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十八 作品

第 84 章 買下和善堂&拉不...

 秋季學期開學後,在經過大一的純基礎和大二上期的過渡學科之後,清音在學校的所學科目正式向臨床方向偏移,開始了診斷學、影像學等學科的學習,尤其是心電圖,這一塊清音上輩子因為沒在心內科待過,欠缺很多,對於心電圖也只能看懂基礎的,能重來一次,她將查缺補漏,將精力重點放在這兒。

 忙著忙著,就到秋遊了,正好帶魚魚出去放放風。

 這次的秋遊地點是早在入學那年就定的西山,早上八點整,人山人海,整個中醫系的學生都來了。

 清音自己上身穿一件白襯衫,因為怕冷,還在裡頭加了件背心兒和短袖,下面則是一條棕色的燈芯絨半裙,正好到膝下兩寸,配上一雙米白色的小皮鞋,披散下來的頭髮,妥妥的文藝女青年打扮。

 魚魚則是一件紅色小毛衣,當然是爸爸買那件小鴨子圖案的啦,怎麼穿都穿不夠,睡覺摩擦得火花帶閃電都捨不得脫的小毛衣啦。下面是一條膝蓋上帶假補丁的綠色小褲子,配上奶奶做的千層底小布鞋,圓圓的小丸子似的童花頭,十分可愛。

 她們一出現,人群好像靜了幾秒。

 耿直的顧小魚有點奇怪,“媽媽,為什麼大家都不說話了呀?”

 眾人:“……”

 清音:啊,好尷尬!!!

 倒是劉麗雲先看見她們,“清音,魚魚快過來,這兒!”

 魚魚當然記得她,後來劉麗雲又去過幾次杏花衚衕,清音過生日的時候一叫,她就拎著東西來了,要不是家裡實在住不下,她還想在顧家住兩天那種。魚魚被她抱起來,也不怕,摟著她脖子,保證自己不會摔跤,這才是最重要的。

 “魚魚想不想姨姨?”

 “想~”

 “那今晚別回家了,跟我睡,我帶你體驗一把大學生宿舍。”

 魚魚有點為難,她也想奶奶和爸爸呀,“姨姨去我家睡吧,等我家搬到姥姥的房子裡,就有房間啦。”

 幸好,小丫頭沒說她們家的房子在金魚衚衕,不然劉麗雲又要哀嚎清音苟富貴勿相忘了。

 一行人嘻嘻哈哈打鬧著,開始往上走,祖靜也走過來跟她們匯合,但精神不太好。

 “昨晚沒睡好嗎?”清音小聲問。

 “沒,是我……嗯,有點失眠。”祖靜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連忙剎住。

 清音以為是交錢的事。

 聽劉麗雲說,秋遊計劃被擱置一年半,祖靜的錢卻一直到最後一刻才交上來,還全是一分兩分的零錢,足足裝了好大一包,本來她倆想幫她交了的,但又怕祖靜自尊心強,正愁找什麼藉口幫忙,她就自己湊齊了。

 結果呢,她這麼含辛茹苦湊齊的錢,卻沒買服裝和帽子,鍾建設說是服裝廠訂單滿了,排不上,只能等元旦統一訂製。

 既然不急著做衣服,祖靜就悄悄問劉麗雲能不能先把錢退給她,她家裡有急用,她保證元旦節之前一定會交上去。

 不用說,鍾建設又把劉麗雲罵了一頓。

 媽的,真的想想就氣,每人五塊,他們班60個人就是300塊錢,他拿這麼多錢又用不上,放銀行吃利息嗎?就先退給人家急用一下會死嗎?要不是清音拉著,劉麗雲差點跟鍾建設幹起來。

 最終,錢沒退下。

 可五塊錢對祖靜的家庭父親又病了,沒錢住院

,只能先在家躺著,等國慶節過完看能不能再找大隊部借點。事實是,這是逼不得已才告訴她的,真實情況是已經躺了兩個月了,怕影響她學習一直沒敢說。

 就這樣,祖靜哪有心情遊山玩水?昨晚哭了一晚上,今早眼睛腫得像兩個大核桃。

 劉麗雲已經習慣了祖靜的不聲不響,此時抱著魚魚看她小褲子,這年頭幾乎所有孩子都穿過打補丁的褲子,但魚魚的小補丁好像跟其他孩子的不一樣,小褲子是大人軍裝改的,褲腿做了道鬆緊,褲腿就不會像別人的一樣又肥又寬,反倒收得像兩個小燈籠,又像後世的運動褲。

 關鍵膝蓋上的補丁還是兩朵橘紅色的小花,花瓣是橘黃色的,花蕊是嫩黃色的,怎麼看怎麼可愛。

 再加側面兩個小兜兜可以裝零嘴兒,真是可愛極了!

