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趙延秋(一)

 父親說得沒錯,他在孃親走後的第三年離世。 

 祝叔叔也在那一年離世。崔姨倒是活了不少年,可是她晚年渾身是傷痛。 

 我也是在二十三歲時,開始獨自挑起大梁。 

 父親從前身邊的一堆人裡,唯有鄭先生和柳叔叔活得最久。 

 他們陪我至暮年,依舊神采奕奕。 

 張苛叔叔病逝在一次遠行途中,聽說是在冀州的華城離世。我趕上去見他最後一面,後來離開華城,我遇見了一位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遠遠的看著我,她身後還有一個婦人。 

 我被她們,尤其是那個婦人看得發麻,正驚疑不定時,鄭先生說,“那婦人是謹衣,那女子應當是她的女兒。” 

 我點點頭,卻不知道為什麼她們要看著我。 

 鄭先生笑說,“少主與夫人長得實在太像了,謹衣或許是因為見你音容,覺得似是故人歸,所以才盯著你看吧。” 

 我聽了後來了精神,“和我孃親有關?” 

 “自然。” 

 “少主可知,華城二十幾年前,曾爆發過一場天花?” 

 我點點頭,我還知道是我孃親治好了天花。 

 “那謹衣,便是那件事裡的故人。” 

 我聽的似懂非懂,本還想再細細追問,奈何鄭諫言不肯多說。 

 “故事是過去的故事了,少主該有自己的故事。” 

 我無法,只好私下打聽。 

 我這少主做得實在憋屈。我時常苦惱他們對我的“關照”,可是又不得不承認,我還沒有獨自挑起大梁的能力。 

 “少主只是缺了一點心氣。” 

 柳叔叔這樣對我講。 

 “夫人從前就很有心氣,少主好像在性格上,更像君侯。” 

 我思索了一下,他是不是在罵我父親? 

 “不過君侯神勇無雙,少主又好似沒繼承上。” 

 我思索出了個結論,他是在說我是個廢物,孃親和父親的優點都沒繼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