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5 純粹的混蛋

　　他永遠都忘不掉，魯玉一個人蜷縮在床上，背對著自己的孤單模樣。

　　比起自己心中轟轟烈烈的痛苦，魯玉那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悲傷，才是最致命的。

　　他不想讓魯玉一直憋著。

　　這股悲痛，就像一股毒藥，憋久了，會侵蝕魯玉那本就脆弱的身體。

　　他想讓魯玉發洩出來，喊出來，打出來，而那個唯一能夠讓魯玉發洩的人，就是眼前的林嘯。

　　林嘯的面具之下，露出瘮人的笑聲。

　　“哼哈哈哈哈——”

　　“道歉？”

　　“一個混蛋，是不可能向任何人道歉的。”

　　林嘯說完，從兜裡掏出了一個金屬八音盒。

　　咔嚓——

　　八音盒打開的那一刻，裡面的齒輪開始轉動，一個銅質的芭蕾舞小人，開始旋轉。

　　“嘀噠噠——”

　　悅耳的音樂，頓時響徹在整個酒吧內。

　　“你聽過，柴可夫斯基的《四小天鵝舞曲》嗎？”

　　“我每次打架的時候，都會放一曲！”

　　“這音樂，能讓我看見天使，運動起來的身體，就好像在臺上跳芭蕾舞一樣......”

　　“美極了......”

　　林嘯仰著腦袋，深吸一口氣，彷彿在沉醉於某種臆想出來的場景。

　　他變得越來越瘋癲了。

　　“你簡直無藥可救！”

　　張恨水大喝一聲，繼續衝上去，打算撕碎林嘯臉上那張醜陋的面具。

　　然而林嘯的整體動作卻有了變化。

　　只見他的小腿蹦極，腳尖直立，身體開始輕盈地扭動，動作飄來飄去，彷彿在跳舞一樣。

　　張恨水完全掌握不了他步伐的規律，一爪下去，直接撲空，緊接著是林嘯精準的刺拳。

　　砰砰砰——

　　自己的下巴，就好像在迎接一波又一波的海浪，不斷受到衝擊，他的腦袋也漸漸開始產生眩暈，只得蹲下身體保持站立。

　　“徒弟，這一招我可沒教你吧。”

　　林嘯說道，身體再次旋轉過來。

　　張恨水雙腿發力，灌入全身的力氣整個人直接飛撲了上去。

　　可是林嘯的腳尖卻臨時變道，只見他跟優雅的芭蕾舞演員一樣，將身體化作一根線，然後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