 大人要是紅配綠,那得俗死,但魚魚紅毛衣綠褲子,就是像朵小紅花似的,朝氣蓬勃。

 “清音你閨女的衣服褲子別扔啊,既然你不想生二胎了,衣服我就先認領了,歸我啊。”

 清音:“……”大姐你找個對象先。

 倒是其他人看見她的穿著,擠過來,“清音你這裙子哪兒買的?燈芯絨做成裙子原來這麼好看。”

 “我自己做的,外頭買的布,秋冬穿保暖。”

 確實挺文藝就是了,重生後她也不喜歡花花綠綠的東西,穿衣打扮以舒服為主,更別說穿裙子,她嫌上班的時候還要套白大褂麻煩。

 大傢伙你一句我一句,很快來到山上,欣賞起美景來。

 這種時候清音是不用擔心魚魚的,劉麗雲看著,叔叔阿姨們你抱一下我抱一會兒,她想下地走兩步都不行。

 這麼個軟糯又嘴甜還知道關心大家累不累的小姑娘,誰不稀罕啊!

 清音走到祖靜身旁,一邊留意魚魚,一邊跟她聊天。

 其實她後嗎?”

 祖靜頓了頓,“對不起,我不是對你和麗雲有什麼成見,我就是……就是……”

 怎麼說呢,她的窮,雖然極力掩飾,但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可人的自尊心就是這麼彆扭,知道窮是一回事,但開口借錢,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家的情況,說來話長,你們應該也能猜到。”

 “我爹他們兄弟幾個是外來戶,在村裡一直受欺負,我家……先生了我大姐,又生了我二姐和三姐,二姐三姐是一對雙胞胎,但因為是女娃,養不起,所以把她們送人了,後來又生了我,最後才生下我弟我妹一對龍鳳胎。”

 清音大概也能猜到,這就是典型的重男輕女,雖然姐姐們的名字不叫招娣來娣,但她們的弟弟絕對是耀宗。

 “本來我是沒機會念書的,是我大姐,她以死相逼,我父母才同意我繼續上。”

 “我母親孩子生多了,傷了身體,父親也好不到哪兒去,從我八歲那年,家裡的工分就全是我姐一人掙的。”正因為大姐扛起這個家,在家裡才有話語權,不然也不是誰以死相逼她爹孃就會就範的。

 “最近父親的病更嚴重了,大姐既要掙工分又要借醫藥費,我恨我自己幫不上大姐的忙,要是能在家裡多掙點工分,她就不會這麼累,或者我找……找個……”

 “找個好人家,要一筆彩禮,給你爸治病?”清音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在她手臂上掐了一把,恨鐵不成鋼,“虧你還是個大學生,你腦子裡裝的什麼?”

 “你以為你爸的病是一筆彩禮錢就能治好的嗎?他要的是你們永遠對這個家庭愧疚,永遠反哺,甚至你們的兒女將來也要反哺他們的小舅舅!”

 祖靜何嘗不知道,但她似乎陷在這樣的原生家庭裡出不來了,本來她已經認命了,就按照父母計劃的,畢業以後分配回老家醫院,給弟弟攢彩禮錢娶媳婦,可最近大姐的來信讓她再一次動搖了。

 事情是這樣的,祖靜的大姐祖紅,在最近一次,現在老家的生產隊解散了,開始實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土地按照人頭來分,他們家本來分到的土地不少,但大伯和三叔家看她們家只有一個兒子,愣是逼著爹孃把其它本該屬於幾個侄女的土地要過去,變成他們家的。

 偏偏爹孃身體弱,不敢強出頭,大姐找幾個堂哥討說法,反倒被羞辱了一頓,現在身體都氣出毛病來了。

 “大姐怕影響我學習,一直瞞著我,可我知道,她是老毛病又犯了。”

 “什麼老毛病?”

