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的刀 作品

第一百一十九章 過年5

    李園的“春晚”顯然上不得高臺盤,勝在野趣十足,故事新鮮精彩,以前不曾見過聽過,令人耳目一新。

    《杜十娘》的上半場演完,大約是講了個名妓杜十娘測試某生李甲的真心,得了期待的答案,心滿意足地贖身歸良,與某生共同遊玩回鄉。上半場戲整體是歡快的、活潑的,但是在結尾處點了李甲的父親,埋了個小小的故事引子。

    此時文藝作品還沒形成定式,不論是定式悲劇的鴛鴦薄命還是定式喜劇的峰迴路轉,眾人都沒看過,便免不了為十娘、李甲二人擔憂。

    中場休息、更換場景時,徐夫人更是忍不住問道:“這話本是那裡來的?怎麼與老爺帶我去聽過的那些不一樣?”

    黃致遊學時帶著徐夫人一起的,兩人走南闖北,南腔北調都聽了不少,彈詞說唱也都下了功夫去欣賞,甚至徐夫人自己也寫過一個彈詞的小本子《西江月》。那些瓦肆勾欄的雜戲就更不提了,為了搞清楚一個地方的風土民情,黃致買了不少各地的民間話本。

    然而像李園這樣,多人一起上臺,借住裝扮表現身份,用背景和道具演繹場景,每個人去“演”一個角色的形式,黃致和徐夫人都是第一次見。雖然肉眼可見的粗糙吧,但是這個形式是真的新鮮又有趣。

    李咎回道:“故事是從家傳的書裡抄出來的,是個傳奇話本。改的這個雜戲的詞兒是我寫的,動作神態他們自己琢磨的。”

    黃致道:“可惜了,詞兒不怎樣。”

    徐夫人笑道:“著實不怎麼樣,可是這個故事好,演得也好。伯休呀,如果你信的過我,只將這個本子的底稿把與我,我便按照你這個演法兒,給這個傳奇話本配一出上好的四折故事,怎樣?”

    李咎知道徐夫人家學在此,學識不輸男子,笑道:“這是最好不過了。實不相瞞,小年那天我才想起這事。本想讓說書先生給改改,因我和他都想躲懶,是以拖到了年後開工來著。不妨就讓兄嫂聽了這麼一出草臺班子的戲,小弟也著實臊得慌。嫂夫人肯修飾一二,那是這出戏的福氣。”

    徐夫人邊去看黃致,黃致道:“夫人所言甚是。”

    那態度可是又誠懇又殷切,聽得一旁的尤復笑出兩聲來:“這些兒女情長的傳奇,我只聽聽也罷。不過我尋思著,那《三國演義》是不是也合改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