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 86 章

    李綱本就是當世名臣, 胸懷韜略,既被任命為宰相,當即便上疏進言, 主張一切罷和議,以老將宗澤為東京留守, 往開封去主持防禦事宜, 又力主設置河北招撫司和河東經制司,由張所和傅亮二人出任主官,支持兩河軍民的抗金斗爭。

    同時, 再大刀闊斧的對軍制進行改革,破除軍中腐敗、賞罰不明等亂象,並建議在沿江、沿淮、沿河建置帥府, 實行縱深防禦。

    李世民皆納之, 同時,又下達招賢令,希望天下英才盡往南京,若有出類拔萃之人, 自可用之。

    原先的歷史進度上, 完顏構花式作妖, 百般折騰都沒亡國,厚顏無恥活到八十多, 李世民兢兢業業開創貞觀盛世, 萬國來朝,到頭來卻只活了五十多——你說這上哪兒說理去?!

    沒道理說完顏構百般針對忠臣良將大慫沒事, 他李世民過了折騰了幾個投降派走狗大慫就挺不住了。

    故而李世民登基之後,便下狠手處置主和派和投降派,連殺帶打外加流放貶謫, 再加上靖康之役時諸多朝臣隨欽徽二帝一道被金人擄掠北上,朝堂之上空出來的位置就多了,招賢令下達之後,別說是全國各地的名士高才,即便是朝中大臣也頗有心動,紛紛在家構思奏疏,上表言事。

    主和派與投降派一意南遷避禍,接連遭受幾次打壓之後,終於暫時安靜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主戰派的興起,朝中有識之士紛紛上疏請求皇帝北歸,返回首都東京,穩定人心。

    殿中侍御史張浚進言說:“中原,天下之根本,願陛下降詔葺東京、關陝、襄鄧,以待巡幸。”另有諸多朝臣附從。

    李世民將張浚奏疏翻閱一遍,硃筆書“可”,忽的笑道:“彘兒,這人姓張,說起來同你我都有些關係,他的先祖便是留侯張良,名門之後。”

    “是嗎,”劉徹聽到留侯名姓,神色微微一動,饒有興趣道:“此人跟你有什麼關係?”

    “開元年間的名相張九齡,知道嗎?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這是他的名句。”

    李世民笑道:“張浚是張九齡之弟張九皋的後

    代。”

    “還有更巧的呢。”

    朱元璋吃著花生米,說:“張九皋的第二十三世孫張養浩是元代名臣,與清河元明善、汶上曹元用並稱“三俊”,寫下了那首著名的潼關懷古……”

    “潼關?”

    嬴政原本對此不甚感興趣的,聽到這個熟悉的地名,倒來了幾分興致:“那首潼關懷古都說了些什麼?說來聽聽。”

    朱元璋思忖幾瞬,徐徐道:“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嬴政:“……”

    劉徹:“……”

    “哇,”朱元璋覺得空間裡邊溫度有點低,摸了摸自己手臂。奇怪道:“你們為什麼都不說話?”

    “……”嬴政:“傷心什麼漢經行處?”

    “……”劉徹:“傷心秦什麼經行處?”

    朱元璋:“……”

    你們倆自己對照一下不就知道了嗎,幹嘛非得叫我老朱指名道姓的說出來?

    朱元璋默默的低下了頭,不參與到這場秦漢之爭裡邊去。

    除去張浚之外,朝廷內外上疏之人甚多,趙鼎、朱勝非、張所、傅亮等人先後有所進言,李世民揀選接納,一一翻閱,從不假手於人。

    嬴政、劉徹、高祖對這一世事情知之甚少,並不多問,反倒是朱元璋所處年代比這幾人要晚,知曉後事之事,伸著脖子,饒有興趣的跟著李世民一起看那些奏疏。

    “淮南東路轉運判官陸宰……”

    李世民道:“這個人怎麼了?”

    朱元璋道:“他有個兒子叫陸游!”

    李世民不明所以:“然後呢?”

    朱元璋:“……”

    朱元璋儘量用他能明白的方式進行描述:“你知道唐朝有個詩人叫杜甫嗎?”

    李世民在腦海裡翻了翻,搖頭說:“不知道。”

    朱元璋:“……”

    朱元璋開始生氣:“不知道就算了!”

    他深吸口氣,忽的又想起另一事:“言事者當中,可有辛姓之人?”

    “沒有吧,這個姓氏那麼少,有的話我不會忘記的。”

    李世民撓了撓臉頰,不解道:“怎麼,有個姓辛的人後世很有名?”

    朱元璋

    道:“辛棄疾……不過這時候他大概還沒有降生吧?只是家學淵源,若真有辛姓之人來投,或許是他的父輩呢。”

    李世民:“是嗎。”

    “什麼叫‘是嗎’?”朱元璋皺眉道:“你怎麼這麼冷漠?”

    李世民一邊翻閱案上奏疏,一邊道:“我又不知後世之事,你想叫我有什麼反應?”

    嬴政、劉徹、高祖俱是一臉茫然。

    朱元璋:“……”

    眾人皆醉我獨醒。

    萬萬沒想到老朱也有讀懂屈原的這一天。

    唉。

    李世民不理會唏噓不已的朱元璋,卻撿起另一份奏疏細看,神情微微一動,口中閱讀出聲:“陛下已登大寶,黎元有歸,社稷有主,已足以伐虜人之謀;而勤王御營之師日集,兵勢漸盛。彼方謂吾素弱,未必能敵,正宜乘其怠而擊之……為今之計,莫若請車駕還京,罷三州巡幸之詔,乘二聖蒙塵未久、虜穴未固之際,親帥六軍,迤邐北渡。則天威所臨,將帥一心,士卒作氣,中原之地指期可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