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

    料理好的。”

    說完,又取了一枚平安符置於他掌心:“這是我前幾日往廟裡去求的,夫君一併帶上,我與幾個妹妹留在家中,必然日日祈福祝禱,希望夫君早日大勝歸來。”

    從壽州到會稽,快馬加鞭怕也要五日才行,在外行軍打仗,更不知什麼時候才是個頭了。

    劉徹撫了撫她還未顯形的肚子,嘆道:“你也多多保重,此去山高水遠,卻不知這孩子出生之前能否回來。”

    黎東山提前一日傳訊往壽州去,劉徹也只佔了這一日便宜,這天將家中諸事安排妥當,第二日建康來使便飛馬抵達,宣旨令壽州刺史宴弘光暫領永州都督之職,南下平叛。

    劉徹領命受詔,當即辭別家小,點了五千精兵,並幾名心腹幕僚,動身往會稽去。

    宴弘光雖是後起之秀,年歲尚輕,其名卻傳諸海內,天下皆知。

    原因無他,除去此人之外,還有誰能接連兩次卻北朝之鋒,阻擋其南下征戰?

    甚至因他的緣故,去歲北朝連往年一年一度的南下劫掠大典都沒有舉辦,老老實實的龜縮在淮河以北,著實叫建康眾人鬆一口氣。

    劉徹未曾動身往會稽時,陳憲意態狂妄,甚至說出了“彼可為天子”這樣的大不敬之言,待聽聞這位聲名赫赫的壽州刺史受令為永州都督南下,當即便改了口風,說:“縱使只據有永州之地,也未嘗不可效仿勾踐,一方為王。”

    這話說的頗有些死鴨子嘴硬之感,劉徹聽聞不過一笑置之,率領眾人快馬加鞭趕路五日,終於在五月初順利抵達上虞,南朝與陳憲駐軍對峙的城池所在。

    劉徹初到上虞,便見有人出迎在外,體態肥胖,滿面笑意,大抵是因為天氣略有些熱,額頭上細細的生了一層汗珠,見了他之後便頗為親近的湊了上去,口稱賢侄。

    劉徹下了馬,笑著與他寒暄:“經年不見,叔父風采如昔。”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黎家姐妹的嫡親叔父、黎東山的胞弟黎東安。

    此次他受令為衛將軍,名分上乃至征討陳賊的主帥,但實際上誰都知道,真打起來還得仰仗這個侄女婿才行。

    黎東山這兩年前前後後幫了劉徹不少,替他擋著來自朝廷的明槍暗箭,政策上

    也大力支持女婿,為他背書,不時的在皇帝面前幫他刷刷臉,可不是他心地善良愛做慈善,而是純粹的利益交換。

    黎家身在中樞,地方上很需要這樣一個新貴武將支持,與此同時,黎家人乃至於親附黎家的故舊親朋也需要一個有效刷軍功的途徑,作為在中樞更進一步的踏腳石。

    互利互惠罷了。

    黎東安跟劉徹總共也沒見過多少面,這時候卻親熱的跟父子倆似的,商業互吹了一陣,黎東安又向劉徹介紹身側的中年文士:“會稽都尉金邈。”

    劉徹禮貌的向他拱了拱手:“金都尉。”

    金邈神情倨傲,居高臨下的看了他一眼,隨意點一下頭:“宴都督。”

    會稽乃是上郡,刺史為正四品,都尉為刺史副手,從四品,正與劉徹官職齊平。

    只是劉徹現下身兼永州都督,從三品銜,即便只是暫領,也仍是金邈上官,何以此人如此無禮?

    劉徹向他拱手示禮,原因金家乃是建康一等名門,此人又是地頭蛇,且與黎東安一道來迎,現下見熱臉貼了冷屁股,心下不禁冷笑。

    黎東山見金邈神情難掩輕蔑,臉色也不太好看,只是不知礙於何故,竟也不曾作色,直到金邈離去,只留下他與劉徹二人在時,方才道:“金邈依仗家門,向來狂妄,賢侄無須理會,且看他何時登高跌重!”

    黎家門第已然不低,然而金家卻更勝一籌,金邈曾祖父曾為侍中,祖父與伯父皆為尚書令,偌大的尚書檯幾乎都改姓了金,韋夫人的嫡姐便是嫁入金家,如此顯赫高門,也難怪金邈如此盛氣凌人,目無下塵。

    劉徹此時雖年輕,卻不氣盛,以他此時的地位和所有,饒是背靠黎家,也不好與金家交惡,便只是淡淡頷首,將此人名姓記在心裡,假做渾不在意道:“叔父放心,小侄自有分寸,絕不會與他爭一時之氣。”

    黎東安見他如此上道,頗覺欣慰,就著黎家之事寒暄幾句,便召集眾將領官員,正式說起出兵諸事。

    劉徹來此之前,便將會稽、上虞等地地圖記在心裡,現下抵達此處,與黎東安所與情報兩相對照,很快便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