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十八 作品

第 30 章 既然要有人立功,...

 是的,他第一反應是清音會不會用得上這個人情,卻從沒往自己身上想。而巧了,他對面的清音也是這麼想的。

 因為清音清楚地記得,顧安上輩子是被保衛科開除的,從那以後幹啥啥不順,幹啥啥不成,顧大媽沒少傷神。她想要報答顧大媽,要是能讓顧安轉正,成為保衛科正式編制,那除非他犯原則性錯誤,不然就輕易開除不了。

 既然有人要立這個功,為什麼不讓顧安去?

 而柳志強所謂的“立功”,清音作為讀者可是記得一清二楚,那是因為柳紅梅在機緣巧合之下也知道了陳專家的事,還找到了一個孩子,所以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去認親,還偏偏就被他們走狗屎運認對了,那真的就是陳專家的親孫子!

 清音緊了緊拳頭,不行,這次潑天的功勞不可能再落到柳家身上!

 一直待到下午四點多,太陽開始偏西,大家收拾收拾東西開始返城。今天收穫可真不小,剛子幾個小夥子逮到兩隻野兔子,顧大媽抓到一隻野雞,據她說就是上次錯過的那隻,白雪梅三名女同志則是撿到一些能食用的野蘑菇野果子,所有人都開心,說下次還來。

 顧安倒是更謹慎一些,走之前,又提了兩桶水將做飯的柴火堆撲滅,完事還扒開確認沒有火星子,這才離開。

 清音看在眼裡,心裡再次冒出一種很安心的感覺,無論什麼事,只要交給他,他都能給你辦得妥妥的,沒有後顧之憂。她上輩子接觸過那麼多人,培養出一些能用之人,但都沒有這種全然放心的感覺。

 ***

 第二天是星期一,清音到區醫院,依然是大查房,她只要跟著就行,張瑞強被王主任撅了一頓後,終於是老實下來,學會夾著尾巴做人了。

 沒人添堵,一天的班都很好上,倒是中午準備吃飯的時候,清音還在科室裡遇見柳志強。

 “喲,小清音上班,實習吶?”

 清音點點頭,也沒搭理他,心說這傢伙大中午的來醫院幹嘛?

 她也沒走遠,毛曉萍幫忙從食堂打了飯菜,倆人坐在辦公室裡,靜悄悄地吃。

 另一邊的值班室裡,柳家姐弟倆卻安靜不下來。

 柳紅梅一臉難以置信:“你確定?這消息你從哪兒聽來的?”

 “確定,我今早去廠辦送材料,站在門口等的時候,聽見劉副廠長在裡頭跟人打電話說的,說消息是從市醫院傳過來的,絕對可靠。”

 柳志強的臉,激動的漲成了大番茄,“大姐,這次要是成了,我不僅能在廠領導面前露臉,我還能……”

 “行,我知道了,你先別激動,要找一個小孩不是那麼簡單。”

 “我想著大姐手裡有關係,你是我們家最有能耐的,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對嗎?”

 柳紅梅臉上卻沒有被恭維的高興,她知道,弟弟只有他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才會這麼求自己,足以看出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小孩嘛,總會生病,大姐在醫院可以幫忙留意點。”

 “你就那麼肯定小孩會在書城?龍國那麼大,走丟三年了,他不能去別的地方?”

 柳志強“嘿嘿”一樂,“我聽就副廠長說陳專家一直不願走,一直留在這邊,就是有消息說他孫子有可能在石蘭省。”不然為啥放著京市海城那麼好的大城市不去?

 人有頭有臉的大領導都三顧茅廬了,他還是不走。

 柳紅梅面上不顯,內心卻翻個白眼,石蘭省這麼大,書城只是省會而已,他就那麼肯定會在省會出現?弟弟說這種話,無非是想動用自己的關係。

 “大姐,你在外頭認識人多,只要人家願意幫忙,應該能找到的,對嗎?”柳志強嬉皮笑臉的。

 柳紅梅臉色一僵。

 “我知道大姐受了委屈,但你放心,只要以後我上去了,我一定不會忘記大姐的恩情,曾經欺負過咱們家,辜負過大姐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對天發誓。”

 柳紅梅最終還是點頭答應,“行了,你快走吧,我下午下班過去一趟。”

 清音在辦公室裡也聽不清他們說什麼,但內心有個猜測,能讓柳志強大中午親自跑過來的,一定不是小事,會不會就跟請專家的事有關?

