算你教邵徵說的沒品沒素質的事呢?”

 文裡都有寫呀,可能說嗎?

 施愫愫笑得意味深長,“家裡嬌寵的女孩兒都可驕傲著呢,怎麼會大庭廣眾下那麼低姿態地追著男人不放呢,這根本說不通不是嗎?而且才見一次的男同志,怎麼就能愛到不要自尊了呢?我反正是不信的。”

 沉默後,徐寶蓉沒了之前的尖銳,可嘴上還不肯認:“女追男隔層紗,我又不差,等結婚了他慢慢總能體會到我的好,你怎麼就知道我過不好。”

 “什麼女追男的言論是梁春曉跟你說的吧?她那麼能,你瞧她自己過好了麼?要是韓副連長的工資都上交,她在家說一不二當家做主了,那你信她也沒錯。”

 施愫愫翻看著自己的手,沒有以前白嫩,得保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