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陸厝聲音很輕:“再說吧,那就是將來的事了。”




“要是他再給你下藥呢?”




“明寒已經知道錯了,不會重複同樣的錯誤。”




“那如果他還花心,在外面隨便亂約呢?”




“他追我的時候就說過,以前都是玩玩,走腎不走心,”陸厝有些害羞,“但如果確定喜歡一個人的話,就會開始潔身自好了。”




顧裕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心裡有個白月光你知道嗎!”




這次,陸厝沉默了會。




顧裕生趁熱打鐵:“說不定為了那個白月光,會傷害到你!”




陸厝終於開口。




“愛能止痛。”




顧裕生:“……”




手指猛地抓住陸厝的衣襟,扯得人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他很少有這樣情緒激動的時刻,以至於身體不由自主地前傾,離得近了,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陸厝不為所動地看著他。




看那張總是有點臭的臉,染上失望的神色。




良久,顧裕生略帶疲憊地坐了回去:“沒事了,玩去吧。”




放下助人情節,尊重他人命運。




他又不是沒當過苦口婆心勸朋友分手的惡人。




對方昨天還哭啼啼控訴渣男,第二天就又甜蜜蜜地跟人在食堂互相餵飯。




“哼,我朋友都讓我跟你分手呢,你可要對我好點!”




“別理他們,都是嫉妒。”




顧裕生把沒吃完的飯端起來走了。




再也不想成為他們play的一環。




你們自己過得爽就好,不必讓我知道。




所以,陸厝之後再怎麼慘烈,也和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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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壓抑的氛圍,一直持續到了下午。




兩人都把對方當空氣看待。




顧裕生自己去新配了副眼鏡,去診所轉了圈,還是關門歇業,回來的時候看到坐在小菜園發呆的陸厝,也沉默著沒打招呼。




“我只是不想在生日的當天……也是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




陸厝是這樣解釋,他不離開的原因。




也沒有強行要求顧裕生留下陪他,而是坐在碧綠的菜畦旁,靜靜地看蝸牛爬上細芽。




直到晚霞燦爛,燒燬的畫卷般染紅了大半的天邊。




“……走吧,”顧裕生沒什麼表情地拉開車門,“我帶你去個地方。”




彆扭怪。




陸厝慢悠悠地跟在後面:“腳不疼了?”




“早都好了。”




彎腰進去的瞬間被揉了把頭髮,手卻沒有拿開,而是輕巧地用了個勁兒,給顧裕生轉了過來。




陸厝另只胳膊撐在車門上:“我來開。”




微風拂過,就像電影畫面的慢動作播放一般,鳥鳴啁啾中,陸厝用手把顧裕生的眼鏡勾了下來,繞在指尖轉了下。




顧裕生心中一凜:……好油!




這種壁咚的動作,不是渣攻專屬嗎?




“先帶我去買小蛋糕,然後再去你要去的地方,”陸厝說話的語氣充滿威脅,“不然,就把你眼鏡丟掉!”




顧裕生:“……”




有點睿智。




去油成功居然如此簡單。




他不甘示弱:“還是算了,不然我怕你等會把蛋糕都給吐出來。”




陸厝眯起眼睛:“你要帶我去哪兒?”




顧裕生笑了笑。




和上次謊稱鑰匙斷鎖眼裡的模樣,有點像。




眼神飄忽,似在心虛。




“一個科室哦。”




二十分鐘後,車輛在醫院大門前停下。




顧裕生的腳踝扭傷不嚴重,這會兒走路已經沒什麼大礙,也拒絕了陸厝的攙扶,熟門熟路地走進大廳。




按亮了去往肛腸科住院部的樓層。




電梯上行中,顧裕生滿意地感受著身後人愈發明顯的沉默。




新世界的大門即將打開。




睜眼看看吧,這才是真實的殘酷世界!




哪怕你是紙片人,也要面對——




“啊,好疼、疼!疼死我了!”




“嗚嗚嗚不要啊,別、別碰哪裡!”




“我再也不做那種奇怪的事了,能不能放我出去啊!”




斷斷續續的呻/吟,嗚咽,以及按捺不住的低喘。




顧裕生露出邪惡的笑容。




“走吧陸小花,”他殷勤地扯了下對方的袖子,“我帶你進去,感受一下。”




陸厝淡淡地點了下頭。




哦豁,看來還挺鎮定。




被嚇懵了嗎?




根據顧裕生的分析,和早上陸厝的自我剖白,目前他和渣攻傅明寒,還沒來得及發生不可描述的劇情,所以趁現在,要抓緊時間給他灌輸一個概念。




那就是——




“當受,真的很疼的。”




顧裕生小心地側身,避開一個螃蟹樣緩慢散步的病人。




百聞不如一見,就讓陸厝親眼看看,玩得花都是些什麼下場!




尤其是這是本渣賤狗血文!




好多好多的通訊錄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