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船清夢壓星河(四)

 曲娘想起一些香豔畫面,臉頰透紅,咳嗽兩聲後才繼續說,“真期待小少主的模樣!” 

 “也不知道像夫人多一些還是君侯多一些?” 

 曲娘想得很簡單,她覺得謝唸白日日承歡,有身孕是遲早的事情,而且謝唸白又喜歡小孩子,有小少主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其實要曲娘說,謝唸白和趙淵這種糜亂的日子過了得有半年多了,應該早就懷孕了才是。 

 如今謝唸白還沒有身孕,一定是趙淵不行! 

 曲娘想到這裡撇嘴。 

 不過她到底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 

 謝唸白聽曲娘說也才意識到什麼。 

 自己心力弱,體質孱弱不假,可是也不至於子嗣艱難。 

 至於趙淵。 

 他身強體壯、如狼似虎。根本看不出什麼問題。 

 謝唸白想來想去歸結為時機未到。 

 反正這種事情也急不來。 

 手指頭下意識絞著垂在身前的髮尾,謝唸白看上去心事重重。 

 曲娘後知後覺自己說了錯了話,“夫人也不用著急。” 

 “我娘說,我是她成親三年後得的第一個孩子。 

 可見這種事情時間早晚都有可能。” 

 謝唸白笑笑,“嗯。” 

 趙淵走進屋內的時候,見謝唸白在窗邊俯身作畫。 

 斜垂在一邊的髮髻上是他送她的簪子。 

 那根醜醜的木簪。 

 趙淵覺得該給她換一個……稍微好看點的簪子。 

 他再練練手,新出來的簪子一定比這根模樣整齊! 

 “君侯在想什麼?”謝唸白撂下畫筆,見趙淵進來後就只盯著她看,也不動作,於是隨口問道。 

 “就是在想要不要新作一根簪子,你這根模樣太磕磣了。”趙淵實話實說。 

 他這話說的誠懇。 

 “君侯的簪子……倒也勝在了心意。”謝唸白眼角眉梢溢出笑意。 

 她五官瀲灩美麗到似收盡百花春色,此刻她含著三分笑意打趣看向趙淵的模樣,格外生動。 

 尤其是就這樣只看著你時,便覺得好像再也沒有什麼能比她更讓你動容。 

 “我的心意,遠比這根簪子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