 可惜,原書中也沒細說孩子是在哪裡找到,怎麼找到,什麼時候找到的,要是能知道他們行動的風向就好了。

 截胡,當然要截得恰到好處,氣死他們才行。

 一直到下班前,清音都沒想出個頭緒,晚上在顧媽媽那邊吃飯,昨天摘的野核桃大家均分之後還剩一些,顧媽媽看她

喜歡吃,就沒曬乾,連夜全給剝成白白胖胖的核桃仁,“你拿回家去吃,當宵夜,別給顧安那小子。”

 清音笑笑,連吃兩天,她也有點膩了,但可以炒菜,可以涼拌嘛,正好天氣熱,明天她就打算用核桃仁和木耳做個涼拌菜,中午回家吃。

 在衛生室上班最明顯的好處,就是沒在醫院累,中午也能回家吃飯。

 回到家,顧安不在,不知道又忙什麼去了,她就坐在屋簷下洗摘木耳,核桃放在一邊,小白蹦蹦跳跳的跟著,時不時起身在院裡飛一圈,時不時又趴下去聞聞篩子裡的東西。

 小東西講究得很,清音也搞不懂它到底是在哪裡解決的大小便,反正籠子和家裡永遠是乾乾淨淨的,連散落的羽毛都沒有一根。

 天氣越來越熱了,大人們都在前院和大門口聊閒,那裡通風,坐著涼快。小孩們則是像不怕熱似的,到處瘋跑,要是誰手裡能捏一根冰棍兒,那絕對是整個大院小孩們最羨慕的對象。

 原來的小清音,就是大家沒冰棍兒吃,她吃膩了;大家沒西瓜吃,她吃到不想吃,孩子們在羨慕她的同時,又或多或少帶點嫉妒——憑什麼她不用幹活就能吃那麼多好東西?

 “這是什麼呀?”正想著,柱子後忽然冒出一把稚嫩的聲音。

 清音回頭一看,是一個大眼睛白皮膚的小女孩,怯怯地躲在柱子後,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她記得,這個好像是前頭柳家的孩子,還是柳紅梅的小女兒,叫海花。

 自從喪偶後,柳紅梅一個人上班沒時間帶孩子,她就經常把孩子送回孃家。不過,這海花跟海濤雖說是親兄妹,在老柳家過的日子卻是天差地別,海濤是寶貝蛋金疙瘩,上頓雞蛋下頓肉骨頭,只要家裡吃好吃的,就是他和小舅舅的,其他人想都不要想;但海花就是小保姆小丫鬟一樣的存在,吃最差的伙食,做最多的家務,清音見過很多次她在水井旁蹲著洗碗。

 說實在的,雖然自己沒孩子,但也無法理解,為什麼讓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幹那樣的活!

 要鍛鍊可以,但不是讓她稚嫩的小手去抱比她身子還大的鐵鍋!

 在原書中,這也是個可憐的小女孩,因為母親一直只顧著柳家和小舅舅,出於利益聯姻,她剛初中畢業就被嫁給一個紈絝子弟,後來也是經常被丈夫和婆家打罵,柳志強和柳紅梅發達後,倒是把她接回家了,但接下來不是家庭的溫暖,而是繼續嫁給另一個暴發戶的兒子聯姻。

 此刻,她就睜著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清音身旁的白瓷碗,手指含在嘴裡,使勁的嗦著。

 “你沒吃飯嗎?”清音聽見她的肚子叫了。

 “沒。”

 清音看天都快黑了,柳家一家子在大門口聊閒呢,不像是還沒吃飯的樣子啊。

 “我……我把碗打爛了,不能吃飯。”小姑娘低著頭,看著腳尖,一副犯了大錯的樣子。

 清音心裡嘆口氣,這都什麼事啊。她一點也不喜歡柳家人,包括這個小女孩,但小女孩似乎也沒做不好的事,畢竟每次上門要飯的都是她哥哥。

 “這是核桃,你吃吧。”抓一把放她手裡。

 小女孩的手髒兮兮的,就跟身上的衣服一樣,很明顯是男孩穿爛打了很多補丁。

 小海花睜大雙眼,“我,我可以吃嗎?”

