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一)

 “這次回鄴京後,阿翁可要好好照顧身體。” 

 謝唸白皺眉洋洋灑灑寫下一大疊叮囑。 

 謝不厝少見的不敢多說什麼。謝昭歌也格外安靜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昭歌的叮囑在這裡。”謝唸白沒有放過謝昭歌。 

 謝昭歌苦哈哈地收下來自謝唸白沉甸甸的愛。 

 “幸好平日你們都多有鍛鍊。” 

 謝唸白這點倒是很欣慰。 

 謝家上下都有修體術的習慣,只有謝唸白自小身體不適,體弱多病。 

 可是他們此刻就是被一個“病秧子”給叮囑多注意身體。 

 “好了,我知曉。”謝不厝小聲說。 

 謝昭歌有些不捨的拉著謝唸白的手,“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了。” 

 “我好想你。” 

 謝唸白撫了撫抱著她不撒手的謝昭歌,“你日後想我可以來荊州燕侯府找我,日後我有機會,也會去鄴京看望你們的。” 

 謝不厝在謝唸白走之前把謝唸白偷偷拉到一旁,“阿翁沒用幫不了你。但是如果你真受委屈了,你就來找阿翁,大不了、大不了……” 

 耳力極好的趙淵在一邊不遠處裝作聽不到謝不厝的說話。 

 他還是不插嘴父女倆聯絡感情了吧。裝鵪鶉好了。 

 反正他事實勝於雄辯! 

 “大不了怎麼?” 

 “大不了我就舍了謝家帶你去浪跡天涯!” 

 浪跡天涯?他在說些什麼啊。 

 謝唸白被謝不厝的話逗笑了。 

 見謝唸白開懷一笑,謝不厝眼神裡有了懷念。 

 懷念從前,亦懷念現在。 

 “阿翁放心。” 

 謝唸白走時主動挽住趙淵的手臂,彷彿在對他說,我很好。 

 謝不厝長嘆息一口氣。 

 此刻的平和美好,已經讓他開始眷戀。 

 今後,他應當會時常懷念現在。 

 …… 

 “謝大夫還請收下。” 

 是之前防疫時一起共事過得人們。 

 張苛在一邊掩面無奈,他真的勸過這些人了,奈何他們不聽勸。 

 是用一些安神藥草做成的香包。 

 謝唸白疑惑,“為什麼給我這個?” 

 “寥寥心意,不成敬意。”這些人給了她不少香包。“謝大夫做了這麼多的事情,我們都很感謝。我們也沒什麼禮物好送,親自做了這些避暑、避蚊蟲的香包,還希望謝大夫不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