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風 作品

第三十五章 朝奔酒肆暮盼家(5)

    這些那麼那麼多的生活點滴,他看著紅葉上她新讀的小詩,居然一件件記的這麼清。

    她不說想念,不回表心意,不問他戰況如何,不問他何時是歸期,她甚至沒問過一句:你平安否,有受傷沒有?

    寄過來的東西像她的傳記,日日挑著趣味,運著平淡,不遠萬里地傳遞。

    簡雲楟開始也疑惑,為何她從來不問,也不好奇。後來,他從她的信裡,讀到了煙火人間,讀到了山野萬里,讀到了酒巷人家,讀到了夜月風華,有一天他突然就明白了,有些事情,本不必問,有些東西,本不必寫。愛過一些時日,自然懂得和明白,不必循往常之節奏,且自講自的過活,信和愛,“信”和“愛”,從來分不開。

    小兔子修為不夠,壓根兒聽不見簡雲楟心裡頭的話。

    因為是簡雲楟,所以司命和流月一個也沒辦法。

    兩人一獸只看得見他在沉默地看信,而無法透過他的表皮,他呆滯的神情,窺見一份如此動人的情感和一顆如此珍貴的心靈。在這一點上,聞者誰不嘆息。

    小兔子只好竄著頭看紅葉上的字,用小術法把水波盪大,一字一字的念出來,聲音糯糯的:“今日唸書、看一人寫,生即消耗愛,樂死方休。深覺有理,喝二壇酒,吃兩碟肉,逗萬家狗,陶陶醉也。”

    司命揉揉小兔子的耳朵,如今又是挨著流月坐,她說:“你想不想喝酒?”

    流月一把打掉她的手,冷冷地說:“敢餵它酒,我就把你百寶袋裡的椅子全燒了。”

    司命氣得很,朝他大“哼”一聲,又坐遠了,說:“我和你怎麼這麼不對盤,這是幽默,幽默你懂不懂?哎,這項葉和簡雲楟怎的就如此對盤,什麼都能接上,怎麼也都調的過來,不氣也不惱的。人定勝天這句話,我可算是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