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蓋兒 作品

第 24 節 我是瘋了才對你這麼好




    邵朗雖然不懂這些情情愛愛的東西,但是至少也是懂得一些人之常情的,張了張嘴想勸陸寒時幾句,但是想到自己也沒有這個立場。



    而且陸寒時決定要做的事情,沒有什麼人可以動搖。



    他想了想,也沒說什麼,一一應下後,直接離開了。



    傍晚,邵家。



    在陸寒時還沒有趕來之前,這一頓晚飯還顯得比較溫馨。



    雖然邵華強和裴朔年在邵家算不上什麼熟人,但是至少還有一個邵天薇夾在中間暖場,再加上幾個姨太太不停的嘰嘰喳喳地聊著八卦,看上去也倒像是個家宴。



    邵家男人有很多情種,尤其是在老爺子的這一代,姨太太無數,邵家的子孫更是千千萬。



    只因為邵朗是其中最突出的一個,便矮子裡頭選將軍,讓他成了邵家的繼承人。



    其實老爺子對邵朗還是稍微有些不那麼滿意,他最看重的是像陸寒時這樣的人,一直想將他招為自己的孫女婿。



    只是他也看得出來,陸寒時對邵天薇沒有什麼興趣,不過年輕人之間的事情都說不定,可以慢慢來,說不定哪一天就有了變化,看對眼了。



    這些姨太太看事情的角度就有些不一樣,她們都是錦衣玉食長大的,從來沒有吃過什麼苦。



    尤其是在男人身上,她們從來都是能得到好處和便宜,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像陸寒時這樣,不把她們放在眼裡。



    她們最開始的時候也折服於陸寒時那張臉,和他渾然天成的上位者氣場,他的能力也讓人信服。



    只是他的態度永遠都是冷淡且疏離的,這讓這群一直都是靠男人生活的女人十分不爽。



    而此時家宴上表現得溫和有禮的裴朔年,顯然更合她們的胃口。



    比起高不可攀的男人,她們更願意巴結圍繞在身邊的異性。



    更何況裴朔年這樣的異性也實在不算差,在上流社會里面也很拿得出手,除了他那個沒落的家世不太好之外,長得也算是一表人才,也有些手段,否則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又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幾個姨太太很喜歡裴朔年,偶爾跟邵華強調笑幾句,但更多的時候都是在圍著裴朔年聊天。