 “當然可以,但你躲著吃,別被人看見。”尤其是柳家人。

 她可不想被柳家人以為自己是大聖母,以後經常使海花來要飯,光應付海濤就夠煩的。

 小海花立馬縮在柱子背後,“咔嚓咔嚓”才一口,眼睛就亮了,“真甜!”

 “是吧?”清音手裡也沒閒著,就有句沒句的答應她,其實她真的不想跟柳家人扯上關係。

 “我可以叫你音音阿姨嗎?”

 “隨便。”

 “音音阿姨,我媽媽和小舅舅很忙哦。”

 “是嗎?”

 “他們在,在找,找一個小弟弟,比我小哦。”

 清音心說,果然她沒猜錯。

 “你怎麼知道是個小弟弟,不是小妹妹?”

 “我媽媽說啦,小弟弟這裡有一塊黑黑的,這裡哦。”小海花摸了摸自己後脖頸。

 清音心頭一動,對於怎麼找到陳專家的孫子其實她也毫無頭緒,她只知道按照原書劇情小男孩現在應該在書城市內,但長什麼樣,有什麼特殊的標記這類的,她壓根不知道。

 似乎是怕清音不相信自己,小海花想了想,又加一句:“小弟弟這裡有顆痣哦。”

 她扒著自己右邊眼睛的下眼皮,靠近眼尾的地方。

 清音生怕她不小心弄到自己眼睛,“行了行了,你趕快回去吧。”

 小海花站起來,拍了拍手,又羨慕地看了小白兩眼,這才屁顛屁顛的離開。

 雖說是小孩子的話,不一定當真,畢竟五六歲的小孩嘴巴就是個大漏斗,原子彈都有可能是她(他)發射的,但清音還是把這兩個特徵記在心裡——

 只要是柳家姐

弟倆正在找的,那應該錯不了。

 晚上,顧安回來,見她靠在床頭看書,“怎麼還沒睡?”

 “有事跟你商量。”

 顧安也就沒先洗漱,拉個凳子坐到床邊,“你說。”

 “陳專家的事,我建議你參與一下。”

 “什麼意思?”顧安的神情嚴肅起來。

 “我知道你要查出你哥哥犧牲的原因,還他清白,但你有沒想過,你現在的職位雖然方便你外出,但很多事情上你沒有話語權,沒有參與的資格。”

 顧安沉默。

 “如果你能站在更高的位置上,追查起來會更便利,很多事情也有了參與的資格。”

 “你讓我立功?”

 清音點點頭,她是真的希望他能好,他好,顧媽媽就好,她也會更好,畢竟他是自己的合作伙伴。

 顧安再次沉默,他想到了今天瞿建軍說的話,哥哥的事因為涉密,上頭有人壓著不讓查,他也無能為力,只能讓他等等,再等等,可他都已經等了十年了!

 時間隔得越久,真相就越模糊,他難道就要一直這麼被動嗎?不,他必須主動出擊。

 而只有自己站在一定的高度,才有跟人同桌相坐的資格,才有叫板的資本。

 “我也知道,你需要時間來好好想想,但我可以給你提供兩個消息,不保真,你斟酌著聽。第一,只要找到陳專家的孫子,就能幫廠裡請到陳專家,就是立功;第二,陳專家的孫子今年應該是四到五歲之間,後脖頸有塊胎記,右邊眼角有痣。”

 然而,顧安卻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你,已經知道了?”

 顧安點點頭,“嗯,已有頭緒。”

 清音眨巴眨巴眼,可惡,她又被他搶先一步!

