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關暗度 作品
第26章 基石將傾
就像給每一個由他親手照料小生命賦予名字，他每張木牌都刻得仔細，一筆一劃，如豆腐上雕花。
比他昨夜在黑店隨手提筆寫符，更認真百倍不止。
如此一來，縱然再碰上有人“不識豆角”，也不會張冠李戴，喊錯它們名字。
土豆是他種下第一批菜，有特殊意義，他給每株土豆苗分別立牌:土一、土二、土三……
淡紫瓣、嫩黃芯土豆花迎風微顫，翠綠葉片蹭過腳下小木牌，好似在打招呼。
“宋師兄！今天新到種子！”孟河澤闖進門，扔下三四袋種子，就往灶臺邊衝:“我去煮麵！”
宋潛機輕輕吹去刀尖木屑:“你快突破了。氣息不穩，近兩日戒急躁。”
“師兄看出來了？”孟河澤有點忐忑，“我能順利突破嗎？”
宋潛機笑笑:“當然。”
孟河澤鬆了口氣。好像只要對方一句話，他就真不再緊張。
“別煮麵了，我有事要出去。”
宋潛機已經刻完所有木牌，放下刻刀，孟河澤適時地遞上溼毛巾，方便他擦手:“師兄去哪，辦什麼事，我替師兄辦。”
“瑤光湖，裝些淤泥回來種蓮藕，用不上你。”
不算院門外兩塊菜地，宋潛機小院裡，地上有菜，架上垂花，牆上爬藤蔓，除去石桌、躺椅等必須空間，天上地下，已無處可種。
幸好院內屋簷下石階上，雖然沒有土，卻有一條空地，正好擺下兩口水缸。
他新得了一袋蓮藕種子，顆顆光滑圓潤，泡兩天就能發芽，不種多可惜！
宋潛機手癢心更癢，立志要讓簷下添兩缸蓮。
但種蓮藕不能用院子裡現成土，最好要湖底經年淤泥。
孟河澤又遞上一條幹毛巾，笑道:“一點粗活，怎麼勞煩宋師兄？我打開院門喊一聲，立刻有成百上千弟子，願為師兄效勞！”
“胡言亂語。”宋潛機輕斥一句，帶上儲物袋出了門。
泥土也是有生命，他要親自去挑。
孟河澤跟在他後面:“我沒胡說啊！”
他確沒有胡說，華微宗外門已經變了。
弟子們打完一天工就走，絕不為了一點獎勵多做，耽誤時間。找宋潛機答疑，必須錯開飯點，沒人想聽孟師兄趕人。
有宋潛機之後，不必看授業堂長老臉色。比起原來激烈競爭和互相比鬥，他們現在更喜歡合作。
他們舒服了，很多人開始難受。
執事堂最先難受，沒人加點打工，靈石礦產出岌岌可危。內門弟子也難受。原本只給一點小甜頭，就有人搶破頭為你跑腿辦差，現在外門弟子不知從何處見了世面，不好糊弄了。
藏書樓、授業堂長老最難受。
從前有人卑躬屈膝鞍前馬後，只為請教兩句問題，現在沒人捧著他們，心理落差一時難以接受。
比他昨夜在黑店隨手提筆寫符，更認真百倍不止。
如此一來，縱然再碰上有人“不識豆角”，也不會張冠李戴，喊錯它們名字。
土豆是他種下第一批菜，有特殊意義，他給每株土豆苗分別立牌:土一、土二、土三……
淡紫瓣、嫩黃芯土豆花迎風微顫，翠綠葉片蹭過腳下小木牌，好似在打招呼。
“宋師兄！今天新到種子！”孟河澤闖進門，扔下三四袋種子，就往灶臺邊衝:“我去煮麵！”
宋潛機輕輕吹去刀尖木屑:“你快突破了。氣息不穩，近兩日戒急躁。”
“師兄看出來了？”孟河澤有點忐忑，“我能順利突破嗎？”
宋潛機笑笑:“當然。”
孟河澤鬆了口氣。好像只要對方一句話，他就真不再緊張。
“別煮麵了，我有事要出去。”
宋潛機已經刻完所有木牌，放下刻刀，孟河澤適時地遞上溼毛巾，方便他擦手:“師兄去哪，辦什麼事，我替師兄辦。”
“瑤光湖，裝些淤泥回來種蓮藕，用不上你。”
不算院門外兩塊菜地，宋潛機小院裡，地上有菜，架上垂花，牆上爬藤蔓，除去石桌、躺椅等必須空間，天上地下，已無處可種。
幸好院內屋簷下石階上，雖然沒有土，卻有一條空地，正好擺下兩口水缸。
他新得了一袋蓮藕種子，顆顆光滑圓潤，泡兩天就能發芽，不種多可惜！
宋潛機手癢心更癢，立志要讓簷下添兩缸蓮。
但種蓮藕不能用院子裡現成土，最好要湖底經年淤泥。
孟河澤又遞上一條幹毛巾，笑道:“一點粗活，怎麼勞煩宋師兄？我打開院門喊一聲，立刻有成百上千弟子，願為師兄效勞！”
“胡言亂語。”宋潛機輕斥一句，帶上儲物袋出了門。
泥土也是有生命，他要親自去挑。
孟河澤跟在他後面:“我沒胡說啊！”
他確沒有胡說，華微宗外門已經變了。
弟子們打完一天工就走，絕不為了一點獎勵多做，耽誤時間。找宋潛機答疑，必須錯開飯點，沒人想聽孟師兄趕人。
有宋潛機之後，不必看授業堂長老臉色。比起原來激烈競爭和互相比鬥，他們現在更喜歡合作。
他們舒服了，很多人開始難受。
執事堂最先難受，沒人加點打工，靈石礦產出岌岌可危。內門弟子也難受。原本只給一點小甜頭，就有人搶破頭為你跑腿辦差，現在外門弟子不知從何處見了世面，不好糊弄了。
藏書樓、授業堂長老最難受。
從前有人卑躬屈膝鞍前馬後，只為請教兩句問題，現在沒人捧著他們，心理落差一時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