    裴朔年也絲毫沒有表現出不耐煩的神情,對她們的問題都給予了非常充分的回答,偶爾還會誇獎幾句對面女士的裝扮和珠寶,這大大地取悅了姨太太們的芳心。



    就連邵天薇也對他的印象很不錯,兩人又是同齡人,年輕人之間有更多的話題,聊得也算熱火朝天。



    幾位姨太太見狀,便有意想要撮合這兩個人,她們覺得像陸寒時那樣眼高於頂的男人是沒機會了,面前這個裴朔年倒是個可以抓住的成龍快婿。



    畢竟邵家現在已經是國內首富,在資產方面不用仰任何人的鼻息,所以要找一個各方面條件都不錯,但必須要願意取悅邵家的駙馬爺。



    這其樂融融的氣氛在陸寒時落座之後一下子就變得僵硬起來。



    本來那些姨太太還一心期盼著陸寒時能夠過來,畢竟這個男人再怎麼冷,但是那張臉卻是貨真價實的,還有那一雙長腿,跟鋒利的刀刃一樣,收割著他們這些少婦的心。



    但等到他真的出現在邵家客廳的時候,她們才知道,陸寒時這個傳說中的冷麵閻王,真是一點都不愧對他這個稱號。



    用天神這樣的形容詞去形容凡人的容貌,也許過分誇張。



    但是當他們看到陸寒時的臉的時候,實在是不知道有哪個詞會比天神這兩個字更配得上他的長相。



    這樣的男人註定只能讓大家遠遠地看一眼,因為他周身縈繞的氣場,讓她們根本就沒那個膽子去僭越。



    彷彿她們在他面前就自動降低了自己的身段一樣,甘心仰望著這個無論走到哪裡都光彩奪目的男人。



    這些女人的神情變化自然是沒能逃過裴朔年的眼睛,他嘴角抿著一抹笑意,沒有說話,喝了一口面前的紅酒,眼神有些高深莫測。



    陸寒時和邵朗先後進來落座。



    陸寒時只跟邵老爺子打了個招呼,對邵天薇還有幾個姨太太都是無視態度。



    他也完全沒有理會裴朔年,卻又直接在裴朔年身邊,拉開椅子坐下。



    因為陸寒時的到來,氣氛一時間微微有些凝固。



    邵朗和邵天薇是天生活躍氣氛的好手,兩人連忙一唱一和起來,也不至於讓這餐飯變得過於尷尬。



    邵朗端起酒杯,十分豪爽地說:「我和老陸兩人在路上有些堵車,來晚了,我就先自罰一杯,給老爺子和各位美女們賠罪!」



    他這話說得十分討巧,但有心人就能聽出他話裡面的排斥意味。



    他剛才說的那些人裡面不包括邵華強和裴朔年,這也間接地表明瞭他的態度,他並不想和邵華強這種人為伍。



    邵老爺子一直秉承的是天下四海皆兄弟的理念,儘管邵華強這個人除了一個姓之外跟邵家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但為了面子上好看,也能勉強扯出一個遠房親戚的關係來。



    而邵華強又有意要巴結邵家,有機會走動的時候就會各種攀關係,這樣的家宴自然是不能錯過。



    他作為一個商會會長,也許邵朗並沒有那麼讓他忌憚,但邵家卻是一個十分強大的存在,他不可能不利用。



    於是他便嚥下了這口氣,也端起酒杯對邵朗示意了一下,「小朗,說起來我也算得上是你的叔叔,這些年來也沒怎麼看著你長大,我很遺憾!不過看到你能做到現在的成就,我這做叔叔的也很欣慰!以前呢,我們都忙於事業,沒有怎麼經營家族裡面的關係,現在大家都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就,有那個時間親戚之間還是要多多走動,你覺得呢?」



    他說了很長一段話,討好的意思很明顯。



    但邵朗只是笑了笑,邵家對他的家教讓他伸手不打笑臉人,於是他也對邵華強示意了一下,「抬舉了。」



    有所回應,但並不殷勤。



    邵華強的笑意有所收斂,但這並沒有打擊他的積極性,反而一個人熱情高漲地談天論闊起來。



    除了那幾個姨太太和邵老爺子之外,基本上沒有什麼人搭腔。



    裴朔年的臉色自從陸寒時進門之後就很微妙,他以前在大學的時候也是沉默寡言的性格,但自從家道中落了之後,也學會了曲笑逢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大起大落的人生經歷,早就讓他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也讓他學會了不管任何時候都要笑得完美。



    對於他來說,有時候虛偽甚至是一個褒義詞。



    可自從陸寒時在他身邊坐下,他還什麼話都沒有說,裴朔年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他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沉聲道:「我才知道,原來你跟這位邵天薇千金還有婚約在身,你說,他們這些人知不知道你已經跟露露結婚了?又或者,露露知不知道你現在這種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狀態?」



    陸寒時笑了一聲,似乎完全沒有把他的話當作一回事,「我的女人,還用不著你來為她出頭。」



    裴朔年握著酒杯的手微微用力,才壓下自己的音量,「你很清楚我跟露露之間的交情遠不止於此,如果你真的跟邵天薇有什麼,我是絕對不會眼看著露露跳下火坑的。」



    兩人說話的聲音很小,其他人幾乎沒怎麼注意到。



    但一直觀察著兩人的邵朗,卻聽到了裴朔年的挑釁,心裡面一陣窩火。



    他皺了皺眉頭,放下手裡面的刀叉,瞥了裴朔年一眼,警告道:「這是在家宴上,作為一個外人,我想你應該要懂得收斂,我也不想讓你太難看。」



    一旁的邵天薇也在觀察著這三個人,眼神暗了幾分。



    她很敏銳地而注意到陸寒時和裴朔年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也明顯地感受到了自家表哥對裴朔年的不滿。



    她從小跟邵朗一起長大,很瞭解邵朗的性格。



    他們是商人世家,從來都被教育不要與人結仇,按照邵朗的性格,很少會有可能會跟裴朔年這種八面玲瓏的人之間產生矛盾。



    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陸寒時和裴朔年之間有什麼淵源。



    邵朗很講義氣,如果是為陸寒時抱不平的話,對裴朔年有偏見也說得過去。



    但是陸寒時和裴朔年這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會有什麼仇怨呢?



    邵天薇在心裡面暗暗思索著,忽然覺得裴朔年這個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裡聽過。



    忽然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眼裡面冒出一絲光芒。



    她之前調查過唐初露,唐初露在大學的時候談過一段戀愛,後來工作之後就被那個男人給甩了。



    她依稀記得,那個男人好像就是叫做裴朔年?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現在裴朔年和陸寒時兩個人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邵天薇心裡就又澀又酸。



    憑什麼她喜歡的男人是唐初露的,她有好感的男人竟然也是唐初露的前男友!



