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春(二)

 目前這種情況這麼難得,她何必非要現在去喝一口水呢。 

 什麼時候喝不是喝。 

 這麼想著,鬱唸白又躺了回去。 

 還在君懷淵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後才閉眼。 

 感受到鬱唸白的一切動作的君懷淵:…… 

 忍不住睜開了眼睛,君懷淵沙啞道,“你不是醒了嗎?” 

 鬱唸白有些可惜的睜眼,他怎麼不繼續裝睡了啊。 

 “醒了還可以再睡啊。”鬱唸白說這話的時候嗓子乾啞到近乎失聲。 

 君懷淵蹙眉,他起身去拿水囊。 

 嗓子啞成這樣,都快失聲了。 

 鬱唸白飲下幾口清涼的水後,覺得渾身都神清氣爽。 

 錢叔他們準備的藥真是不錯。 

 “你還要喝一次藥。”君懷淵摸了摸鬱唸白額頭後說。 

 還是有點低熱。 

 鬱唸白眨眨眼,“那喝完藥之後,我們還可以一起睡覺嗎?” 

 “……不可以。” 

 “哦,好吧。” 

 “……” 

 在君懷淵的耐心照顧下,鬱唸白很快好了起來。 

 然後君懷淵光榮的病倒了。 

 這時候商隊大部分的人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準備繼續啟程前行了。 

 君懷淵頭昏沉沉的坐在貨車木板上。 

 整個商隊就他一人病倒了。 

 他不願拖慢行程,便強行上路了。 

 這病喝兩碗藥就好了。 

 所有人都是這樣。 

 他又不像鬱唸白那樣還要人哄著喝藥。 

 額頭是清涼的觸感。 

 君懷淵迷離的看著鬱唸白。 

 鬱唸白將手收回。 

 燒得更厲害了。 

 “我給你扎銀針。”鬱唸白在君懷淵耳邊說,“你喝藥的效果不好,不能再燒下去了。” 

 錢叔他們一開始備的藥草對不上君懷淵的症狀。 

 等到晚上紮營的時候,鬱唸白就跑到君懷淵的帳子裡為他施針。 

 等到鬱唸白撩開君懷淵的胸前的衣襟的時候,君懷淵迷迷糊糊的問n“你是在認真的治療我,對吧?” 

 “……對。”鬱唸白無語,可是還是耐心的哄君懷淵,就像他當初怎麼哄自己的那樣。 

 “你病的和我們有些不同。”鬱唸白只紮了幾針,她按捺住君懷淵的四肢,“稍微忍一忍。” 

 君懷淵覺得四肢又酸又脹。 

 等到鬱唸白收了銀針後,他才緩過來。 

 “睡吧,明早起來就會好很多了。”鬱唸白坐在君懷淵身邊,輕柔的哄睡。 

 君懷淵眉頭微微皺著,他斷斷續續、意識不清道,“你別走。” 

 鬱唸白好笑,她握住君懷淵的手,“不走。” 

 她走哪裡去。 

 外面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黃沙,期間只有無數的戈壁,要是不跟著商隊的路線行走,她連水源都沒辦法補充。 

 “一起睡覺。”君懷淵睜著眼睛對鬱唸白小聲說。 

 鬱唸白打趣他,“你同意讓我和你一起睡了?” 

 君懷淵點點頭,他半闔著眼似醒非醒的模樣讓鬱唸白摸不準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但是想了想君懷淵以往的拒絕,鬱唸白覺得他今次大抵還是想拒絕。 

 只是因為發高熱了,意識不清,聽錯了她的話或者是做出了意識不清的反應。 

 鬱唸白起身鬆開握著君懷淵的手。 

 君懷淵的手無意識的抓了兩下。 

 鬱唸白倒是很想“趁人之危”,但是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得慢慢來。 

 於是她坐到離君懷淵一段不近的距離外,闔上眼睡去。 

 一夜的安靜。 

 君懷淵第二日早上醒來時,一眼就看到了坐睡在他不遠處的鬱唸白。 

 他記得昨夜的事情。 

 許是高熱中的人總是會意識迷糊,君懷淵昨夜脫口而出的那些話裡,君懷淵也分不清那究竟是他心裡所想還是他隨口胡說。 

 不過看著鬱唸白坐睡的模樣,君懷淵走過去蹲在鬱唸白身邊。 

 他今日一醒來後就確實發現了身上輕鬆了許多。 

 渾身都有力了。 

 見鬱唸白坐靠著睡得並不安穩,君懷淵乾脆將人橫抱起,把人放在了簡易的床鋪上。 

 平時有事沒事的都會偷偷親他,昨夜居然沒有“趁人之危”,君懷淵還真是對鬱唸白有了新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