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歡 作品

第14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

    “走了!”於景渡一臉氣悶。

    他說罷放開容灼起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行去。

    “你等等我!”容灼起身追上去,縮著脖子就往於景渡的披風裡鑽。

    於景渡閃身避開,容灼索性掀起他的胳膊搭在了自己肩上。

    “能不能好好走路?”於景渡嘴上不饒人,卻沒再避讓。

    “山頂上真的好冷啊!”容灼被凍得直打哆嗦,“下回再出來,最好披著被子。”

    兩人勾肩搭背地回了清音寺,正趕上用早飯的時間。

    容灼捧著熱乎的粥喝了大半碗,這才稍稍緩過來了些。

    用過早飯之後,於景渡帶著他去求了平安符。

    兩人一人一枚平安符,容灼小心翼翼將他那枚收在了貼身的衣袋裡。

    這會兒天色尚早,香客們都還沒來,寺中十分清淨。

    於景渡趁著無人的時候帶著容灼下了山。

    “咱們真要去你那個……朋友家裡?”容灼問道。

    “你不想去?”於景渡問他。

    “也不是……”容灼撓了撓頭,“我這不是怕你帶著我不方便嗎?”

    他這一句不方便裡包含的信息量太大,於景渡稍一思忖便忍不住又有些氣悶。

    這小紈絝氣人的本事真的越來越見長了。

    “要不見了他你就說我是你的同僚,這樣會不會好一點?”容灼出了個餿主意。

    於景渡被他氣得想笑,“同僚?你怎麼想的,是覺得這身份挺說得出口?”

    “我不是這個意思。”容灼忙朝他解釋,“我就是想著怎麼才能讓大家都舒服一點。”

    “你閉上嘴別再出餿主意就行了。”於景渡道。

    容灼聞言忙乖乖閉了嘴,一路上再也沒說過話。

    馬車一路行駛,最後停在了一處莊子門口。

    於景渡下了馬車去朝門房說了兩句話,門房當即便一溜小跑進去通報了。

    片刻後莊子的大門打開,從裡頭迎出來一個青年,竟是江繼巖。

    江繼巖看到於景渡帶著容灼出現時,那表情十分精彩。

    容灼站在旁邊偷偷觀察著對方的表情,心道果然是有點尷尬啊。

    這人看著一表人才,年紀估計也就二十來歲,氣質也挺好的。“青石”既然會帶他來叨擾,說明與對方的交情應該匪淺。

    只是不知道這兩人如今是哪一種交情?

    如果是單純的朋友倒還好,否則他可真是多餘了。

    “怎麼?不歡迎?”於景渡開口問道。

    他如今帶著面具,看不清表情,但目光卻一如往常那般冷冽。

    “歡迎之至”江繼巖忙收斂了情緒,賠著笑道:“青石兄今日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

    於景渡看了容灼一眼,“這位是江少卿,如今在大理寺任職。”

    容灼聞言忙朝江繼巖行了個禮,滿臉都寫著尷尬。

    “容小公子。”於景渡又朝江繼巖道。

    他並未過多介紹容灼的身份,只因江繼巖早已認識對方。

    但容灼卻鬆了口氣,心道於景渡幸虧沒把他的身份展開朝對方說。

    “原來是季先生的得意門生容小公子,幸會幸會。”江繼巖朝他寒暄道。

    容灼只得又朝他還禮,心道這人竟然在大理寺任職,“青石”人脈還挺廣的。

    “江少卿查案子很在行,將來你若是遇到什麼事情,可以去大理寺找他幫忙。”於景渡朝容灼道。

    江繼巖聞言挑了挑眉,“找我多半沒什麼好事情,容小公子還是別有這種需要比較好。”

    於景渡聞言瞪了江繼巖一眼,目光中帶著一絲警告。

    容灼見這二人見了面起就一直“眉來眼去”,當真是沒眼看。

    江繼巖引著兩人進了門,便吩咐了家僕去備些茶點。

    容灼趁著對方不注意時,朝於景渡咬耳朵。

    “江少卿是不是對你還有想法?”容灼小聲問道。

    於景渡擰了擰眉,看向容灼的目光帶著幾分無奈。

    “我看他剛才看你的眼神就很奇怪,不像是老朋友該有的。”容灼道:“你要是對他沒那種想法了,最好防著點,別讓人誤會了。”

    兩人說話間,便有家僕端著茶點進來了。

    江繼巖朝於景渡使了個眼色,那意思要跟他單獨聊聊。

    “你先吃點東西,等我片刻。”於景渡朝容灼道。

    容灼點了點頭也沒再多問,乖乖坐在廳內吃起了點心。

    他覺得自己純屬瞎操心,看“青石”那態度,說不定也對這位江少卿有什麼心思呢,要不然怎麼一見面就這麼迫不及待把自己支開了?

    不過這個人看著倒也不錯,長相氣質都沒得挑,“青石”真的有點心思也算情理之中吧。

    就在容灼吃著點心瞎腦補兩人舊情復燃的大戲時,江繼巖帶著於景渡去了書房。

    “公子!您今日這是哪一齣啊?”江繼巖道:“您帶著容小公子來這裡見我,萬一事情傳出去讓人起了疑心,您的行蹤就危險了!”

    於景渡走到椅子旁邊坐下,慢條斯理地道:“放心吧,此行沒人盯著我們。”

    “太冒險了。”江繼巖驚魂未定地道:“那……容小公子不會起疑嗎?”

    “他以為你是我的老相好。”於景渡道。

    江繼巖聞言差點驚得岔了氣,半晌沒說出話來。

    “下個月我就要正式進京了,不可能一直在尋歡樓住著。”於景渡道:“那地方暫時還要保著,所以不能讓人覺察到我和花姐的聯繫。”

    “是,但這和您今日之行有什麼關係?”江繼巖不解道。

    “我離開尋歡樓之後,你可想過該如何善後?”於景渡問他。

    江繼巖一怔,“在尋歡樓見到過您的臉,又知道您這個假身份的人,只有容小公子一人。若是穩妥起見,將他除掉自然是最簡單的法子……”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就感受到了於景渡目光中透出的冷意。

    “當然,容小公子是無辜的,這法子自然不合適。”江繼巖忙找補道,“既然要留著他,那就只能朝他編個謊,說您有了別的去處。”

    不過這法子也有點問題,容灼這人雖然不算太聰明,卻也不笨。

    於景渡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麼消失了,無論編個什麼樣的理由,只怕容灼都會起疑。

    哪怕他當時信了,事後也難保不會再想起來其中的漏洞。

    此事事關於景渡的安危,千萬馬虎不得。

    “或者一勞永逸……設個局讓您當著他的面……”江繼巖看了一眼於景渡的面色,“只有讓他相信青石已經不在了,這件事情才能永無後患。”

    讓一個人消失,死遁是最好的辦法。

    往後世上沒有了這個人,就算將來再有人提起來,也是死無對證的事情。

    江繼巖自認這法子天衣無縫。

    但於景渡卻一直沉默不語,既不認同也不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