    不過調查的資料上顯示,裴朔年是因為劈腿才會把唐初露給甩了的……



    這男人竟然劈腿了麼?他劈腿的對象又是誰?



    邵天薇覺得,這幾個人背後似乎還有很多事情可以調查……



    裴朔年聽到邵朗的警告,倒是沒有一點侷促,反而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淡笑道:「抱歉,身為男人,總有一點血氣方剛,為自己的愛情打抱不平而已。」



    陸寒時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一樣,冷冷地譏諷道:「愛情?失敗者都喜歡用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來當擋箭牌?」



    裴朔年因為他這句話,眼睛裡面明顯閃過一絲波瀾,卻勾著嘴角笑了,「陸先生之所以覺得愛情是虛無縹緲的東西,應該是因為露露並沒有給你這種感觸吧?我和陸先生的看法就不一樣,我很相信愛情,因為擁有過。」



    「哦?」



    陸寒時略微挑眉,眼裡蘊藏著無限危險的氣息。



    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這副樣子明顯是被激怒了。



    他不慌不忙地拿起桌前的紙巾,擦著自己的手指,都沒有看旁邊的裴朔年一眼,但是卻讓人感到無限的壓迫。



    就連一旁的邵朗也只是蹙著眉看著他這副模樣,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陸寒時微微站起了身子,之前那些忙不迭想要一睹他的容顏的那些闊太太,此時卻全部都不敢看他的眼睛,都低著頭。



    她們明顯能夠感覺到這兩個男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但不知道情勢為什麼就發展成這樣。



    邵老爺子雖然是一家之主,但活了這麼多年,見過的橋比他們走過的路都還要多,見這兩個年輕人之間有針鋒相對的敵意,他也沒有在第一時間出口制止,反而在一旁悠哉悠哉地喝著茶。



    邵華強倒是想做出長輩的姿態,但是見邵老爺子都沒有出聲,便也不好出這個頭。



    那些姨太太們現在都對裴朔年有好感一些,但是見自家邵老爺子和邵朗都沒有要幫裴朔年的意思,她們這些沒有實權的人就更加不敢說話了。



    陸寒時慢慢地繞到了裴朔年的身後,冷笑了一聲,將手放進褲袋裡,「聊聊?」



    裴朔年能感覺得到背後那道冰冷的視線,不得不承認陸寒時這個人終的壓迫感很強,讓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他什麼話都沒說,直接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而後起身跟在陸寒時的身後去了陽臺。



    兩人走了之後,餐桌上的氛圍才一下子鬆懈了下來。



    只不過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沒在說話,而是一個勁地往陽臺的方向看。



    客廳裡面燈火通明,襯得陽臺上的光線有些暗淡,只能看到兩個都很高大的男人一前一後地站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裴朔年也是一米八幾的個子,從小在籃球隊訓練,大學也是校隊的隊長,很少能夠遇到比他更高的男生。



    但眼前這個男人明顯比他還高上一個個頭,再加上他的氣場,更加讓他顯得挺拔霸道。



    裴朔年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讓兩人之間的差距沒那麼大,先發制人地諷刺道:「陸先生刻意找個僻靜的地方,似乎是惱羞成怒了?」



    「呵。」



    陸寒時嗤笑了一聲,那笑意卻不達眼底,整個人都散發著刺骨的寒氣,「你覺得你有讓我惱羞成怒的資格?」



    「話不要說得太早,陸先生在露露的眼裡,應該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程序員吧?這樣的你,似乎連我財力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



    陸寒時還是那副冷冷地笑著的樣子,似乎絲毫沒有被他的話語給激怒,冷淡地看著眼前的人,「你應該不蠢,我以為你至少有點自知之明。」



    「哦?我可以認為你這句話是在諷刺露露不聰明嗎?」



    裴朔年的視線直勾勾地落在男人的臉上,想要找出任何的破綻。



    他從一過來開始就一直在強調唐初露的名字,因為他看得很清楚,在陸寒時平淡無波的眼眸裡面,只要一聽到「露露」這兩個字,眸色就會微不可聞地深沉下去。



    陸寒時嘴角微微一勾,眼裡卻露出嗜血的光芒,就像毒蛇吐信一般慢慢地逼近裴朔年,「我最討厭什麼貓貓狗狗都敢跑出來威脅我,尤其是跑到她面前亂吠的野狗。」



    裴朔年的眼神也稍微有了些變化,咬著牙冷聲說:「少在我面前裝作一副深情的模樣,都是男人,我看得出你心裡那點骯髒,怎麼?和露露都已經結婚了,結果還冒出一個邵千金給你當未婚妻?」



