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不禁夜 作品

第3042章 hue and cry(七)

 第3042章 hue and cry(七) 

 鐘聲敲響,又到了放學的時間了,波莫納幾乎能看到孩子們臉上的笑容。 

 然而在14世紀,鐘聲往往意味著喪鐘,甚至到後來連喪鐘都不敲了,因為連敲鐘的人都沒有了。大多數人對死亡和屍體已經失去了恐懼感,因為很多屍體被擺放在屋外的街道上,等著第二天收屍人將他們帶走。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享受葬禮,主持彌撒的牧師沒有了,參加葬禮揮淚的賓客也沒有了,更常見的是五六個人一起下葬,他們有的連棺材都沒有,接著就用泥土蓋住了。 

 這樣的場景上演了無數次,人與其說變得麻木,不如說是變得精神恍惚,彷彿世界末日快要來了。 

 這時想要活著的人,或者說想要在結束這短暫又匆忙的一生中不留下遺憾,縱情享樂的人反而顯得正常一些。 

 瘟神帶來了一種緊迫感,這種感覺在城裡尤其明顯。但時間是永恆的、無限的,永恆與時間的區別在於變化,即沒有變化,就無所謂時間,如同飛過的鳥,在地上投下的影子。 

 當然,鳥不揮動翅膀是不可能飛行的,射出的箭矢也不可能靜止不動。 

 永恆卻是一無變動,就像我們一直愛一個人,不會變心愛上別人。 

 記憶不會因為死亡而消失,甚至還會因死亡變得更加深刻、美化。 

 “人魚討厭人類?”伊蓮娜問。 

 “我媽媽叫我‘伊琳’。”伊蓮娜看著波莫納說。 

 維多利亞女王第一次“見”到阿爾伯特親王時是通過肖像畫,她天真地與首相墨爾本討論阿爾伯特的長相,以及他只看上自己,沒有看上別的女人的原因。 

 伊蓮娜想了想,搖了搖頭。 

 “院長。”唐克斯敷衍地打了一下招呼,然後就往醫療翼衝。 

 “院長,我是不是很笨,所以才被分到赫夫帕夫。”伊蓮娜可憐巴巴地說,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像是下一秒就要掉下來了。 

 “他們將我當成競爭對手。”伊蓮娜看著波莫納說“覺得我會搶走他們的名額。” 

 “所以你覺得你是個笨蛋?”波莫納無奈地問。 

 “所以這是一種友好的象徵,人魚和我們是朋友?”伊蓮娜問。 

 “你別不信……總之要進入馬人的領地有可能會遭到他們的進攻,而穿越權就是進入他們的領地,可以和平通過,不會遭到進攻,人魚還送你們過去。” 

 “不,誰會背那個顏色的書包。”伊蓮娜一臉厭惡地說。 

 “你有沒有看到過馬人?” 

 “我在這裡上學很高興,每天都是。”伊蓮娜眼淚又在眼眶裡打轉“就像在做夢。” 

 “黑湖裡有人魚,我們提供食物和住所給她們,她們給我們穿越權(trespass)。” 

 波莫納坐到了伊蓮娜的床邊。 

 “我想和寬宏大量沒有什麼關係,你知道,其他學院不要的人才會分入赫夫帕夫。”波莫納笑著說。 

 “知道,但那又怎麼樣?”伊蓮娜不高興地說“那並不影響我獲得參加魔藥比賽的資格。” 

 “他們有沒有叫你‘泥巴種’?”波莫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