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船清夢壓星河(四)

 “這是什麼?”趙淵問柳願。 

 柳願支支吾吾的說,“就是一些……能增進君侯和夫人感情的東西。” 

 趙淵覺得這話真耳熟。 

 “還有就是,君侯要多關心關心夫人。” 

 “某先告辭了!” 

 柳願逃也似的走了。 

 他如今覺得愧疚,只好能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情。 

 趙淵覺得自己對謝唸白挺好的啊。 

 打開書冊,上面寫的內容和張苛給他的差不多。 

 但是比張苛的細緻很多。 

 細緻到趙淵在看到“不喜燕地茶葉”幾個字時,福至心靈的想到了中秋那日謝唸白為什麼會喝了水後蹙眉。 

 細緻到趙淵忽然發現明日是謝唸白的生辰。 

 豁然起身。 

 他完全忽略掉了生辰這個事情。 

 父母離世後他從不過生辰。 

 而且如果明日是謝唸白的生辰的話,那就意味著他趙淵去年是在謝唸白生辰第二日擄走的她。 

 伸手揉了揉眉心。 

 趙淵忽然覺得事情棘手起來。 

 …… 

 謝唸白這邊打發走柳願後,又回去睡了一覺。 

 柳願對她的是謙和中帶著不自覺的高高在上。好似她應該孤苦、她應該自卑、她應該討好、她應該對趙淵的垂青感到誠惶誠恐。 

 她不過質說了他兩句人就跑了。 

 也是不經說。 

 謝唸白醒來時還覺得身上有點疼。 

 這趙淵還真是重欲。 

 曲娘打水來為謝唸白洗漱。 

 見謝唸白的眉目間還是疲乏有些心疼,“夫人睡不好都怪君侯!” 

 謝唸白一頓,不知道是不是謝唸白的錯覺,怎麼感覺現在曲孃的口頭禪好像就是, 

 都怪君侯! 

 撲哧。 

 謝唸白笑出聲。 

 曲娘輕眨眼睛,不懂夫人在笑什麼。 

 “夫人要挽發嗎?”曲娘詢問謝唸白。 

 謝唸白大多時候都是披散開頭髮,偶爾也會用那支醜醜的簪子挽發。 

 “嗯。” 

 謝唸白伸手拿出妝奩裡的醜木簪遞給曲娘,“就用它挽一個垂髻吧。簡單的就好。” 

 曲娘輕手挽發,謝唸白不喜用髮油,因此耳鬢會有點縷縷碎髮。 

 不過不礙事,並不多。 

 “不過夫人和君侯這麼恩愛,怎麼也不見夫人有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