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向榮 作品

51

    宛娘微微垂眸,伸手接了酒盞過來,唇角卻牽起一個冷笑,再抬起來,落入梅鶴鳴眼中,卻是一片盈盈軟軟的嬌羞。

    宛娘沒說什麼,只把盞中的酒吃盡了,梅鶴鳴便歡喜的沒法兒,只覺活了快三十個春秋,今兒才真正暢快了,摟著宛娘愛的不知怎麼著。

    一時飯必,興致也未減分毫,讓人撤了飯食,置辦了幾樣精緻細點,重暖了酒來,挪到裡間炕上,跟宛娘並肩疊股接著吃,吃到興處,抱著宛娘便又尋那枕中桃園,幾經□,*綢繆……

    這一夜卻沒得消停一刻,直折騰到雞鳴五更,才算盡興,宛娘疲倦已極,早睡了過去,梅鶴鳴卻望了懷中人兒許久,只覺怎就如此難捨難離。

    帳外吳婆子小聲道:“爺,該起了,已是五更過了。”梅鶴鳴微微嘆口氣,輕手輕腳把宛娘從懷裡挪開,捻著錦被嚴嚴實實裹住,才下床洗漱,穿妥衣裳,收拾停當,又回身撩起帳子,瞧了瞧被中高臥的人兒,才放下床帳,走了出。

    到了外間披上狐裘,對吳婆子吩咐:“好生服侍你家奶奶,若她去陳府走動,跟轎的人多遣幾個,記得早去早回,不可落了晚,衣裳記得早晚添換,吃食上更要小心,莫忘了吃藥……”叮囑了不知多少話,見吳婆子一一答應了,才去了。

    吳婆子送爺出了二門,才回轉過來,收拾安排過年事宜,這眼瞅就是小年,雖說爺走了,這宅子裡可還有個正經主子呢,裡外收拾,卻也沒得多少清閒。

    只自打爺走了,吳婆子在一邊暗暗品度宛娘,倒有些猜不透了,爺臨走那日,瞧奶奶那意思倒真有些動心動情的舍不開,可爺這真走了,奶奶這兒倒也沒看出多少思念愁苦來,每日該怎樣還怎樣,也沒說問問爺到哪兒了,可捎了信來等等。

    話說過了二十三,便擺著手指頭數著年了,天也越發冷上來,宛娘怕冷更是連門都不出了,到了臘月二十三這一日,陳府裡的吳氏來請,說他府裡一株臘梅一早開了,合著臘梅報春的景兒,邀宛娘過去吃酒賞梅也說說話兒。

    吳婆子記著爺的話,便多帶著幾個人跟去散了半日,至下半晌兒,才從陳府出來,暖轎剛至這邊大門口,遠遠就瞧見一輛熟悉的車馬。

    落了轎,吳婆子才認出,可不是梅府裡的馬車,車把式正是老夏頭,老夏頭一見吳婆子,忙趕著上前行禮。

    吳婆子瞥了他兩眼道:“你怎跑這兒來了?”那老夏頭忙道:“哪是老頭子樂意跑這一趟,大冷的天,今兒又是小年,還不是府裡的奶奶們非要過來。”

    吳婆子一愣:“你說誰來了?”老夏頭道:“府裡的二孃三娘,說爺既回京了,這邊撂下個奶奶獨個過年有什麼趣兒,倒不如接進府去,姐妹幾個在一塊兒守歲,也省得冷清清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