 這個傢伙,他到底是哪來的消息來源,好像幹啥都比自己搶先一步,劉加敏和醫書是,這次的事也是!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就連陳胖子也是他弄下馬的。

 “但孩子胎記和痣的事,我還不知道,你給的信息有用。”

 清音咧嘴一樂,這小子,還挺給我面子。

 ***

 接下來幾天,清音一面觀察柳紅梅的動態,一面還要上兩份班,可真不是一般的累和忙。

 幸好,陶英才的院霸屬性讓她也跟著不用值夜班,每天都能按時上下班,終於也能騰出手來處理處方的事。

 因為藥房的面世效果十分喜人,大家聽說在廠衛生室就能抓藥,一傳十十傳百,很多人都是成群結隊的來“打卡”,清音一天能開出去二十多張處方。

 趁著病人都看完了,過去隔壁交錢抓藥,清音就把最近的處方全找出來,一張一張的核對。

 劉胖子手裡張二蛋那張,她這幾天好好的回想了一下,又找張二蛋問過他的就診時間,反推就是最近一個月內丟失的,而這段時間內,來衛生室找她的人裡,除了正常病人外,就只有一個柳紅星。

 其實柳紅星她一開始也懷疑過,可她記得清清楚楚,柳紅星要開保胎藥那天,她一直在診室,從未離開過,柳紅星也沒離開過她的視線。

 因為肯定柳紅星沒時間偷處方,所以她就把柳家人的嫌疑給排除了,可今天再整理處方的時候,她就想起個問題——

 會不會是內部人員乾的?

 對外部人員,清音是很防備的,每一個進來看病的人都不可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打開她的抽屜,可內部人員就不一定,她診室的鑰匙除了自己手裡一把,林莉那邊還統一收著兩把,衛生室任何人都有可能拿得到。

 可究竟是誰呢,林莉首先排除,張姐李姐似乎也不太可能,就只剩楊護士了。

 但這只是懷疑,還沒有確實的證據,清音正好趁機從林莉那裡把公用鑰匙也要走,以後就她一把,林莉一把,其他人要想進來,只能通過她和林莉。

 為了不再重蹈覆轍,清音又抽空把所有空白處方編了個號,每天上班只拿二十張出來,每天下班都要數清楚開出去幾張還剩幾張,進出診室隨手鎖門。

 這不,正數著,隔壁就傳來吵吵聲,清音眉頭一皺,“誰呀?”

 “小楊又跟人吵起來了。”

 “不對,是跟主任,林主任。”

 “不對,還有病人,病人也跟她吵。”

 又是楊護士,清音都記不清她跟人吵了多少次架了!她這暴脾氣,直接拉開凳子就出門。

 “噓,你別去,聽聽。”張姐拉住清音,她是知道楊護士什麼脾氣的,最是欺軟怕硬,林莉她會忌憚,清音去就倒黴,“你要是去了,她鐵定就把矛頭對準你。”

 清音知道張姐是好心,但她清音也不是怕事兒的,楊護士要是敢來撞自己槍口,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中藥房裡,林莉已經問清楚事情的了兩句她就毛。

 清音也記得,自己在處方上明明白白寫著,附片是要另包的,而這些什麼藥需要另包,什麼藥需要搗碎,她都是專門給楊護士培訓過的,哪怕沒仔細看處方,這

也應該是她作為一名藥房工作者的基本常識。

 “明明是你工作失誤,你還跟人吵架,你可真能啊!”林莉氣得聲音都變了。

 “我不就忘記另包了嗎,多大點事,她就跟我扯皮。”

 “清大夫都說了,這個附片另包是需要先煎,因為它有毒性。”

 “就你能耐就你能叭叭,你有本事你自己來抓唄!”

 病人是一位六十多歲有老寒腿的老太太,被她氣得呼吸困難,指著她一個字說不出。

 清音扶住她,可別把人氣出個好歹,“大娘先坐著休息一會兒。”看向楊護士,“下次注意點就行,別說了。”

 誰知楊護士不僅不領情,還直接質問:“你才工作幾天就敢這麼說我,你別忘了,要不是我,你這中藥房還開不起來呢!”

 清音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哦,是嗎?”

 楊護士拿準了她現在病人多,而會抓藥的只有她一人,也硬氣:“不信咱們走著瞧!”說罷白大褂一脫,揚長而去。

 其他人:“……”

 林莉指著她的背影“你你你”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句整話,最終只能指著她的背影跳腳,“你今天要敢走,就別回來。”

 “不回就不回,我看你們找誰來抓藥。”

 “真走啦?”張姐探頭一看,咋舌。

 “她走了,那咱們衛生室誰抓中藥?”李姐也顧不上看熱鬧了,畢竟這事關她們部門的運營,清音病人那麼多,好容易開展起來的中藥房要是因此關門,這一個月不白忙活嘛?

