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謝家隱勢





蕭臨淵很想說一句,這關自己什麼事?




但不能,他還真不能做到什麼都不管,思及此事的波及範圍,他明白,景德帝現在還不宜倒下,不然下一任儲君誰來當?




儘管他與南宮家已有合作,但事情還沒進行到那一步。




蕭臨淵讓施漫雨回去繼續做自己的事,而他則回了祥慶殿,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安靜的裝起了牢中鳥。




只是皇宮中的氛圍一下子就變得很是詭異。




因為那日在場的宮人畢竟不少,人多口雜的,漸漸的,蕭臨淵頂撞景德帝將之氣的中風的消息就傳的滿宮都知道了,十二皇子蕭榮聽聞此事,因此發了好大一通火,嚷嚷著要讓蕭臨淵好看,還差點帶人衝進祥慶殿仗打了蕭臨淵。




但最後十二皇子還是被禁衛攔下來。




皇帝暈迷不醒,縱使十一皇子有錯,但宮中禁衛軍也不可能聽命於他而去殺了另一個皇子,這是犯上,也是越權。




十二皇子對付蕭臨淵不成,之後幾日便沒再鬧了,據人說,他是因寸步不離的守在景德帝的床前而走不開。




怪不得,原來是分不出心神再鬧啊。




怎麼




說呢,只能說對比鮮明。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蕭臨淵不孝,但這次景德帝差點中風,偏當事人沒有一點歉意,還能泰然處之,安之若素,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小命兒。




這,心理就很強大!也很難評!




這一天,不光是皇宮裡的醫監,前朝也都忙壞了。




忙著平息流言的平息流言,穩定秩序的穩定秩序,還有從中想要渾水摸魚有繼續鼓搗奪嫡之爭嫌疑的通通被按了下去,眾位皇子:謝邀,真的請別想起來我們!




這皇位,最後該落到誰頭上就誰來當吧,反正他們是爭煩了。




當然,其中不乏也有心裡剛升起一個苗頭,但很快就因想起來光幕中那段五花八門的慘死而嚇的胎死腹中。




第二天,沈均辭官,與其父沈槐舟歸鄉養老的消息就在京中秘密流傳開來。




看著來送別的兩家人,都是讓沈槐舟倍感意外的人。




“你為何而來?”




謝琅反應平淡,看著沈槐舟的眼神分外平靜,“十八年了,若回到當年再讓你重新選擇一次,這次你可願信我了嗎?”




沈槐舟驟然沉默,當年有關謝家家主繼位的這條秘則謝琅知道的太晚,事到臨頭,他根本無力保護沈之慧。




兩人對立,沈槐舟看著他,蒼老的臉上多出道道皺紋,他不再是昔日手握重權的左相,當初風光霽月的溫潤少年郎也變了一副模樣。




“謝琅,一樣的答案,你又何必再問呢。”




“若是當年,我不敢賭,你也沒得選。”就算再重來一次,回到十八年前又怎樣呢?那時的謝琅照樣讓沈槐舟不敢信之,因為,那是他最疼愛的女兒的命啊。




謝琅的聲音很低,“……我後悔了。”




他後悔當初自己的弱小,後悔當初的無知,他該當做的更好才是。




沈槐舟呢?他又是否有後悔?




兩個滿腹算計的人最後都成了輸家,這是不是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報復?




謝琅將一張紙條交給沈槐舟,然後轉身回了馬車。




謝無念默默看了一眼老人,神情意味不明。




“無念。”




“回吧。”




光幕裡的未來,謝無念逼的沈槐舟自殺,不管是出於何種心理,但謝琅的這一聲就好像打斷了兩人間逐漸古怪的氛圍,也叫謝無念臉上重新揚起一抹淺笑。




他拱手向沈槐舟躬身一禮,端的是溫和無害,然後轉身回了馬車。




“沈公,一路平安。”




曲正和向沈槐舟道別,後者回望他,眼中是不解,亦有不明,“你為何要為我向陛下求情,你我從前並無交情。”




從前沈槐舟做左相時,分外看重手中權勢,論交情好的滿朝文武都找不出幾個,多是一群趨炎附勢之輩,如今十幾年過去了,沈家沒落更是不剩幾個還與之有來往的。




昨日,若不是左相曲正和拉來數名朝中官員向景德帝求情,只怕沈槐舟早已身首異處。




他不明白曲正和為什麼要救他。




曲正和聞言沒有多說(),只道:景德九年?()?[(),李家村遭強盜洗劫,一村幾十口人無一倖免,只有一七十老翁僥倖躲過一劫。他上京告狀,最後才知事情遷涉朝中官員,陛下發落了一些人,本不欲深查下去,是您當時身為左相,暗中以勢壓的那幾名禍首就範,得到應有的下場。”




沈槐舟思索了一陣才回想起了這樁舊事,聞言好笑,“你這是在說我以勢壓人,枉顧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