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蓋兒 作品

第 110 節 這膚色好像有點不對




    柳茹笙一下就頓住了腳步,看著陸寒時遠遠離開,忍不住轉身撲進了陸母的懷裡哭了起來,「他不打算跟我結婚怎麼辦?」



    陸母有些心疼地抱著她,「你們兩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突然吵起架了?」



    柳茹笙擦了擦眼淚說:「他陪我去醫院產檢的照片不小心被狗仔拍到發到了網上,他以為是我故意找人做的,所以把脾氣都撒在了我身上。」



    陸母的眼神暗了暗,拍著她的肩膀安撫她,「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幫你的,我們家已經認定了你是我們的媳婦,這件事情不會改變。」



    她雖然這麼說,但看著柳茹笙眼裡閃過一絲暗光。



    她瞭解自己的兒子,不會空穴來風地去誣衊別人,雖然她很滿意柳茹笙,但也知道她並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端莊單純,也有她自己的小心思。



    只不過,這些無傷大雅的心機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



    ……



    跟這邊的水深火熱不一樣,陸寒時離開之後臉色沒有任何異樣。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只是在看到自己和柳茹笙的照片被傳到網上的時候,有一種下意識的厭惡和反感,甚至還有一種不安。



    像是怕誰看到一樣。



    他搖了搖頭,突然自嘲地笑了一聲。



    也許現在唐初露和裴朔年都已經有了他們的孩子,他卻在這裡擔心唐初露會看到他和柳茹笙的緋聞。



    先不說唐初露是不是那種會看娛樂新聞的人,就算是看到了又怎樣?她一定也不記得他了。



    陸寒時突然就停下了腳步,靠在一旁的牆壁上閉上了眼睛,回憶裡出現漫天的黃沙,還有唐初露那一雙比撒哈拉的夜空還要明亮的眼睛。



    柳茹笙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錯,明明之前還答應得好好的陸寒時,現在卻突然反悔,對她所有的一切示好都視若無睹——



    彷彿打定了主意要和她劃清界限。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這突如其來的決心到底是為了什麼?前後的轉變太快,讓她有些猝不及防,但她已經將他們兩個要結婚的消息給散播了出去,就算沒有指名道姓,大部分人也會認為是她和陸寒時就要結婚。



    可到時候如果陸寒時繼續這樣抗拒下去的話,她該怎麼辦?她會成為圈內的笑柄!



    「姐姐,你不用這麼擔心,等孩子生下來之後,你不是要去做親子鑑定嗎?到時候白紙黑字,寒時哥哥他肯定不會抵賴的。」



    柳音見她這麼憂愁,忍不住勸了一句。



    柳茹笙冷冷地看著她,「就算孩子是他的又怎麼樣?只要他不承認,我還是會被別人看笑話!這件事情重要的是他的態度,而不是我們做什麼,你明白嗎?」



    柳音便沒有說話,低著頭,心情有些不好。



    她自己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這段時間裴朔年一直都沒有聯繫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對她好像一下子熱情消退了不少,她能夠明顯感覺到他的他敷衍。



    每一次讓他過來,他都是隨便說幾句話就拒絕了,好像整個人都被抽空了靈魂一樣不在狀態。



    她忍不住想去北城看他一眼,但是卻被柳茹笙給阻止了。



    現在她排斥一切關於北城的事情,最怕的就是陸寒時一想到北城的事情就恢復以前的記憶,那她就真的完蛋了。



    她已經將那些消息散佈出去,還聯繫了許多媒體,發了一些她和陸寒時在一起的圖片,現在全網都是他們兩個的消息,雖然她的粉絲一開始很是牴觸,但是聽到那些營銷號說他們的笙兒要嫁的人是一個非常低調穩重的豪門太子爺,幾乎慢慢都同意了。



    雖然現在嫁豪門並不是一個什麼好的詞彙,但畢竟娛樂圈還是勢力的,但他們覺得柳茹笙真的要和門當戶對的陸家強強聯姻的時候,大多數還是祝福多一些,因為知道酸也沒有用。



    可偏偏就是網上的人越來越祝福,她和陸寒時的熱度越高,她就越發忐忑不安。



    不行!



