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劍天外來 作品

第一百章後元祭祀,歸京前的安排


                 大明宮,燈火通明,看著手裡的幾分奏摺,明康帝嘴角飄過一絲譏諷。

  那些腦子被驢踹了的言官,還在危言聳聽,說什麼賈琙手握重兵,圖謀不軌,威脅大康安穩,他差點都氣笑了。

  重兵?五千人的重兵?圖謀不軌??自己一道聖旨,賈琙在九邊呆了快三年,將那些異族都打退了,才回朝,當初九邊動盪,這些人沒有一個站出來的,如今九邊安定了,他們倒是開始蹦噠了。

  就算是說個功高蓋主,他都還能接受,不過想來這些人,也沒有膽子來說這些話,生怕被自己遷怒,說那些不外是在說自己心胸狹窄,無容人之量,可他是那種人嗎?

  他和勳貴一脈鬧翻是因為無容人之量嗎?那可不是,是他們不聽自己的命令,指揮不動,又拉幫結派,和朝廷對抗,當然這是明康帝自己認為的,至於心裡的那些陰暗心思他是不會承認的。

  對於賈琙,他就沒那麼多心思,勳貴一脈指揮不動,九邊連年糜爛,賈琙幫他一掃陰霾,算是解決了心腹之患,之後更是掃平女真,開疆拓土,這定然是載入史冊的,他雖然不如大康的開國皇帝那般氣吞萬里如虎,但是他卻有志做一個明君。

  賈琙於國有功,非常有分寸,執掌的部隊也只有五千人,一直以來並未再添一人,又謹奉皇命,沒有怠慢,他沒有理由去處理這麼一個聽令的猛將。

  再加上現在勳貴一脈還都活蹦亂跳,他怎麼可能自斬一臂呢?

  “當初逼得朕都下不來臺,如今怕了?”

  明康帝看了看那幾個上奏之人的名字,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當初跟著範元和起鬨的文臣,一幫子酸儒他看著就來氣,當初大宋是怎麼滅亡的?歷代皇帝偏安一隅,重文抑武,到最後連個能拿的出手的武將都沒了。

  他現在只不過是借文臣平衡朝堂勢力,打壓那些不聽指揮的勳貴,可並不是真的想做偏安之君,否則也不會冊封賈琙冠軍侯了。

  月色朦朧,明康帝將奏摺扔在了桌子上,離開了龍椅,走了出去,站在御書房的門口,他抬起頭,又是一個月明星稀的夜。

  想著那些奏摺的內容,明康帝的心緒又有些煩躁,為帝者總是多疑的,儘管從之前的種種,他不認為賈琙會和那些勳貴一般,但是他又有些擔心,萬一呢?

  不過想了想如今朝堂的局勢,他又再次將那些心思壓了下去,不管怎麼樣,最近這幾年,賈琙他不會也不能動,至於後續他還是更傾向於能成就一段君臣相和的佳話,而非君臣反目的笑柄。

  看著下方有些昏暗的院子,明康帝悠悠一嘆,“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明康帝待了一會兒,直到感覺有些冷了,這才又走了回去。

  他順手接過戴權遞過來的手爐,抱在懷裡,隨口問道:“泰和宮那邊有什麼反應?”

  戴權一彎腰,恭敬回道:“回皇上,今天下朝之後範元和範大人還有曾書堂曾大人都去泰和宮請安了!太上皇他老人家說了什麼,尚不清楚,但是屬下聽在外值班的小玄子說太上皇他老人家在範大人和曾大人離開之後開懷大笑,似乎是非常高興!”

  明康帝呵呵一笑,此等盛事何人不開心,後元那些韃子這些年又何曾服過,元朝被大康趕出中原之後,在北境稱帝,這些年一直都在搞風搞雨,擾的九邊一直都未曾安穩過,之前太康帝更是御駕親征過,勝負各有,哪像這兩年,九邊傳回來的都是捷報,賈琙硬是將那些人打穿,一雪大康前恥。

  他覺得,自己的這位父皇高興的地方或許與自己還不太一樣,賈琙異軍突起,將朝堂之上來自勳貴的那些壓力掃去了大半,邊境又接連傳來捷報,他對朝堂的掌控也越來越強,而對太康帝所言,或許只是單純的高興吧!畢竟當年沙不丹還在他面前大放厥詞來著,說什麼他們是長生天的子民,是縱橫草原的狼,而大康不過是一群綿羊,他們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

  如今這頭狼王直接被帶回了大康京城,對太康帝來說,那可就是一記漂亮到極致的回擊,焉能讓他不痛快。

  “叫徐遠途過來,朕有話問他!”

  明康帝揮了揮手,讓戴權去喊人,沒過一會兒,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就走了進來。

  “臣徐遠途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明康帝坐在御案之前開始翻看其他的奏摺,大多是內閣呈上來的年度小結,今年各部哪項支出,稅收又有多少,那個地方又有問題,解決的怎麼樣了,明年大致要支使多少銀兩,做了一個大體的預算。

  明康帝沒抬頭,一邊繼續看著奏摺一邊回了句,“行了,什麼萬歲的,喊得也不害臊,朕聽的都臊的慌,之前吩咐你辦的事情,進度怎麼樣了?”

  徐遠途站直了身體,眼簾低垂,稍微整理一下思緒他就開始回稟,“啟奏皇上,據屬下得到的密報,牛繼宗,柳芳等人在鎮國公府小聚片刻,不過最後卻是不歡而散,因為門口有他們的人把守,具體談論的事情還尚未得知,後來在齊牧候府的探子回,說齊牧候歸家之後大罵,豎子不可與謀!賈琙小兒自掘墳墓等話!屬下推測之前他們在鎮國公府談論的是冠軍侯歸京一事兒,武勳一脈並非一條心,有人想要親近,有人並不怎麼待見。”

  聽到這裡,明康帝輕輕點了點頭,賈琙所行之事,很大程度上觸及了勳貴一脈的利益,有這種情況也不奇怪,聽到還有人有不同的意見讓他升起幾分興趣。

  “對賈琙有親近之意的有那幾家??”

  徐遠途沉吟片刻,再次說道:“人心難測,屬下並不確定,只是但從表面上看的話,牛繼宗,柳芳兩人似乎對賈琙並不反感,兩位老國公退居幕後,不問朝政,屬下不清楚是不是這兩位的意思,還有威遠侯侯錫武似乎對冠軍侯也有幾分看重,至於其他人則是另一種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