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向陽 作品

第9章 永存記憶裡的一個斷章

 鄭紅秀看著他們還想說點什麼,可是言語與行動都沒能由自己的想法控制,有話一時想說也說不出了。梁家志話音沉悶地說:“二嫂,你們去忙農活,我今天也幫不上忙。你讓博清和你去,我回去還得先回單位。”接著,轉身看著梁家遠,沉聲地說:“大哥,你也得回去和大嫂一起忙農活,我也不過去了。這個週末休息,到時候,我和愛玲一起回來待兩天。”說著,和他們一起走出了家門,走到了街道上。

 鄭紅秀站在大門口,把鎖套到門環上,把院門鎖了起來。然後,她又彎下腰,把拿在手裡的鑰匙扔到了大門一側的貓道里,又拿起旁邊的一塊石頭放到了貓道里,擋住了貓道的入口。隨後,她扛起下地幹活的傢什,往奔去山上的方向走去。梁博清和走出了一段路的梁家遠,還有梁家志擺了擺手,也一聲沒再吭的跟在鄭紅秀的背後,往前走去。

 幾天下來,梁博清堅持在山間梯田裡收玉米,割玉米秸,耠地,為播種冬小麥做著準備,並且釋放著壓抑了情緒的情感。他的淚水化成了汗水,汗水揮灑如雨後,也如同揮灑了他心裡壓抑的所有地失落的情感。鄭紅秀擋不住他早出晚歸的忙於田間地頭的事,只得聽街坊鄰居勸說:“紅秀,你別擋孩子,也別攔著孩子。你給孩子做點好吃的,陪著他一起吃,讓他多吃些東西。閒下來了,你也和博清多說說話,別硬勸孩子,既然不能制止的,就彆強硬地去制止了。過幾天,他就會好起來了。”都認為突然出現意想不到的事情,讓一個人受到打擊,情緒激動,還出現諸如意志不能支配言行的反常行為,也很正常。只要家人可以理解他,耐心地對待他,對他付出了關心,一切地不開心總會過去的。鄭紅秀儘量地放寬了心,還是忍不住地想:“他要是一直這樣沉迷下去,如何是好呢?”在梁博清的跟前問寒問暖,一絲一毫地都不敢懈怠。

 鄭紅秀在失去梁家誠後的日子,難過的心裡也沒感到過丁點地輕鬆。當她感到異常難過的時候,會想:“無論如何,我都得想辦法讓年紀尚小的博清和博文走出面對現實生活有的困惑。家誠已經走了,不管老天讓我怎麼地去遭受生活的難,我都得想方設法地讓博清和博文減輕失去父親的痛苦。老天啊,我向你祈個願,自此以後賜福給孩子們吧,要是博清和博文有個好歹,我怎麼能對得起他們去世的父親呢?”堅強地頂著完全失去了梁的家,也用母親牆般的胸懷遮擋住了吹向梁博清和梁博文的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