 想拿捏她?

 清音看向被氣得胸口疼的林莉,忽然淡淡地問:“主任,對於這種目無組織紀律,三番五次翹班,多次推諉工作,毫無服務意識,多次與病人發生矛盾不知悔改,險些釀成大錯的員工,我們可以向人事科反應把人調走嗎?”

 其它病人聽見,也紛紛附和,大家都是苦楊護士久已。

 林莉頓了頓,“可以是可以,但她一走,咱們衛生室就真沒人抓藥了。”

 現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少了一個人,這工作還怎麼做?偏偏她們還是中醫為主,離不了中藥房。

 “沒事,咱們再從車間調個人過來。”

 “調誰?”

 “白雪梅。”

 眾人一愣,人嘛,當然是記得的,可……“她沒學過醫啊。”

 “楊護士不也沒學過醫,努力的人,即使不是科班出身,也一樣會努力追上來。”清音想到踏青那天白雪梅的愁眉苦臉,反正她在廠辦也呆不久,正好直接跟人事科要人,楊護士騰出的蘿蔔坑,就由她來佔吧。

 只是可惜了自己手把手的教楊護士認藥背藥,從最簡單的藥名速記到配伍禁忌,特殊煎服方法,這些都花費了大量精力。原以為培養出一個同事,以後工作就能得心應手,卻沒想到,有的人天生就養不熟。

 白雪梅是自己的朋友,清音無論於公於私,都想讓她佔住這蘿蔔坑。

 林莉猶豫片刻,也想給楊護士一點教訓,當即就上人事科。

 廖科長其實有點為難,畢竟楊護士家在鋼廠也算盤根錯節,把她從醫務室除名,還調一個女工過去頂她的崗,都說打人不打臉,這都把臉扇成大豬頭了……

 “行,我知道你為難,那我就去找劉副廠長,劉副廠長正好主管咱們醫務室的工作,我相信他一定能……”

 “誒等等,我又沒說不行。”廖科長真是頭大,誰不知道劉副廠長現在對醫務室那是相當看重,尤其裡頭的小清大夫,楊護士這種行為本?

 “行吧行吧,我們先把白雪梅的檔案提到你們科室下面,這個楊護士就直接去包裝車間嗎?”

 林莉得了準話,懶得聽他嘮叨,楊護士去哪兒都行,只要別再回衛生室,她直接去廠辦叫白雪梅。

 於是,一臉懵的白雪梅,就被領到了廠裡最有名的養老部門——

 幸好,清音教楊護士時手寫的各種資料還在,她拿一份給白雪梅,讓她先從認藥背藥名開始,邊認邊抓,每次抓好自己拿過去檢查一遍,確認無誤再交給病人。

 白雪梅也沒讓她失望,她謙虛好學,有不會的,拿不準的,都不會自作主張,就是再忙也要跑過話細聲細氣,對病人也十分客氣,嘴裡“大爺大媽叔叔嬸子”就沒停過,這誰聽著不高興?

 沒兩天,大家就喜歡上這個新來的抓藥護士,人事科那邊多方瞭解,劉副廠長直接拍板,那就把檔案調過去,以後白雪梅同志就按照在車間的工齡在醫務室拿同級工資,屬於平調,以後要是能把護士證考下來,還能再漲一漲。

 而在衛生室工作了十年依然沒考到護士證的楊護士,原以為清音和林莉要被自己拿捏得穩穩的,甚至都想好了她們要是上門請她,她還得再提點要求的時候,卻被人事科的通知,要是再不去包裝車間報到,車間就要把她退回人事科待崗了,因為車間已經算她曠工三天了!

 楊護士只覺晴天霹靂,說好的能拿捏清音,說好的她是衛生室裡唯一一個

會抓藥的,說好的她能在養老部門幹一輩子,怎麼就去了髒兮兮全是體力活的包裝車間?

 清音這個女魔頭,她還是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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