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途 作品

第228章 盛世一統13




    “大嫂倆個孩子夠了,湊了一個好字,只等享孩子福了。”黎週週打了個哈哈說完,輕拍了小樹胳膊一下,“別在外頭站著說,咱們進去聊聊。”



    “瑩娘你同弟弟去福寶院子玩,大白和小黑都在呢,他倆來得早,都是兒時小夥伴,福寶在昭州可記掛著瑩娘阿姐,在叔叔家別拘束客氣,去玩吧。”



    黎週週說完,自是有丫鬟上前引路。



    等孩子一走,場面就尷尬冷了。柳樹是板著臉還氣,唐柔坐立不安的,黎週週:……



    “不然我還是看看孩子去?”唐柔要起身。



    黎週週說:“孩子們有孩子們玩法話題,咱們好久沒見說說話。”他看大嫂難受,便不說客氣話了,“小樹只是氣你當日話重,他是為你打抱不平,同情可憐你處境,你反過頭說他多管閒事。”



    “大嫂,你要是不樂意我們插手為你說這些話,以後我們不提,咱們還客客氣氣的就成了。”



    這麼多年情分,小樹自是不會因此交惡什麼的,但真冷了人心,那就關係淡了,兩家也就遠了。



    唐柔一聽黎週週此話,溫聲軟語說:“我知道小樹是為我著想,可已經發生了,這原本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他在外頭四五年,身邊有個伺候的,我也不奇怪。”“我們夫妻十多年過去了,之前屋裡乾淨,沒個旁人,也是我走運,可如今來了一位我也能想來,反倒還鬆了口氣,瑩娘年紀到了,該議親了,總不能因為這個吵吵拌拌的,我還能怎麼辦?”



    雖是這麼說,可唐柔哪有不委屈的,要真如話裡所說大度不介意輕鬆了,為何眼眶是泛紅的?只是就是已經到了,世道如此,當官的納一妾稀鬆平常,她要是因為這個,讓柳樹嚴家替她出頭爭執,那對嚴家不好,對柳樹名聲也不好。



    再者,也會把鄭輝推到那女人那邊的。



    “十幾年夫妻,他興許是一時糊塗,不至於給我難堪的。”唐柔同鄭輝睡一張床這麼多年,夫妻心性如何,唐柔其實也知道。



    柳樹是氣哄哄道:“你這麼說,那就是我家活該,是我多嘴多舌替你出頭,是我男人活該被鄭輝戳脊梁骨,全都是我的錯了。”



    “成了,以後你走你的道,我走我的,咱們就當沒關係了。”



    唐柔一聽,當即滾滾落淚,猶如啞巴吃黃連,是一肚子的苦水,全成了她的不是了。



    這麼多年,尤其是鄭輝去豐州四五年,嚴家幫她許多,唐柔怎會不知好歹,只是當時鄭輝帶一臉傷回來,看著她一臉愧色,轉身不敢進她的院子。



    唐柔怕極了,怕回到從前,回到她一人在老宅院子住著的時候。後來知道,鄭輝沒去妾室那院,去了書房,唐柔也沒鬆快起來。



    她知道,鄭輝愧對她,也會愧對那妾室舞姬,最後乾脆誰的院子都不去了,就這麼下去。她不願的。



    “我有時是羨慕你們的。”唐柔低聲說。



    柳樹一下子就火起來,說:“你羨慕我和週週哥男人都不納妾?還是羨慕我們在家做主說話男人聽?誰家沒兩本破事,沒狗屁倒灶的窩囊火?”



    “是,我老早在村裡時也想過,嚴謹信他高中當官了納個妾生一串,把我休了,可之後我就想,他要是敢納妾揹著我有人,我就把他休了。”



    “當時做生意買賣,鄭家條件好,你說你婦道人家懷著身子不好拋頭露面,行,後來到了京裡,週週哥去了昭州後,我說你孩子大了,別整日窩在後宅,跟我出來一起做買賣,你說不規矩被人笑話。”



    “不說眼前,你就說過去,你有沒有在鄭輝跟前提給他納個妾?他就是沒這個心,你給他嘴邊遞話,讓他心裡沒個好歹,知道你好拿捏,納妾了就張口說糊塗了。”



    “我今天就把話放這了,你要是還這樣子,以後有你後悔委屈的。”



    “你在我跟前哭有個屁用,關起門來,我過我的霸王日子,我就是悍夫我就是沒規矩,我痛快就成了。你大度你賢惠你就慢慢哭著吧。”



    黎週週拉氣呼呼小樹坐下,給遞了杯茶過去。



    小樹說這麼多,發這個火,其實也不是氣唐柔說他多管閒事,更多的是怒其不爭唐柔性子軟、順從。



    “大嫂,別哭了――”



    “是啊眼淚留著,以後有的是地方哭,別現在哭沒了。”柳樹陰陽怪氣道。



    黎週週:……



    “算了,你倆吵吧,吵痛快了,咱們開席吃飯。”



    黎週週說完,剛氣洶洶的柳樹慫了,“週週哥你生氣了?”



    “沒有。”黎週週說的心平氣和的,他看大嫂一眼,“我們當時在昭州,見多了日子過得艱苦的婦人,是又要料理家務做飯伺候一大家子,還要時不時捱揍,大嫂境況自然不到這地步,那些婦人最初都不願意和離,怕的緊。”



    “這都不和離?”柳樹肝火想上來。



    黎週週說:“和離了,衙門判的。那些怕的婦人,最初是怕這怕那裹足不前,離了也沒想的那麼怕了。讀書都是男兒郎,哥兒女孩讀書上學那是驚天之舉,誰家父母都顧忌,想東想西害怕,怕個不知名的,怕個還沒發生的,可讀了上了就那般,沒什麼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