 原來,祖紅打小就有個便秘的毛病,當然,在吃不飽的農村,這都不算病,沒人會覺得需要去看醫生,就連她自己也不在意。

 “幾天解一次大便?”清音有點好奇,一個小小的便秘居然把祖靜急成這樣,都願意跟她訴說心事了,要知道兩年來她對誰都不遠不近的。

 “好的時候一個月兩次,有的時候兩個月三次。”

 清音懷疑自己聽錯了,揉了揉耳朵,“你說什麼?”

 “半個月到二十天才會解一次大便。”

 清音張了張嘴,難掩震驚,她在臨床上見過時間最長的

也就是十天,因為太嚴重直接被收住院了,這這這……二十天解一次是什麼概念?

 “前幾個月因為被幾個堂哥欺辱,心氣咽不下去,已經發展到一個多月沒解大便了。”

 清音:“……”

 “我聽麗雲說你在外面坐診,臨床經驗很豐富,所以想幫我大姐問問你,她這樣的該吃點什麼。”祖靜不好意思地說。

 什麼該吃什麼,清音更關心她平時都吃些什麼,怎麼能這麼多天不大便!顧小魚有一次上火嚴重,兩天不解大便全家人急成熱鍋上的螞蟻,又是蜂蜜水又是穴位按摩的,二十天是什麼概念清音不敢想象。

 “我姐在農村也就是吃點粗糧野菜這些。”

 “食量如何?”

 “正常,比我還多點,因為她經常幹體力活。”

 清音想了想,又問:“她挖野菜的話,有沒有挖點蒲公英、馬齒莧之類的?這些都能清熱解毒。”

 一般的便秘,尤其是年輕人,很多都是上火導致的,也就是熱性的大便乾結,吃點清熱的就行。

 誰知祖靜卻搖頭:“小時候就吃過,都沒什麼用,後來就沒管它了,有時候會好點,有時候會……”

 “出血。”

 “你怎麼知道?”

 清音苦笑,這還用說,二十天甚至一個月才解一次大便的人,糞便得乾結成啥樣,明明吃一樣多的食物,別人都解了十幾次了,她的卻被壓在腸道里成了壓縮餅乾,那硬度,能不幹?能不刺激肛.門?這麼多年,都發展成痔瘡了。

 “我姐這兩年就是每次大便都會出血,她很害怕,去衛生院和縣醫院都看過,人家只開大黃回去泡水,也是治標不治本。”祖靜小聲道,“我姐很信任我,寫信問我該怎麼辦,可老師也沒講過,我又不好意思去問老師。”

 這麼嚴重的便秘,又得了痔瘡,以後懷孕生孩子怎麼辦?清音就見過很多孕產婦順產之後得了痔瘡的,她這麼嚴重,到時候撕裂傷該多嚴重?

 清音又問了祖靜她姐的一般情況,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既然上火、飲水少、食量小等常見原因都排除了,她就擔心會不會是器質性的病變,譬如腸道先天畸形、腫瘤壓迫導致的腸道結構改變……

 “這樣吧,你也知道咱們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光說症狀我也沒辦法診斷,你讓她來一趟書城吧,我給她看看。”既然當地鄉鎮和縣級醫院都沒看好,那就跑一趟吧。

 祖靜眼睛一亮,“真的嗎?那可太好了!”

 清音也不知道她高興個啥,自己也沒說能治好,只是說試試。

 倒是林眉,自從清音母女倆厭惡吧,不至於,畢竟那晚清音還兩次提醒她早點回宿舍,要是聽她的,他們也不會被搶。但要是感激吧,也沒有,因為清音這個第一名比她高了太多,她的分數本來是可以衝刺第一名的。

 這種本該是自己的榮譽被搶走的感覺,真不舒服。再加上她留的字條,讓她有種早戀被父母抓包的惱怒感,她就不大想搭理清音。

 想到這兒,她含情脈脈看向鍾建設的方向,就見他正跟身旁2班的一個女生有說有笑,甚至還幫她背書包……

 林眉頓時氣成了紅眼小兔子。

 果然,鍾建設就是這麼優秀這麼受歡迎,別的女生也看上他了,還故意裝嬌弱讓他背書包,真是討厭,怎麼可以這樣!

