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孤月 作品

第320章 (裴月長)刺破真相的幻夢

 蘇姨姨對我搖搖頭:“月長,你不懂她。” 

 我不太服氣,因為蘇姨姨對師父的瞭解也不深,和我半斤八兩。 

 師父是個極為矛盾之人,明明是天下第一強者卻不喜權勢不喜廝殺,甚至粗衣淡飯,深居簡出。 

 完全不像一個頂尖靈師該有的樣子。 

 而這樣的師父總是被蘇姨姨冠以嬌氣不識人間疾苦等等名頭,令人匪夷所思。 

 “蘇姨姨,你不也不瞭解她?” 

 蘇姨姨白我一眼,道:“正常人是無法理解戀愛腦的思維的。” 

 我:“……” 

 “裴月長。” 

 師父的聲音忽然從後面傳來,回過頭去看見師父不知何時披著一張薄披風走過來,她的身後跟著對著本子勾勾畫畫的錢嫋嫋。 

 我下意識想站起來,卻被師父冰涼的手按住了腦袋。 

 她按了一會兒便鬆開手,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深沉。 

 只見師父轉過身看向錢嫋嫋,似是而非地誇讚她不愧是葛家的後人。 

 “啊?她不是姓錢嗎?”蘇姨姨第一個不解:“咱們今世都沒見過葛家的人。” 

 葛家?今世? 

 等等!這個今世是什麼意思?! 

 師父一如既往地以沉默代替回答,末了問我將來如何打算。 

 我大概知曉,這是因為我屢次拒絕師父的提議才換來的問題,只能道:“還沒考慮好。” 

 血仇當前我只想壯大自己的勢力,顛覆流雷部族的政權,殺了那個女人和她的兒子。 

 旁的……什麼升官發財逍遙江湖又或者靜下心來過日子,都要向後稍一稍。 

 師父像是有一眼看穿人心的本事,她幽幽地說:“魔域從未被更高層次的力量打壓,在穩固的政壇下,不乏有出世多年強者,那些人……未必對現在的魔尊看得上眼。 

 世界……從來都不是黑白分明的。” 

 “!” 

 “以彼之短博人之長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一扇大廈的倒塌,從不在一朝一夕。” 

 我拱拱手:“多謝師父教導。” 

 師父她……果然還是知道我在想什麼的。 

 那個女人可以利用魔域內的尊者給父親施壓,我也可以利用他們…… 

 但,一群素未謀面的尊者,想讓他們協助我何其困難,若是師父願意出手就好了。 

 我看向師父波瀾不驚的眉眼,又覺得我真是在痴心妄想,神使鬼差地竟然問道:“師父,你和那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如此語焉不詳,真叫人好奇。 

 師父漆黑的眸子迅速掃過在場的其他人,錢嫋嫋看勢頭不對,對我一陣擠眉弄眼後麻利地溜到了室外。 

 接下來的答案,不會是…… 

 “棋子與棋手、敗者與勝者。” 

 ? 

 不止我,就是蘇姨姨亦是面露詫異,而後唏噓道:“顧瑤,我不信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確實是格外出乎意料的答案。 

 師父看向她反問道:“你以為會是什麼?” 

 蘇姨姨笑了笑,“理念不合,愛而不得又或者是無法走到最後的戀人,亦或是前男女朋友。” 

 她所說的也是我的想法。 

 因為曾經愛過而後分手,對前任產生恨意與排斥,將他的姓名封存絕不訴之於口,便是提及也滿是抗拒憎惡。 

 可師父的回覆…… 

 我盯著師父的表情看,企圖從中一探究竟。 

 那張冷若堅冰的臉沒有絲毫動搖,只無奈嘆息之後道:“蘇靜,你是穿越者,不懂很正常。” 

 蘇姨姨問她:“真是我穿越者不理解你的世界,還是你自己在逃避真正的答案?” 

 師父沒有說話,徑直回到屋內,從她轉身的表情看,她並不認可蘇姨姨的觀點。 

 蘇姨姨努努嘴示意我送門外的錢嫋嫋下山。 

 我草草應好,只是無論如何都想不通棋子與棋手還有勝者敗者意味著什麼。 

 看師父平日寡淡如水的脾氣,應當並不在乎勝負輸贏,可過去她教導我時又會說些奇怪的勝負言論。 

 完全搞不明白。 

 除了蘇姨姨認為她是戀愛腦之外,其他所有與師父接觸過的人,形容師父都是孤高淡漠,拒人於千里之外,包括我…… 

 這樣一個人,在向徒弟朋友道出自己深埋心底之人時,用的形容詞卻是格外掐尖要強。 

 為什麼? 

 “喂!裴月長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我被這一聲呵斥拉回思緒,仔細一看都到山腳下了。 

 錢嫋嫋皺著眉不耐煩地嘆口氣,想說什麼又對我欲言又止,最後告訴我讓我自個兒想想辦法。 

 想什麼辦法? 

 我不明所以。 

 …… 

 過了好幾天,錢嫋嫋單獨約出來我,我還沒問她怎麼回事,她便搶先問我:“你想到辦法了嗎?” 

 “什麼辦法?” 

 “你!你不會什麼都沒有準備吧?” 

 我不解:“你到底在說什麼東西?” 

 她一副要把我揍一頓的模樣,恨鐵不成鋼道:“咱們前幾天的時候不是說了嗎!我去探尊者的口風,你調查尊者的脾氣。我下山問你半天你查的怎麼樣了你一直走神兒!裴月長!咱倆到底是誰在追儀安尊者!” 

 額…… 

 我連忙示意她噤聲:“你能不能小點聲!” 

 壞了,前幾天我好像一直沉浸在思考中,根本沒聽她說什麼…… 

 “那你現在和尊者是怎麼個情況啊!”她叉著腰,“你又拜託我來幫忙,自個兒又啥都不知道。” 

 我一臉懵逼:“我拜託你什麼了?” 

 這句話給錢嫋嫋氣得猛地大拍我的肩,“幫你追儀安尊者啊!你他奶奶的不會忘了吧!” 

 啊?哦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之前發大水的時候,我一直看著師父淋雨,然後錢嫋嫋過來問我尊者沒事吧,那會兒我迷迷糊糊地說了個什麼…… 

 要考慮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嘴巴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