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丟了?那你進去蹲...
不知道的背後還得說您是監守自盜,
侵吞他人財物,
您教書育人一輩子可不能留下這樣的名聲,況且您為我保管嫁妝這麼長時間,沒功勞也有苦勞,我決不允許別人這麼非議您。”清音一把拽住他,秦嫂子等人趕緊將他圍住。
想走?沒門兒!
劉加敏臉色有點黑,又有點紅,胸口劇烈起伏,呼吸逐漸急促起來,清音是醫生,暗叫“不好”!
“劉老師不是有高血壓嘛,可千萬別生氣,萬一氣出個好歹……哎呀,劉老師暈倒啦!”
“大家快送劉老師回家休息!”
“送醫院吧,隔壁區醫院。”
同事們內心還是更偏袒他的,畢竟共事多年,他一直循規蹈矩兢兢業業不爭不搶,跟誰都沒紅過臉。
清音抓住他的手腕,發現這傢伙真不簡單,他不怕裝暈,而是真暈!呼吸暫停,頸動脈搏動消失,連胸廓起伏都沒了。
試想,有幾個人能做到想暈倒就暈倒?他就能。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清音是“老”中醫!
只見她從隨身書包裡掏出一根縫衣針,“我是醫生,大家快幫忙把劉老師鞋子脫掉。”
救人要緊,雖然同事們多少有點懷疑她的醫術,但還是照做了。
於是,本來還毫無知覺的劉加敏,頓時感覺腳下一涼,還沒反應過來呢忽然腳底板一陣刺痛,鑽心的痛,痛到骨髓,感覺整個人像被一把斧頭從腳底板劈成兩瓣……
“哎呀,怎麼還不醒呢?小姑娘你真是大夫?”
“咱們小清可是鋼廠衛生室正兒八經的大夫,祖傳中醫,沒醒肯定是力道不夠,小清你再扎深點,用力,不行換我來,我力氣大!”
劉加敏人沒“醒”,但額頭卻冒出黃豆大的汗珠子,畢竟呻.吟能忍住,但身體對疼痛的生理反應卻是控制不住的。
“哎呀咋出這麼多汗,看把劉老師熱的,音音你快給他扎兩個散熱的穴位。”
於是,劉加敏忽然又感覺膝蓋下一痛,一股涼氣順著膝蓋往上竄,像是雙腳陷進了冰封的河水裡,先是腳,小腿,膝蓋,大腿,小腹……很快冰冷刺骨的河水淹到了胸口,到肩膀,脖子……不行!
再往上他不是被淹死也得被冰死!
他下意識的長長的吸一口氣,又呼出來——
“真好!劉老師醒啦!”
“小姑娘真厲害,你後面這兩針一紮上,劉老師臉上的汗就幹了。”
“一下子就醒啦!”
劉加敏就這樣,在他共事了幾十年的老同事的歡呼聲中,不情不願的醒過來,睜眼就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他終於不得不承認,今天自己是栽了。
栽得很難看。
“有人報案說你們學校有鉅額財產損失?當事人在哪兒?”公安們其實到了一會兒,只是看清音在搶救病人就沒上前,此時見他清醒過來,也就不再客氣,話是問,眼睛卻盯著他。
“七舅姥爺,您快
告訴公安()?(),
都丟了些啥。”
“就是()?(),
可別吞吞吐吐的()?(),
越早報案越方便偵破。”
劉加敏嚥了口口水?()?[(.)]??+?+??()?(),
“我出來得急,嫁妝單子在招待所那邊,你們也知道為保守起見,嫁妝和單子我是分開放的。”
“正巧,我把嫁妝單子帶來了,咱們對對。”顧大媽從懷裡掏出幾張保存得很好的合同,那可是一式三份的東西。
“我們街道辦保管這一份我也帶來了。”姚主任和管院大爺及時趕到。
公安接過去大致掃了一眼,“走,去看看現場。”
也不需要他願不願意,早有顧安的人在前頭引路,一路上每隔一段就有他們的人,就是防著有同夥趁亂進劉家做手腳。
到家門口,公安先仔仔細細檢查門鎖,發現壓根沒有被撬過的痕跡,心裡就有了懷疑。
一般鉅額財產丟失,正常人都會及時報案,劉加敏卻是一拖再拖,這很難不懷疑是監守自盜。
等進了屋,劉加敏磨磨蹭蹭進屋抱箱子的時候,他倒是想做手腳,可幾十雙眼睛虎視眈眈盯著他呢。
裝嫁妝的箱子很普通,就是一個普通的木頭箱子,也不大,就是一般大夫出診箱大小,劉加敏從身上掏出鑰匙,隨著“咔噠”一聲,眾人屏住呼吸。
一路上認識不認識的又被秦嫂子普及了一遍清家的情況,都知道老清家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不知道留給閨女多少金銀財寶呢!裡頭說不定打開就是金燦燦的,珠光寶氣的,金銀珠寶都快滿得溢出見,那是誰也沒真見過的。
大家摩拳擦掌,就等著見識閃瞎眼的潑天富貴!