    「這年頭還流行給前任打抱不平?是她找你哭訴委屈了?」陸寒時的聲音依然冷淡,但也很明顯聽得出他語氣裡面的尖刺。



    裴朔年知道他和唐初露吵架了,從劉阿姨那裡得知這兩個人是自從他那天搬進去之後就開始冷戰的,而且陸寒時已經很多天沒有回公寓。



    他心裡有底,便笑了笑,說:「你可能不知道,我一直都是她最依賴的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找的第一個人永遠都是我。」



    「是嗎?」



    陸寒時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在他臉上,不像裴朔年那樣直勾勾地盯著對方,反而有一種不在意的輕蔑,「挺好的,人你得不到,至少還能自我安慰。」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得到過她?」



    裴朔年的眼神慢慢變得有些黑暗,心裡的某種因子在作祟,低聲道:「你可以回去問問露露,我和她在一起的那三年,就跟真正的夫妻一樣。」



    「我們是在一起過日子的,陸先生,我和她做了三年的夫妻,只差一個證而已。」



    陸寒時沒有說話,只是忽然轉過身去,眼神還和之前一樣淡然,從口袋裡面摸出一根菸,點燃吸了一口。



    他一隻手還放在褲袋裡面,眺望著遠處,紅色的菸頭在他之間燃燒著,慢慢變得鮮紅。



    而後他吐出一口煙霧。



    氤氳的白氣將他的五官襯托得更加精緻,眼底也更加神秘難以捉摸。



    「裴朔年,一句忠告,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承不承擔得了惹毛我的下場。」



    男人的聲音很有磁性,說話的音量不大,但是卻氣場十足,字正腔圓的咬字將他每一個字的強調都狠狠地釘在在裴朔年的耳朵裡。



    陸寒時這個男人最讓人惱怒的一點就是你完全沒有辦法忽略他,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舉手投足之間就是有一種讓人瞬間安靜下來洗耳恭聽的能力。



    裴朔年忽然就笑了,「你現在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警告我?露露的丈夫,還是邵天薇的未婚夫?」



    陸寒時直接將菸頭扔在地上踩滅,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



    只是一眼,什麼話都沒說,他的答案就像刀鋒一樣刮過裴朔年的眼睛。



    兩人相對而站,之間的空隙似乎已經凝固,只有風吹過,留下一地的冷寂和對抗。



    最後還是裴朔年先出口,清秀的臉頰籠罩著一層陰霾,「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是唐初露?」



    陸寒時垂眸看著他,「你想表達什麼?」



    「像你這樣的人,不管要什麼樣的女人,勾勾手就能夠得到!哪怕是邵天薇這樣的豪門千金,站在你身邊也遜色不少,為什麼一定要是唐初露?你明明可以擁有更年輕,更單純,甚至感情經歷是一張白紙的乾淨女人……」



    「說完了?」



    陸寒時直接打斷他,越發冷淡的聲音昭示著他有些不爽的心情,「如果你是在暗示一個跟了你三年的女人不乾淨,那麼你根本就算不上是個男人。」



    裴朔年握緊了拳頭,心裡面已經是翻江倒海,卻還強裝鎮定,「你就那麼喜歡用別人用過的東西?她跟了我三年,早就是我的人了,看不出來陸先生這麼喜歡用二手貨……」



    「砰——」



    他話音剛落,陸寒時直接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按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後腦勺直接撞上了冷硬的瓷磚,裴朔年的一瞬間只感覺到天旋地轉,腦子裡面傳來一陣尖銳的頓痛,而後面是一股鋪天蓋地的窒息感。



    「你……」



    他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陸寒時便直接加大了手裡的力道,眸色比這夜色還深,還沉,還冷。



    裴朔年自認為身手不差,但是在陸寒時的壓制之下竟然毫無還手的能力。



    他之前就已經見識過這個男人的力量,知道此時掙扎無濟於事,只會讓自己陷入更不利的地步,便下意識抬起腳要去踹他的膝蓋——



    結果就在這時,面前的男人忽然鬆開了手,微微側身躲過了他的攻擊,裴朔年直接撲了個空。



    陸寒時臉上的戾氣瞬間收攏,臉上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的陰沉,像是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淡淡地看著他,「下次再讓我聽到剛才那樣的話,否則我會讓你永遠都發不出聲音來,我說到做到。」



    「陸先生好大的口氣。」



    裴朔年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說不惱怒是不假的,「我還不知道,原來一個小小的程序員,工程師,竟然有這麼大的能耐,露露她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