    柳茹笙忽然閉上眼睛,握緊了拳頭,她一定要想一個辦法能讓她自己有所退路,就算到時候陸寒時不願意承認她和孩子,她也能有一個體面的解釋。



    ……



    唐初露很快就在一個不知名的國度落了腳,這個地方雖然知名度很低,平時連過來旅遊的人都沒有,但是風景卻是極美極安靜的。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遊客會那麼少,也許是這裡的人都比較內斂,關注於自己的生活,節奏也很緩慢,所以不喜歡有外人打擾。



    她很喜歡這裡的氛圍,心情很快就好了起來,閒暇之餘便寫寫歌看看書,日子很快就過去。



    她也很少再看網絡上的一些東西,醫院那邊的消息也幾乎沒有再接收,就跟以前的一切都切斷了聯繫一樣,只偶爾會和蔣寶鸞聯繫一下,或者是問問許清嘉現在的情況,其餘的一切都跟她沒什麼關係。



    只是沒有想到有一天,她去產檢的時候,會在醫院的走廊上看到電視裡面播放著關於陸寒時的畫面——



    上面播放的是娛樂新聞,裡面的主角是他和柳茹笙,除了一起吃飯約會的照片之外,還有一張她之前在陸寒時的手機上看到的,他們兩個在廚房裡面做飯、兩個人相視一笑女人靠在男人懷裡的畫面。



    畫面裡的陸寒時並沒有露出正臉,只是一個側影,而媒體也稱他為神秘男子,柳茹笙的未婚夫,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唐初露一開始下意識地抽痛了一下,只是疼痛的時間很短,轉瞬即逝。



    她轉過頭去,面無表情地看著腳下的地板,深吸一口氣。



    這些消息應該是經過了陸寒時的同意放出來的吧?畢竟那張照片也算是他的私人照片,如果不是他發給媒體的話,那些營銷號又怎麼能知道呢?



    算起來,柳茹笙應該也要生了。



    唐初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隆起的肚子,她好像也要跟孩子見面了呢。



    這段日子過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人顯然不只有柳茹笙。



    她一邊奮力維持表面的和諧,另一方面不停地在想辦法能夠讓陸寒時回心轉意。



    與此同時,在北城也分發生了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那就是邵郎的霜降公司因為技術不過關的原因被同等類型的公司搶佔了市場,邵郎當時賭了一口氣不去找陸寒時幫忙,兵行險招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招數,沒有想到被擺了一道直接被檢舉——



    霜降大樓調查後被貼了封條。



    一個商業帝國的倒塌,只需要短短的一段時間。



    然而輝煌的建築卻是花了當初無數人的心血,一夕之間崩塌了個乾淨。



    邵郎站在空蕩蕩的公司大樓外,看著往日輝煌的大廈如今只剩下一個空蕩的軀殼,而身邊的人來來去去最後只剩下一個周絨絨。



    周絨絨站在他身邊,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裡曾經和陸寒時一起奮鬥打下來的基業最後人去樓空,突然有一種釋懷的感覺。



    她還記得那天撞破陸寒時的陰謀時、他那看著自己嗜血一樣的眼眸,如今想起來都有些不寒而慄。



    邵郎有些不甘心,「你說這是憑什麼?這明明是我和他一起創立的公司,他走的時候為什麼一定要把技術都帶走,這難道不是他的心血嗎?」



    周絨絨如今看開了許多,自從高強走了之後,她先是經歷過血海深仇一樣的怨恨,最後整個人瘋瘋癲癲了一段時間,現在卻是心如止水。



    聽了他這話,她沉吟了很久才說:「也許是因為你傷害了他最愛的人吧。」



    「柳茹笙?」邵郎下意識地問了一句,突然想起來,「他跟柳茹笙好像是要結婚了吧?」



    邵郎冷哼了一聲,「當時怪我們拆散他和唐初露,如今還不是又要抱得美人歸?」



    他用力將地上的垃圾踹到一旁,「從來沒有發現他居然是這樣的偽君子!」



    周絨絨就只有沉默,那天在酒吧裡面發生的一切只有她知道,於是只能保持緘默。



    她也是無意之中看到的,那天晚上,柳茹笙其實……



    現在到處都在他們兩個奉子成婚的消息,這樣的年代即便未婚先孕並不是什麼好詞,但畢竟兩家都不是普通的豪門,稍微粉飾一下也可以從一段醜聞變成錦上添花,只是她有點搞不清楚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陸寒時明明心裡面最清楚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等到孩子生出來的時候,他難道真的要給自己的頭上戴一頂綠帽子嗎?



