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練琴佐老師 作品

第242章 他們喊著友情啊羈絆啊什麼的就衝上

 

在破除泰坦這個標題的迷障之後,最為適合這一首作品,可以用來理解的標題那麼應該是什麼呢?

 

陳秋思考了許久,最終決定還是選擇馬勒很早一開始便使用的分段標題。

 

青年時代以及人間喜劇。

 

陳秋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手掌緩緩向前推出。

 

嗡。

 

細微的小提琴聲音在眾人的耳邊緩緩響起。

 

聲音細微,似乎完全聽不清楚。

 

但是卻又縈繞在眾人的耳邊。

 

如雲似霧。

 

陳秋的手指在此刻略微往前一點。

 

遠處樂府的雙簧管緩緩將氣息吐出,伴隨著單音的四度下行。

 

將周遭的霧氣給吹散。

 

但是很快,霧氣再次籠罩。

 

陳秋的手向著邊上的低音管略微一指。

 

低音管的聲音在舞臺的另一側吐出,也是同樣的一個四度下行,如同遠處雲霧中的群山中的迴音,若隱若現,而又很快隱去。

 

在低音管的聲音消失後,管樂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這一次,下行的聲音變得更多了一些。

 

而遠處甚至似乎能聽到一抹朝陽的出現。

 

樂團內的聲音一波接著一波的出現。

 

陳秋的手略微抓握。

 

他似乎在控制著什麼。

 

遠處在樂團的幕後,有著兩支小號,他們在舞臺的幕後,緩緩地吹奏出一抹奇怪的音色。

 

若有若無。

 

似乎在樂團之中,卻又似乎不在樂團之內。

 

這個小號的放置相比較其他的音樂而言,極為的新鮮,新穎,甚至令人驚歎。

 

似乎如同遠處太陽,將要出卻還沒有出的模樣。

 

在這感覺之下,音樂似乎有了一股氣勢正在升騰。

 

舞臺上樂團眾人相互對視一眼後,跟隨著陳秋的指引,緩緩地將他們的聲音開始相互融合。

 

在小號動機出現之時,圓號那柔美的聲音在眾人的推動之下,緩緩地將他們的音樂吐出。

 

朝陽在遠處地平線之下緩緩浮現,一抹光芒逐漸籠罩在這片大地之上。

 

嗡!

 

陳秋手中指揮棒輕微一抬。

 

單簧管的聲音如同鳥啼聲一般,立刻響起。

 

青年時代,第一樂章。

 

從青春歲月開始。

 

這是一塊青春、果實、荊棘碎片。

 

第一樂章的序言,自然而然代表著自然在黎明時分的甦醒。

 

音樂在此刻,從一開始朝陽的氣息下緩緩浮現。

 

情緒逐漸開始變得放鬆。

 

氣息也變得愉悅了許多。

 

太陽已經從遠處的群山之中浮現。

 

凌晨森林之中的鳥兒也開始甦醒。

 

他們開始歡唱著清脆的旋律,慶祝著新的一天的開始。

 

音樂情緒以一個極為順暢且自然的方式進行著轉變。

 

音樂的表達,極為的漂亮。

 

舞臺下的西蒙爵士聽到這個變化的時候,眼睛不由得一亮,略微有些激動地捂著嘴對著傅調小聲開口道。

 

“這個地方情緒的變化,非常不錯!細節控制的非常漂亮,這個指揮的手法很有德意志特色,你覺得呢?傅?”

 

“嗯。”

 

傅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但是他的眼神卻出賣了他心中的驚訝。

 

音樂是一門外語。

 

音樂是一門最為困難的外語。

 

因為音樂沒有固定的意義。

 

你想要理解音樂,只能靠你自己的感覺。

 

當然,這個並不是什麼作曲家只需要隨便寫寫就行了,可是觀眾要考慮的東西可多了。

 

音樂作品最為困難的一點,是讓完全不懂音樂的人,也能聽懂音樂想要表達什麼。

 

知道這個地方所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除了作曲家需要努力之外,演奏者,指揮家也要同樣考慮這個問題。

 

一開始的時候,作曲家會選擇用標題來引導觀眾,告訴觀眾這個地方自己是想要用這個方式來進行表達。

 

但是等到後期,他們發現單一的標題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完全告訴觀眾他們的想法。

 

而他們總不能每一首作品都專門配個歌詞,讓唱聲樂的人曲唱。

 

因此,等到浪漫時期後期,作曲家開始不再簡單地給作品標記一個標題,而是試著將音樂敘事化。

 

讓觀眾能更加清楚地理解音樂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就比如說剛剛他們所聽到的那股晨霧,群山,回聲,鳥鳴。

 

這所有的一切在陳秋的指揮和樂團的演奏之下,顯得格外的清晰。

 

你甚至能呼吸到森林之中那股還沒有徹底散去,帶著一抹冰涼的霧氣。

 

當你在這片森林之中走路的時候,你對著遠處呼叫,伱甚至能聽到遠處傳來的森林的回聲。

 

除此之外,還有那朝陽從山中流淌而下的碎金。

 

以及那從沉睡中甦醒的鳥啼。

 

當這片森林在此刻甦醒之時,這片天地也在此刻甦醒。

 

所有的一切都在陳秋和和聲交響樂團的手中呈現。

 

這聲鳥啼還帶有一抹悠遠的寂靜。

 

正如同馬勒在他的作品之中所寫的那樣。

 

“ggheut'menuber'sfed”

 

今天早晨從田野中走過。

 

這並不僅僅只是一聲鳥啼。

 

而是藉著鳥啼,將作品的視角往上拉扯,變大,望向森林之外的田野。

 

音樂之中的情緒在變得盎然。

 

天地之間一片空曠。

 

象徵著無限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