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歡 作品

第15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

    回去的路上,於景渡將馬控得很慢。

    容灼側身倚在他胸前,起先還有點彆扭,到了後來竟貼著他頸窩就那麼睡著了。

    少年均勻綿長的呼吸一下又一下打在於景渡身上,偶有零星的氣流輾轉滑過他頸側,引得他思緒翻飛,一顆心也跟著起起伏伏。

    就這樣,於景渡控馬圍著江家的莊子轉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懷中的少年被肚子裡的咕嚕聲吵醒,他才調轉馬頭回了馬場。

    “我做了好長的一個夢,沒想到才剛到。”容灼揉了揉眼睛,那神情看著像個剛睡醒的小貓,彷彿下一刻就會拿腦袋在人身上蹭一蹭似的。

    “下馬。”於景渡開口,語氣恢復了以往的冷淡。

    容灼試了試想側身跳下去,又不大敢,便伸腳想去踩馬鐙。

    可於景渡的腳正踏在馬鐙上呢,他這一下正好踩在了對方腳上,就那麼借力跳下了馬。

    於景渡:……

    “我就覺得踩著有點軟,原來是你的腳。”容灼訕笑著上前幫於景渡擦了擦被自己踩髒的鞋面。

    於景渡將人拉起來,“上下馬靠得是巧勁兒,可是也得練一練,若是你的腿沒有力氣,將來上來下去的時候很容易扭到。”

    “你說得對,我一定好好鍛鍊。”容灼忙道。

    於景渡在他腿上掃了一眼,“不過你坐馬車也挺好。”

    “你這話什麼意思?”容灼不樂意了。

    於景渡也不解釋,轉身朝著莊子裡行去。

    容灼跟在他後頭試圖挽尊,“我年紀還小呢,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顧不上鍛鍊也是人之常情啊,等我到了你這個年紀,說不定比你還結實呢。”

    於景渡腳步一頓,轉頭盯著小紈絝看了一眼。

    以他有限的想象力,實在無法想象出眼前這又白又軟的小紈絝會怎麼變結實。

    容灼被他這麼一看,自己先心虛了,垂著腦袋有些挫敗。

    “你這樣就很好,為什麼要和我比?”於景渡安慰道:“我身體結實,都是這些年慢慢練出來的,你養尊處優自然和我不一樣。”

    容灼聽他說“這些年慢慢練出來”不由便想歪了。

    他暗道,原來做小倌還能把身體練結實?

    於景渡:……

    完了,一看小紈絝這表情就知道他又在瞎想了。

    兩人回去的時候,江繼巖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飯菜。

    容灼餓得夠嗆,洗了洗手便狼吞虎嚥地塞了一肚子東西。

    因為他們騎馬耽誤了太多時間,再加上回來的時候容灼又在馬背上睡了一覺,所以他們吃過午飯後,已經到了下午。

    “我騎馬出了一身汗,想沐浴。”容灼朝江繼巖道:“能不能麻煩……”

    “不麻煩。”江繼巖忙道:“你們住的那個小院裡就有浴房,吩咐他們燒水便是。花園後頭還有一處溫泉,裡頭是活水,很乾淨,你們若是想泡也可以泡一泡。”

    容灼一聽溫泉,眼睛登時就亮了。

    江繼巖見狀忙吩咐了人給他們帶路。

    於景渡起先是不大想去的,硬被容灼拉了過去。

    少年覺得一個人泡溫泉沒意思,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才硬要他陪著。

    於景渡無奈,只得取了衣裳和布巾,跟著容灼去了後頭。

    “江少卿家裡不愧是豪宅啊!”容灼經過江家花園時就忍不住驚歎道,“京城的月季花都開敗了,他們這兒還有呢。”

    他說著看向帶路的家僕問道,“我回頭能不能摘一朵啊?就摘一朵,放屋裡頭好看。”

    “小公子儘管摘便是,您若是喜歡,小的讓人幫您剪幾枝也行。”家僕忙道。

    “不必不必,回頭我自己來吧。”容灼說著看向於景渡,“這估計就是最後一茬月季了,摘一枝放你屋裡。”

    兩人說話間便到了花園後頭的溫泉池邊。

    他們家的溫泉池應該是人工修建的,但是因為設計很巧妙,看著很自然。

    池水清澈乾淨,池壁也被打磨得光滑無比,一看就是很會享受的人弄的。

    “太豪華了!”容灼毫不避諱地將衣服一除,便抬腳踏進了池中,“要是能花錢在江少卿家裡也半個年卡就好了,溫泉山莊貴賓年卡,想想就安逸。”

    於景渡目光稍稍避開些許,不緊不慢地將自己的外衫脫.了。

    但他磨磨蹭蹭半晌,身上的裡衣卻沒脫。

    “你就這麼泡啊?”容灼看著他問道:“會難受的。”

    “我喜歡穿著衣服。”於景渡道。

    “你不會是怕我偷看你吧?”容灼擰眉道:“我都跟你說過了,我……”

    “你不喜歡男人,我知道,說了快一百遍了。”於景渡看了他一眼,視線卻沒在他身上逗留。

    容灼早就惦記著想看看他了,畢竟作為一個軟乎乎的少年人,對於景渡這樣結實有力量感的男人,總會有點嚮往和羨慕。

    但於景渡也不知怎麼回事,竟是不打算給他機會。

    “那你怕什麼?”容灼問道。

    “我不怕什麼,我是怕你怕。”於景渡語氣淡淡,這令容灼越發好奇。

    他慢慢挪著於景渡身邊,抬手在於景渡衣服上扯了扯,“沾著水不難受嗎?”

    “還行。”

    “我真不偷看,你這樣我看著替你難受。”容灼說著在他裡衣的衣帶上一扯,於景渡只看著他,並未制止。容灼只當他默許了,慢慢用手指勾住他的衣襟往旁邊一撥。

    裡衣被水一衝,衣襟自動散開,露出了於景渡的身體。

    容灼目光一滯,表情立刻僵住了。

    只見於景渡藏在裡衣下的皮膚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大小不一的傷口,有的已經快淡得看不到了,有的則像是新傷,估摸著就是近幾個月留下的。

    “怎麼會這樣……”容灼像是做錯了事一般,伸手想幫他掩上衣服,卻又有些不敢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