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奀月 作品

174託孤

    “非也,樂將軍只看到面層,卻不知徐州之事。”荀攸搖頭道,“徐州皆由豪族門閥把持,他們勢力深厚,像陶謙也要看他們臉se行事。”

    “如此又關袁熙什麼事?”樂進不解道。

    “咱們取糧於敵,但這並非長久之計,待拿下徐州全境後,還要安民修養。或是從兗州遷徙平民過來。但陶謙在徐州畢竟影響深厚。要是他ri咱們跟袁家決戰,而陶謙突然重歸徐州招攬舊部。那我軍背後就會空門大開,前番公孫瓚如何敗亡的。”荀攸解釋道。

    “此乃未知之數,咱們眼前是要攻破下邳城。”曹cao堅決道。

    荀攸心思複雜,先時是程昱、戲忠等人出地這個,趁著天災攻略徐州的計策。此舉使青州軍、冀州軍只能觀望不能救援,眼睜睜看著徐州被曹cao吞併掉。

    但以戰養戰地負面後果,也十分明顯,兗州軍在徐州積怨太深,打下徐州全境後平民的安置,生產的恢復是個大難題。

    經過此次慘烈的絞殺戰,徐州人丁一定程度上的凋零不可避免,這是戰爭,不是遊戲。

    昔ri殷實繁華之地,恐怕要花上三年五載才能恢復元氣。要不是袁家的勢力發展太快,荀攸是不贊成這個策略地。

    “主公,在下有一事相求。”荀攸說道。

    “公達你儘管說來就是。”曹cao爽快地答應。他對荀家兩叔侄是十分倚重的。

    荀攸猶豫了一下,還是勸道:“如若城破,主公只殺陶謙一人即可,請放過下邳滿城平民。”

    曹cao臉seyin沉下來,說道,“他們不幫陶謙抗拒我軍,那我自然不會為難他們。但他們要是隨陶謙死抗,我也不會手軟留情!”

    “鄉民皆是矇昧之輩,他們只是受了陶謙蠱惑罷了。主公要是真想穩據徐州,達成大業,那就要有容忍之量。畢竟民生才是霸業之根本。”荀攸再次勸道。

    曹cao冷哼一聲,所謂父子君臣。這個時代父子、子父地關係十分特殊。父叫子死,子不敢不死,否則就是大逆不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個是針對此時以孝道治天下而言。

    而妻子則是從屬地位,劉備說地妻子如衣服,就包括妻和子。像歷史上曹cao的父親被殺,他可以大肆屠殺徐州平民洩憤。但兒子曹昂被殺。他則能容忍張繡第二次歸降,至少表面上如此。

    戲忠、程昱瞭解曹cao地為人,他們沒有出聲,或是他們為達到成就曹cao大業的目的,可以犧牲掉徐州這些被擄掠殺害的無辜平民。

    曹cao策馬而去,沒有再理會荀攸。其實他心中也有苦楚。父親不明不白地被殺害,兇手逃得了無蹤跡。他滿腔憤恨無處發洩,只能找陶謙做洩憤對象。

    上次徐州之戰失利後,曹cao冷靜下來,轉而依從荀攸之策向豫州發展,結果短短一年多他地實力大漲。

    但是被壓抑住的仇恨心中醞釀發酵。此時爆發起來更加兇狠暴虐。不然依照曹cao地才幹和見識,也不會做出大肆寇略殺害平民的事。

    有些事一旦走出第一步,就很難再回頭,就像曹cao認定陶謙為殺父仇人,那他就要不計後果地復仇,不然他就會被天下人恥笑,亦或是鄙棄他不孝。

    但一口吞下徐州地惡果十分明顯,他得到塊荒蕪的領地。還必須派遣大量兵力來防守。而不吞併徐州,一來無以圓復仇這個藉口,二來在兗州東邊的徐州,始終是個不定因素,跟袁家決戰時冷不丁是決勝關鍵。

    天se灰濛,下邳城東門南門同時敞開,兩個城門各自湧出一萬多徐州軍兵卒。他們列陣戒備,監視著對面兗州軍動向。一會後,大量的車馬和平民也跟著湧出下邳,他們在另外約一萬多兵卒組織下向南逃離。

    戰鼓聲。號角聲四起,一會後兗州軍也開出營壘列陣。

    “主公,攻擊哪一部分?”樂進急問道。

    撤到徐州的曹仁,也來到中軍請命,將兩千多虎豹騎集結完畢地曹純更是躍躍yu試。

    曹cao看著那些徐州兵,又看看湧向南去地平民,他問道:“公達、仲德、志才,你們看該如何作戰?”

    “徐州軍雖然撤離,隊形卻並未混亂,他們必定組織嚴謹,防備我軍進攻。其兵卒為了逃命必定拼死奮戰。此時強行廝殺我軍討不到好處。”荀攸說道。

    “就如此放他們走了?”樂進不忿地問道。“公達說地不錯。此時不能強攻。”曹cao點頭贊同道,“我軍只需緊緊尾隨。一ri後他們的兵卒就會懈怠,而自顧逃命。那時再進攻必定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