    見一旁的周絨絨一直沒有說話,邵郎忍不住看向她,說:「你在發什麼呆?」



    周絨絨搖了搖頭,「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邵郎嘆了口氣,蹲在了路邊,「不知道。」



    他苦笑了一聲,「你知道嗎?老爺子以前以我為榮,一見公司垮了,他居然都不願意幫我一把……」



    邵家就是這麼勢利,雖然他是邵家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但他的能力其實只能夠算中等偏上,最重要的還是能夠搭上陸寒時這棵大樹,有那麼幾年的情誼在那裡,於是一下子就起來了。



    這也是為什麼明明他才是公司的老闆,但是卻對陸寒時那麼聽話、馬首是瞻的原因。



    現在陸寒時才沒走多久,公司就這樣垮了下去,邵郎只覺得荒謬,又有些懷疑自己。



    「要不然你還是求寒時去幫幫忙吧?」周絨絨忍不住建議道:「只要你跟他認個錯,我想他應該不會跟你計較那麼多的。」



    邵郎拉不下面子,但轉念一想,他當時報復自己不就是因為他對唐初露的態度嗎?現在他都已經離婚了要跟柳茹笙在一起,應該是已經放下了。



    想到這裡,邵郎點了點頭,「我明天就去一趟洛杉磯。」



    ……



    陸寒時看到邵郎的那一瞬間,眉頭微皺。



    他點了點眉心,看著門口的人,淡聲道:「你來做什麼?」



    他這一副明顯冷漠的語氣,讓邵郎臉上也有些不爽,但想到自己來的目的,還是儘量平和地對他說:「來看看你,聽說你最近做了個手術,怎麼樣了?」



    陸寒時的手術是完全保密的,並沒有對外界提起過,聽他怎麼問,陸寒時也只是簡短地回答了幾句,沒有邀請他進去的意思。



    邵郎臉色有些尷尬,看著他說:「這麼久沒見了,不請我進去坐坐?」



    陸寒時打量了他片刻,如果兩個人在這一年內鬧翻了的話,他應該不會用這種熟稔的語氣跟他說話。



    他側過身,讓邵郎走了進去,在他經過自己的那一瞬間下意識湧上一股排斥感,好像這個人的存在讓他有些不舒服。



    陸寒時眉眼一冷,關上房門。



    邵郎在沙發上坐下,看著陸寒時朝他走了過來,斟酌了一下用詞,然後開口道:「你之前走的時候把核心技術都給帶走了,後來公司遇到了一些問題,現在……」



    陸寒時沉默了一瞬:「霜降?」



    邵郎點了點頭,突然覺得陸寒時好像有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只能繼續說下去,「公司的事情你應該已經聽說了,其實他找你幫忙我也覺得不好意思。」



    說完他自嘲地笑了一下,「不過過去的事情也都已經過去了,你應該現在不恨我了吧?」



    陸寒時看他一眼,眉眼很淡,「我從來不恨任何人。」



    這句話的意思不代表原諒,而是代表一種不在意,邵郎自然也聽出了他語氣裡面的漫不經心,眼神閃動了一下,最後還是說:「如果不恨的話,我們有沒有再一起合作的可能?」



    陸寒時轉身去倒水,聽了這話一下子就頓住了腳步,看向他。



    沒有經過任何的思考下意識地就脫口而出,「不可能。」



    邵郎頓時就有些不知所措,也沒想到他能拒絕得這麼快。



    話一出口的那一瞬間,就連陸寒時自己都頓了一下,也不知道這種本能的厭惡感是從何而來。



    他看著邵郎那情緒莫名的眼神,莫名地讓他覺得很煩躁。



    ……



    邵郎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做了準備跟陸寒時之間的談話不會太愉快,但也沒有想到會這麼不愉快。



    他整個人比之前冷漠了不少,就像一塊堅冰一樣,任何人都無法靠近。



    之前起碼還有一些緩和的趨勢,可現在遠遠地看著他就覺得不敢接近,那種刺骨的疏離比很早之前那個冷漠的陸寒時還要更難以相處一些,不知道這段時間到底經歷了什麼會變成這樣?



    邵郎最終當然是不歡而散,陸寒時對他好像沒有任何的情分,看見他時只有不耐,甚至還有一絲厭惡,這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同時也有些煩躁。



    他手臂上掛著自己的外套,臉上帶著明顯的怒氣,按下電梯的時候裡面突然走出來一個熟悉的女人——



    他定睛一看,發現是柳茹笙,調整了臉上的情緒對她笑了一下,「過來找寒時?」



    柳茹笙也對他笑著點頭,「你也是?」



    「對,公司出了一點問題,所以過來看看寒時能不能幫忙。」邵郎跟她寒暄了幾句,走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