 不過這個女生有什麼呢?除了穿得還不錯,她有自己家世好嗎?自己父母在整個南方中醫界都是說得上話的,他們能幫建設調動工作,他想去針推系去針推系,想在中醫系在中醫系,就是教務處也有路子,那個女生的父母能嗎?

 清音見她身邊沒人,連忙走過去,“我想跟你說一件事,關於鍾建設的。”

 林眉整個人戒備起來,猶如受驚的小兔子,“你知道我們的事了?”

 “是祖靜跟你說的對不對?我還以為祖靜是什麼好人,嘴巴可真夠大的。”

 清音皺眉,“你那晚和誰一起在小巷子被搶,咱們整個杏花衚衕都知道,祖靜壓根不知道你們的事,你別胡亂攀扯。”

 見她滿眼狐疑,清音也懶得囉嗦,她發現自己最後一點耐心都沒了:“你知道鍾建設跟前一個女朋友是怎麼分手的嗎?他嫌人家沒錢家裡幫不上忙,拋棄女方,女方為此酗酒,最後變成植物人,結果最近女方醒了,手裡也多了兩套四合院,他又開始求複合了。”

 “什麼?我不信,他不是這樣的人,你休想汙衊他!”

 “我汙衊他有什麼好處,不信你自己去醫院打聽打聽。他臉上脖子上的傷是也怎麼來的,整個神經內科都知道,總不可能所有人都汙衊他吧?”

 “你就是見不得我好,我找這麼好的對象,你只嫁一個街溜子,心裡不舒服,總覺得自己嫁虧了,對嗎?”

 清音:“……”

 “我言盡於此,你愛信不信。”

 她發現自己真沒耐心跟蠢人說話,這種你告訴她前面有坑,她非要爭著搶著往裡跳,你拼命阻攔她還覺得你是嫉妒她的蠢人,真

的算了算了,顧安說得沒錯,這些事本就不該她管。

 她清音的乳腺也是乳腺。

 中午,太陽昇高,大家也累了餓了……除了小魚魚,她的肚子都被各種叔叔阿姨們投餵飽啦,一路上就是吃吃吃,叭叭叭。

 當然,這孩子也遺傳了父母記性好的優點,就是無論哪個叔叔阿姨跟她說話,給她東西吃,只要見過,她都能記住,還能從別人的語言裡給他們變成“劉叔叔”“王阿姨”,過一會兒她就能準確叫出“劉叔叔”“王阿姨”啦。

 倒不是說她小小年紀就知道討好人,而是她真的記性好,又愛聽大人們說話,這些信息會自動鑽進她耳朵裡呀。

 “清音今晚別回家了,就在宿舍住好不好?我要小魚魚跟我睡。”劉麗雲嗚嗚懇求。

 清音還沒說話,魚魚著急:“不行喲姨姨,我要回家看奶奶。”

 “奶奶很老啦,我要照顧奶奶。”

 “那我也是孤寡老人啊,也需要照顧咋辦?”劉麗雲假模假樣抹眼淚。

 魚魚真著急了,她才四歲半,不是很能分得清別人的真情假意,“那,姨姨別哭,那等我長大叭,長大我就跟你睡了,好不好呀?”

 “噗嗤……”

 “哎喲喂,劉麗雲你臉皮可真厚。”

 “連小孩都騙,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嗯,魚魚的小臉都快被劉麗雲rua變形啦。

 清音覺得,震驚部可以上班了:驚,新晉中醫系團寵居然是一名四歲半女童!

 ***

 “鍾建設最近沒去煩你了吧?”

 李萍冷笑兩聲,“他來過幾次,我一提還東西,他就啞了。”

 “那還回來沒?”

 “東西已經被另外的人買走了,我一口咬定要玉墜,他也只能去找唄,上星期剛還回花了他900塊錢。”

 四年前賣的時候是700,後來信託商店也賺了一筆,他能花900塊買回來,單純是他演技好。

 因為這不要臉的居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說這是他前妻唯一的念想,前妻得白血病去世了,求人家看在他情深意切的份上,可憐可憐他這喪偶之人……最後,還真給買回來了。

 清音:“……”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不過,我挺好奇的,他這九百塊錢是從哪兒來的?”李萍也很困惑,“我沒記錯的話,他們一家子還住在大雜院裡,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清音抿了抿嘴角,估計還是找林眉拿的吧,加上收上去一直沒返還的服裝費300塊。

 林眉,她真是懶得提起這人。

 自從秋遊之後,她反倒把清音當仇人,現在連劉麗雲和祖靜都不搭理她了。按理來說她可是高材生,上著多少人的夢中情校,卻不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反而是把青春和自己爹媽的錢都花在渣男身上。

 不說對她個人的看法,清音只是覺得,她浪費了很多人的夢想。

 “算了,以前的事就過去了,以後擦亮眼睛就行,房子你有什麼打算?”

