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85章 你有沒有吃魚啊

    陳仰抓抓眼角的蚊子包,錢秦錢漢這對兄弟倆,一個學霸臉,一個學渣臉,性格大不一樣,卻還是有雷同的地方。

    “扯幾把呢。”向東的面色鐵青,“那他媽是名字魚,不是普通的魚,混在密密麻麻的魚潮裡,全憑運氣,你以為想抓多少就有多少?”

    錢漢弱弱的說:“可以拉網啊,河道不寬。”

    向東挑唇:“就你能想得到,鎮上的人都想不到。”

    錢漢一張臉漲紅。

    魚潮總共就來五分鐘,在那個時間裡,所有人都戒備警惕,不會讓誰拉網。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任務目標是鎮民,可後天就是我們要經歷的最後一次魚潮,鎮上都見不到人了。”錢漢說,“要是我們來的當天就利用那個漏洞,搶魚……”

    “來的當天也不知道規則跟禁忌啊。”珠珠不認同的說,“我們是後面才知道家裡沒親人,吃了魚奪走壽命還是會死。”

    “再說了,要是我們好不容易搶到了很多魚,也抓了一個符合規則的鎮民,我們監督對方吃魚,對方吃的時候,自己的魚也被人抓回去吃掉了,我們豈不是前功盡棄。”

    錢漢放下了手裡的杯子,退到了牆邊。

    “抓魚給一個人吃太殘忍,朱老爺吃了十條都不是目標,顯然目標吃得更多。”葛飛說,“我們真那麼做,跟屠殺沒區別。”

    他停頓了一下,嘴裡蹦出一句:“正常人想不到這點。”

    這話很有深意。

    錢漢有種被打臉的羞辱感,他咬著牙反駁道:“漏洞就是給人用的!”

    陳仰啃拇指指甲的動作一停,當哥哥的也說過類似的話,不愧是兄弟倆,他要重新認識這個長得傻愣愣的男孩子了。

    房裡瀰漫著讓人喘不過來氣的沉重感。

    陳仰聞著三個燙傷的任務者身上的藥味,頭腦發脹,這任務很明顯的告訴他們,前方有坑。

    就像他玩密室逃脫,每次都知道有煙|霧|彈,卻很難找出來。

    陳仰說:“這個任務沒有人獲得任務提示,從一開始就不合理,我們試試換個思路去想。”

    沒人應聲,“換個思路”這四個字他們都認識,組到一塊就懂不起了。

    “思路是想換就能換的嗎?那得靠機緣,靈光一閃。”向東往椅子裡一癱,翹起二郎腿說,“老子下午不出去了。”

    完了還高深莫測的補充:“山不來找我,我就等。”

    陳仰隱隱覺得,朱老爺吃十條魚只有眼睛變成魚那樣,沒其他記號,也不是任務目標,這應該是個提示。

    可究竟提示什麼呢?

    沉思了會,陳仰的後腦勺猝然竄下來一股涼意,目前來看,固定思維是任務目標吃了十條以上。

    假如丟掉固定思維……

    任務目標吃的魚,一定比朱老爺吃的還要多的這個方向,有沒有是錯的?

    朱老爺吃十條魚,卻不是目標的這條線會不會是個誤導?

    那不對啊,還是有捋不通的地方。陳仰彷彿聽到腦細胞在慘叫,屍橫遍野,他壓低聲音問朝簡:“錢漢說的是這個任務的漏洞嗎?”

    “不是。”朝簡說。

    陳仰以為朝簡不會回答,他按住驚喜:“那這個任務有沒有漏洞?”

    朝簡:“有也沒有。”

    陳仰很自覺地就此打住,沒有往下問。

    都是一個腦子,容量不同。

    陳仰整理揹包的時候,拿起珠珠的手機按開,屏保還是兩張臉重合,他回憶珠珠這幾天手機不離手的畫面,找了個藉口把人叫過來,說想看看對方拍的鎮子裡的照片。

    珠珠不想再碰自己的手機了,她也沒湊近,只是告訴陳仰怎麼解鎖。

    陳仰劃開屏幕,按照珠珠的指示翻圖庫,全是小鎮,密密麻麻的,他挨個戳:“你怎麼拍了這麼多?”

