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春(二)
君懷淵急忙推開了鬱唸白,鬱唸白軟綿綿的身子歪斜,眼看就要倒下,君懷淵無可奈何的又把人撈回來抱在懷裡。
一來二去的,鬱唸白身上薄薄披著的毛毯也滑落,君懷淵手攬在鬱唸白大片雪白的肌膚上,鬱唸白還不老實的蹭。
“我好冷。”
外面的天熱得空氣都開始變形。
鬱唸白往君懷淵懷裡縮了縮,“冷。”
君懷淵只覺得熱。
好熱。
平穩住呼吸,君懷淵暗自深呼吸一口氣後道,“那你把藥喝了好不好?”
真是難為他這時候還想著喂人喝藥。
“那我喝一口就親一口好不好?”鬱唸白微微直起身子半討價還價道。
君懷淵險些覺得又是鬱唸白在惡作劇了。
怎麼人都燒迷糊了,還能知道親一口?還討價還價?
對上鬱唸白的眼眸,君懷淵不確定道,“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鬱唸白仰起頭像是笑了笑,她一字一頓道,“阿、淵。”
“我知道,你是我的阿淵嘛。”
君懷淵耳根瞬間爆紅,比外頭高掛著的紅日還要燙、還要豔。
她、她說話怎麼總是這麼的直白。
君懷淵紅著耳把藥碗端起來喂到鬱唸白嘴邊,“喝下去。”
“……不然不給你親。”
他在說什麼啊。
君懷淵已經放棄了思考,見鬱唸白乖乖的喝下去藥,只覺得如釋重負。
等到對上鬱唸白注視的目光,君懷淵略微頭疼自己是不是又又要被鬱唸白偷襲親吻。
誰料,鬱唸白這次將頭倚靠在君懷淵胸前,語出驚人道,“我們睡覺吧。”
“……”君懷淵本以為自己不會被鬱唸白驚到了。
鬱唸白將上半身扭轉向君懷淵,她面對著君懷淵,抱著人就把人壓在身下。
被猛然撲倒、平躺在下的君懷淵心跳加劇,他緊張的嚥了咽口水。
這、這麼突然的嗎?
然而時間漸漸過去,鬱唸白綿長的呼吸入耳,君懷淵這才意識到,鬱唸白已經睡了過去。
原來她說的睡覺,就是字面意思的睡覺啊。
君懷淵心頭莫名空了一瞬間。
感覺怪失落的。
察覺到自己的想法之後,君懷淵警醒。
他剛剛在想什麼?!
果然是和鬱唸白在一起久了嗎?怎麼會有這種念頭!
君懷淵猛地緊緊閉上眼睛默唸心法。
過去了許久,君懷淵才終於再度睜開眼。
鬱唸白還伏在君懷淵胸口沉睡。
手指將鬱唸白臉頰旁邊的碎髮撩起別在她的耳後。
熟睡中的鬱唸白格外安靜。
手指拂過鬱唸白極細黑長的眉,君懷淵的手指在鬱唸白的眉尾處來回拂動。
臉色還是略微蒼白,可是比起君懷淵第一次見到的那副蒼白到古怪膚色,已經好了許多許多。
她之前的眉毛明明看著很淡,她是用的什麼東西把眉毛偽裝的那麼淡的?
君懷淵想著這些細小的瑣事,想著想著就睡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君懷淵才發現他們之間的位置有了很大的不同。
君懷淵記得之前明明是鬱唸白壓在他身上,將頭伏在他胸前,兩人呈現的是一個上下態勢。
怎麼他一閉眼的功夫,再睜開,就是他把鬱唸白抱在懷裡,他下巴擦過鬱唸白的發頂,兩個人呈左右的態勢了。
剛一低頭,下巴就撞上了鬱唸白的頭頂,君懷淵吃疼,鬱唸白也嚶嚀出聲。
君懷淵眼神慌了慌,隨即就立刻閉上眼裝作還在熟睡。
鬱唸白睜開眼,覺得喉嚨乾啞得不行,她意識到自己是發了高熱。
但是看一眼自己被君懷淵抱在懷裡側躺著睡覺的姿勢,鬱唸白還是有一瞬間茫然。
難道說,她在高熱時迷迷糊糊的終於把人撲倒了嗎?
這樣想著,鬱唸白連忙看了看二人的衣服。
都好好的穿在身上。
原來就是單純的睡了一覺啊。
失望。
明顯能感受到鬱唸白身上散發著失望氣息的君懷淵:……
鬱唸白微微動了動。
她想起身去倒一杯水喝。
可是忽然又覺得能和君懷淵蓋被子純睡覺的機會也是少見。
按照君懷淵的性格,想要真的把人撲倒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