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不禁夜 作品

第1230章 擠奶女工(下)

    “你需要憐憫?”波莫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沒錯,求你給我憐憫。”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摟著她,看樣子好像還想吻她。

    瞧瞧,男人為了達到目的真是什麼事都敢做,包括裝可憐。

    但波莫娜還是竭盡全力掙扎,最後將他給推開了。

    “停下!”她用英語警告著“請你清醒點,將軍。”

    他喘著粗氣,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就彷彿他還活著。

    “我會盡快離開巴黎的。”波莫娜說“對不起。”

    他狠狠地踹花園裡的花盆,還有一切他能踹倒的雕塑,過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

    “你知道,瑪麗·安託瓦內特有個秘密情人。”拿破崙平緩地說“路易十六出逃的那天夜晚就是他提供的幫助,那個人叫弗森,他對安託瓦內特的感情是明確的,為了她他可以做任何事,你可以告訴我,你想要什麼,不論是什麼,我都會為你去做,但是求你……”

    “我不想利用你。”波莫娜搖頭。

    “那麼你就說你厭惡我,可你不是那麼想的對嗎?”他激動地大喊“剛才車上的那個吻,你給了我一個耳光,但我覺得你不討厭,你喜歡我,和其他女人不一樣,有時她們會故意調快時鐘,只想快點離開……”

    “什麼?”波莫娜吃驚地問。

    “她”就算了,還要加上覆詞,這個傳說中對約瑟芬真情的拿破崙·波拿巴到底有多花心。

    “我嘗試理性思考,但我不知道你究竟想什麼,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把你奪走,你就留在巴黎,哪裡都不許去!”

    說完他就按著腰上的馬穆魯克劍,轉身快步開了,看方向他是打算離開大特里亞宮,她無端鬆了口氣。

    雖然說如果不喜歡就該明確地拒絕,但要是不討厭的話該怎麼辦呢?

    “我恨你,哈托爾。”她低語著,蹣跚地往宮殿裡走。

    剛才那一陣她接受了太多刺激,現在心力交瘁,就像剛經歷了一場大戰,渾身快沒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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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所謂的情報就是這個?”那個帶紅色領巾的中年人用倫敦東區口音說,他將西弗勒斯給他的紙條放下了,他撇著嘴,顯得非常滿意。

    “這是放在法國陸軍情報室的情報。”西弗勒斯指著自己斗篷下面的血“為了獲取它我還捱了一槍。”

    “昨晚上是有人闖了聖盧克宮,聽說還是個會飛的‘幽靈’。”那個吃蘋果的利物浦人說“我猜應該是巫師乾的,今天才在馬爾福家的商會門口呆了一天,你用什麼飛的?”

    “情報來源絕對是真的,想想看吧,如果這一船硝石落到了法國人的手裡,他們就能做更多炮彈和火藥,會有更多英國人受傷送命,”西弗勒斯對戴著紅色領巾的男人說“而且你想想看,他們今年又開始饑荒了,為什麼他們一點都不著急?”

    “我聽說他們又恢復了麵包行會。”利物浦人說。

    “不,他們從美國走私糧食,雖然在官方美國和法國已經斷交了。”西弗勒斯說“我們的盟友背叛了我們。”

    戴紅色領巾的男人看著西弗勒斯“又或者,這是拿破崙·波拿巴的新計謀,你是他派來挑撥兩國關係的?”

    西弗勒斯捲起嘴角,湊到了中年人的面前,大鼻子的鼻尖幾乎碰著對方的臉。

    “我想他死。”他輕柔地說“那個矮子身邊有多少守衛?”

    “你想刺殺他?”中年人不動聲色地問。

    “我上次沒成功是因為缺少情報,你們能提供嗎?”

    中年人看著西弗勒斯眼睛一陣,忽然冷笑一聲,從牌桌邊站了起來,帶著他往倉庫裡面走。

    在來到一個角落後,他推開了一個看起來很笨重的木箱,木箱下面有一個暗門,打開暗門後,他順著一個金屬樓梯往下走。

    西弗勒斯跟在他下面進去了,用上了熒光閃爍,對方有些驚訝地看著他的魔杖卻沒說什麼。

    “這是馬勒梅松的地圖。”中年男人說“別墅旁邊有個比別墅大六倍的軍營,杜伊勒裡宮、聖盧克宮和盧森堡都有重兵看守,我們下手的機會只有路途中。”

    “上次刺殺是你們乾的?”西弗勒斯看著眼前的巴黎地圖問。

    “不,不是我們,恨他的人那麼多,你不是其中一個嗎?”中年男人笑著說。

    “知不知道他的行動規律?”西弗勒斯問。

    “他很狡猾,除了看歌劇和去親戚家很少出門。”中年人指著巴黎東南角“過幾天他要去楓丹白露宮,那裡被毀壞地不嚴重,拿破崙打算將它改建成一所軍校,他要參觀視察,那時現場會有歌劇表演。”

    “能混進去嗎?”

    “這恐怕不行。”中年男人說“我們打算在路上伏擊。”

    “演的是什麼劇目?”西弗勒斯問。

    “盧梭寫的《鄉村占卜師》,這部戲第一場首演就是在楓丹白露舉行的,當時路易十五還活著,那是部單幕劇,沒幾個演員,也不需要太多道具。”

    西弗勒斯忽然怪異地笑了起來。

    “有什麼問題嗎?”利物浦人問。

    “那是個陷阱。”西弗勒斯說“他打算拿自己當誘餌來抓我。”

    “你怎麼知道的?”利物浦人問。

    “因為,我就是那個白痴占卜師。”西弗勒斯兇惡地對著二人說,然後一甩斗篷,頂著油膩的頭髮,神情陰鬱地沿著樓梯回樓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