然而——
“東西呢?”
顧大媽先跳腳,拉過姚主任,“姚主任你快幫我看看,我記得去年寫合同的時候,咱們一起看著,裝進去可是滿滿登登的,對吧?”
姚主任也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這裡面真的空了。
當然,也不能說完全空,至少箱子底上還墊著一塊紅綢布,綢布上還稀稀落落放著兩幅畫兩本書,以及幾樣小首飾。
公安看了看手中的單子,又看了看箱子,彼此交換一個眼神——了不得,這可是大案要案!
顧大媽氣的想要破口大罵,清音的視線在看見那本線裝繁體豎排版的《劉氏萬病回春錄》之後,大大的鬆口氣,給顧安使個眼色。
“姚主任,麻煩您念一下嫁妝單子,咱們一件件的對對,都少了哪些東西。”
箱子,順理成章的到了公安手裡,顧安親自站在旁邊。
清音也是第一次看見傳說中的嫁妝單子,原書中只是淡淡的提了一嘴,沒想到上面記錄得如此詳細!除了品名,還有年份、出自哪位大師之手,產自何方何地,什麼材質什麼花紋什麼特色
,甚至就連哪個部位有什麼瑕疵或者印記都記得清清楚楚。
“第一項,祖母綠扳指一對。”
“丟,丟了一隻。”
“第二項,羊脂白玉雕花
手鐲一對。”
“也丟了一隻。”
“第三項()?(),
冰紅玉葫蘆耳墜一對。”
“唉()?(),
都丟了。”
“第四項()?(),
長白山三百年野山參一對。”
“藥材因為生蟲?[(.)]???+?+??()?(),
我怕影響到其它東西的保存,就都給處理了。此事並非我自作主張,而是今年年初與清揚商議過,經過他同意才處理。”
箱子看著滿,那是因為清家留的藥材多,但藥材多,也容易生蟲。他說經過清揚同意,清音暫時不跟他計較。
顧大媽卻氣得胸口起伏。
眾人則是聽得直吸氣,難怪一直聽院裡老人說清家有錢,清家老太太是江南富商獨女,家中裡裡外外都被她一個人繼承了,就這些,還是經過那個年代風雨,艱難留存下來的不那麼扎眼的“普通”物件兒,這要是能全保留下來……嘶。
誰也不敢想象,清家現在到底多有錢。
顧大媽也想到這茬,再念下去要激起民憤的,直接看著劉加敏的眼睛:“最後的兩項,還在嗎?”就是大小黃魚。
“也丟了。”
顧大媽氣得一蹦而起,直接一拳打他那張狗臉上,“我他孃的活了這麼大歲數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前面的你說丟了咱都忍了,藥材你說生蟲也罷了,後面這兩項你……你……”那可是五大二小的黃魚啊!
金條硬通貨啊,他輕飄飄來一句“丟了”,這他媽當大家都是瞎子呢?
清音看了看嫁妝單子,也是雙眼通紅,拽著他就是一頓撕。
當然,在外人看來就是氣急了撕打,可只有劉加敏知道他有多痛,明明是個小姑娘,力氣也不大,但碰到他的一瞬間,自己五臟六腑都是痛的,甚至痛得都移了位。
關鍵是,他還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他壓根張不開口啊!!
清音是下了十成十的力道,往死裡整,她跟著爺爺學了十八年的內功心法和經絡腧穴全用他身上了。
一直到打得差不多了,公安大喊一聲,“都住手,帶回去調查。”
混戰結束,誰也沒注意到,顧安衝清音眨眨眼——落袋為安。
***
派出所裡,劉加敏被單獨看守,清音和顧大媽在一起,她可是苦主,公安安慰她幾句,教育以後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就沒她們什麼事了。
清音當然不會走,她看向辦案的警察,“公安同志,如果我要告他侵吞他人鉅額財產,保管不力監守自盜,應該去找哪位同志?”
公安一愣,“你還要告他?”
為什麼不告!
清音蟄伏了這麼久,等的就是這一天!
“首先,我父親與他訂立的代保管協議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且我父親已經一次性付清保管費用,證明契約已經生效,即使不是他監守自盜,他也該履行賠償義務。”
公安點頭。
“其次,要是他監守自盜,那就是非法侵佔他人財產,性質更惡劣,他身為人民教師,卻行小人蛀蟲之事,損毀的是整個群體在人民群眾中的形象,是不是該從嚴從重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