 李萍抿抿嘴角,“我打算把房子重新租出去,再把外語學習撿起來,以後……不知道做什麼,但總不能閒著吧。”

 李萍原本是學俄語出身的,還去蘇聯留過學,後來回國做過幾年翻譯,沒幾年李家敗落,她才不得不找了份在商店賣酒的臨時工工作,現在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要把自己吃飯的本領撿回來。

 “我現在做翻譯是不可能的,你們也知道……到時候不行就出國吧,反正英語也是外語。”

 清音忽然想起個事,“你的英語怎麼樣?”

 “還可以,以前在蘇聯也學過幾年,雖不如俄語流利,但日常溝通沒問題。”

 “你想去南方嗎?”

 “你說羊城?”李萍有點意外,她也就以前家境不錯的時候去過蘇聯,這麼多年一直待在書城,從未出過石蘭省。

 “不是羊城,是鵬城。”

 “啊?我人生地不熟,去了也不知道能幹什麼。”

 “當秘書怎麼樣?”

 “什麼秘書?”李芳也來了興趣。

 清音簡單解釋一遍,“主要是我那邊有個朋友,她現在正缺一名懂外語的秘書,她也是女同志,你們相處起來可能會比較方便。”

 這個朋友不是別人,正是陳慶芳。

 自從去年改開政策之後,她就第一時間奔赴鵬城,祖國開放的第一門戶。當時很多人都想不通,她在書城市衣食無憂,足以頤養天年,為什麼要跑那麼遠去“討生活”,其實清音是理解的。

 自從對仕途無感之後,陳慶芳從未放棄過自己,她一直在學習資本主義先進那一套,家裡藏著的《資本論》都快被她翻爛了。研究資本主義運作原理和規則這麼多年,她就像學富五車剛剛取得畢業證的年輕人一般,想要下場試一試。

 事實證明,能幹的人在任何領域都能幹,短短一年,她已經在鵬城開發區站穩腳跟,上次打電話的時候告訴清音

,她在批發市場攢下好幾個服裝檔口,今年準備跳過中間商,直接去港城拿貨,下一步她打算做一個內地在鵬城的服裝批發商城,以後條件允許則往房地產發展。

 這個年代,絕大多數龍國人還不知道什麼叫房地產,她卻已經躍躍欲試了。

 但未來商業大佬現在身邊也缺人啊,她的作風一直很鐵血,手腕很強硬,一般沒幾個年輕人能在她身邊待太久,至今沒找到合適的秘書。

 而李萍的性格,或許正合適。

 李萍一聽,眼睛發亮,“可以,我願意,只要這位陳阿姨不嫌棄我。”

 李芳也有點心動,她覺得妹妹去鵬城是個不錯的選擇,一來有一份養活自己的工作,二來也是換個環境生活,遠離那些烏七八糟的人和事。

 “晚上我先打個電話問問陳阿姨。”

 話說,陳慶芳雖然是前外交官,懂好幾門外語,但將來要跟港商和外商合作,她不可能所有事都親力親為,加上本來身體也不是很好,需要隨身攜帶心臟病的藥物,也不能長時間勞累,清音覺得李萍過去正好,既能幫忙,還能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好,我會好好照顧陳阿姨,到時候有什麼不懂的我會打電話諮詢你。”

 李萍看著她的眼睛,滿含笑意:“清音,謝謝你,給了我重生的機會。”

 “嗐,說什麼呢,你要謝就謝李老師,是李老師一直沒放棄,一直在為你奔走,是她對我的信任,給了我嘗試的機會。”

 李萍雙眼泛著水光,深深地抱了姐姐一把,這個世界上,姐姐是唯一一個不會放棄她的人。

 她真幸運,有姐姐。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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