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從周 作品

第646章 大夏龍雀

    那個叫呂嘉問的年輕人,和那個首先提出市易法的魏繼宗,為了高效管理,也不得不在皇宋銀行開立對公賬戶。

    而他們所幹的那些事情,在銀行賬務上都有蛛絲馬跡可循。

    更多的證據,則是來自計司,來自王安石自己的堡壘內部。

    薛向,是如今的三司使,不過帶著個“權”字,沒辦法,老頭出身太低。

    可市易司有了成績之後權勢熏天,如今呂嘉問以新銳的姿態,凌駕於薛向之上,每每讓老幹部下不來臺。

    老薛的理想是國家資本主義,跟呂嘉問這種只懂收刮的經濟棒槌,根本尿不到一壺裡邊。

    加上明潤在計司中下層的老根脈,四通商號在汴京商圈裡邊十年的經營,拿到市易司的那些東西,簡直易如反掌。

    不過明潤說得好,悶聲做生意,合理止損就行,商人幹商人該乾的事情,不許干涉朝政。

    半年時間將一百多萬貫變成七百多萬貫,在程文應眼裡,這不是大功,而是大罪!

    不過熙寧五年的財政,從賬面上看,新黨的成績的確能亮瞎人眼。

    程文應如今對國家經濟已經有了通盤的瞭解,四通商號的根基,已經延展到大宋的方方面面。

    熙寧五年,國家財政盈餘兩千多萬貫,是英宗一朝五年總和的兩倍。

    青唐,荊湖,拓地兩千多里,招納戶口幾十萬戶。

    方田均稅法,加上幾處開發,得隱田新田二十多萬頃。

    朝廷裁西軍正蕃義勇二十萬,而戰力不降反升。

    程文應有時都在嘀咕,是不是大家再勒緊褲腰帶再熬幾年,把皇上的封樁庫熬滿了,然後讓明潤帶著大頭兵們出擊,把西夏這宵小給掐死,大宋這口氣不是就緩過來了?

    老一輩兒多吃點苦,給下一輩兒打下好基業,華夏自三代之始,一代代人不就是這樣過來的?

    但是明潤說這種想法很危險,大宋正確的做法,是把應有的生產能力解放出來,讓絕大多數人都能成為大宋的納稅人,而不是吞噬稅收的巨大包袱,然後國庫才會有錢,軍力才會銳勁,才有保護自己和別人幹仗的能力。

    前一種想法,是在拿國運豪賭,後一種辦法,才是真正的治國之道。

    治,國,之,道……世事如棋,當年在眉山甩著鼻涕教工坊匠作做尺子的小頑童,如今都在理論治國之道嘍……

    門外響起一個聲音:“程公新年好,我來補登存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