    珠珠欲言又止。

    陳仰把椅子拎到她跟前:“坐著說。”

    “我是想拍了回去看。”珠珠沒坐椅子,她靠牆站,指甲摳著光滑的手臂。

    陳仰邊翻照片邊等下文。

    房裡很靜,朝簡坐在床頭捏奶片玩,沒有任何要插話的跡象。

    “陳先生,我真的覺得自己來過這個鎮子!”珠珠的情緒徒然失控,“我實話跟你說,客棧對面的小閣樓,我記憶裡不是空的,它是個吃飯的地方,一樓是個大廳,二樓有包間,我……我……”

    她看著陳仰震驚的樣子,嘴裡的話堵住了。

    陳仰說:“那你記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來過這裡?”

    珠珠的眼神有些渙散:“小時候。”

    陳仰盯著珠珠看了一會才垂頭翻照片,她拍得很細,邊邊角角都拍了。

    “我剛進鎮的時候就說了的,你們不信,後來我不敢再說了,就拍下有印象的地方,想著回去研究研究。”珠珠自說自話,“拍著拍著,我就想把整個鎮子都裝進手機裡。”

    陳仰問道:“你家是哪的?”

    珠珠說:“青城。”

    陳仰抬頭對珠珠微笑:“我也是青城人。”不等她有反應,他就又說,“我北郊的。”

    “我是南郊。”珠珠似乎有種見到老鄉的情懷,明顯的放鬆了很多。

    陳仰跟她聊了半個多小時,主要圍繞著她記憶裡的小鎮,細節上面能問的都問了。

    等珠珠走後,陳仰的表情就脫離控制,他坐到朝簡對面,帶著滿頭的問號。

    朝簡把一大把捏成粉末的奶片丟到陳仰懷裡。

    “哥哥,成年人要學會自我整理,自我屏蔽,自我消化,不要一有疑惑就想知道答案,沒那麼回事。”

    陳仰:“……”

    “我懂,這個世界多的是科學無法解釋的迷題,可這跟我要問你的沒關係。”

    朝簡直白的說:“我不知道。”

    “告訴你很多遍了,我不關注別人的事。”他又不耐煩的說。

    陳仰只好把珠珠相關的疑問塞到角落裡,儘量單獨放,不跟其他的混在一起,免得打結。

    當夜又下起了開水雨。

    二樓有人。

    陳仰焦躁不安的時候,朝簡把他揹包裡的紅傘拿出來,丟給他。

    陳仰很快明白過來,這把傘能防外面的雨。

    他強迫自己忘掉傘是女鬼的事,在房裡把傘撐開,比了比說:“只能容得下一個人。”

    看來這趟要他自己跑。

    陳仰沒多耽誤就要出去,朝簡喊住他,扔過來一根柺杖。

    “帶著。”朝簡說。

    陳仰接住掂了掂,拿著防身,他打著傘開門的時候,背後再次響起聲音。

    “算了。”朝簡的口氣冷硬暴躁,“你快點走。”

    陳仰無意識的說:“我一會就回……”

    沒說完就被丟過來的柺杖打斷,朝簡赤著腳站在床上,深諳不明的眼盯著他:“還不走?”

    陳仰回了個無奈的眼神,要不是你喊我,我現在已經快上樓了。

    “我走了。”陳仰打開門出去。

    房裡變得寂靜,又轉為死寂,朝簡跳下床,左腿抖了抖,他走到門邊,跟門較勁似的瞪過去。

    過了半響,朝簡的喉嚨裡發出模糊的聲音,他抿緊唇蹲了下來。

    陳仰腳步飛快的打著傘去客棧大堂,二樓傳來哼聲,沒有調子。

    這聲音聽起來既難聽,又讓人發毛。

    陳仰的腦子裡冒出一個猜測,他收起傘拎在右手裡,左手捏著金屬柺杖上樓。

    拐過樓道,陳仰看見樓梯口站著一個女人,她一隻手垂在身側,一隻手捂著牆,嘴裡還在模糊不清的哼著。

    就在這時,女人歪著細長的脖子,往下看。

    她的衣服破爛,蓬頭垢面,整張臉都是燒傷,看起來猙獰可怖。

    陳仰停在樓梯上面,眉心一擰,是土地廟的女瘋子?

    女人的嗓子好像也被燒傷了,說不了話,她張大嘴巴,半天只發出一個類似“荷”的音節。

    聽著像沒什麼意義,又像是在笑。

    陳仰冷不丁的想起了周寡婦的叮囑,她說女瘋子一見到年輕男性就會撲上去撕咬。

    他剛想到這一點,樓梯口的女人就朝他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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