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十八 作品

第 102 章 假楊小妹&剛子的...

 “什麼?”

 “你的意思是,現在的楊小妹不是真正的楊小妹?”顧安感覺清音同志的腦洞有點大。

 “對,別的我不敢說,但我可以肯定,從脈象和病情來看,這個楊小妹不像是在石蘭省土生土長二十六年的姑娘。”她兩輩子生活在石蘭省,看過的病人數以萬計,都沒見過她那麼奇怪的脈象。

 顧安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消化這個信息。

 毋庸置疑,清音的醫術他是相信的,把脈不會有錯。

 但李代桃僵,這種計謀,似乎又有點匪夷所思。畢竟,要把一個人偽裝成另一個人,實在太難了,尤其是當她還要面對的是原身朝夕相處的親人的時候,難度就更大了。當年崔小波能矇混過關,那是因為原主是個孤兒,無父無母,見過他的大伯和三叔也相繼離世,幾個伯孃嬸孃都沒怎麼見過他。

 楊小妹要想李代桃僵,這難度可不是一般大。

 “你想一下,當時楊家找到她的時候,已經過了好幾年,除了依稀有點相似的五官,親生父母也不一定能認出她。”

 畢竟,十年時間,對於一個正常成長的女孩是顛沛流離的流浪兒,模樣變化其實親人也是能接受的。相認的理由,無非是她能主動認出父母哥哥,身上能找到一些特殊的胎記,能說出以前一些不為外人知的相處的小細節……不,對於一對思女成疾的父母來說,她直接可以假裝失憶。

 想不起任何事,也就不用任何細節都要對上了。

 父母不僅不會懷疑,還會加倍的心疼她,加倍的愧疚。而藉著這個由頭,她可以不用跟任何以前曾跟真楊小妹接觸過的人來往,有現成的理由疏遠她們,兒時玩伴牛秀秀就是這樣。

 “我一開始沒懷疑她是假的,但我只是問她有沒有去過有傳染病疫情的外地,她就一直強調自己沒出過省,強調自己一直在石蘭省內生活,你不覺得很可疑嗎?”

 顧安點頭。

 連魚魚都知道,如果遇到這個問題,她應該先確定哪些地方是“有疫情的地方”,而不是問都不問就一口否定,似乎早已知道該怎麼回答。

 清音問了兩次,她否認了兩次。

 顧安明白,這才是清音覺得她可疑的地方。“那你覺得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這個假楊小妹,從脈象和病情來看,應該是一個在嶺南或者閩南地區長大的本地人。”

 “我知道怎麼調查了。”顧安忽然覺得眼前一亮,只要能確定是這兩個地方的人,他只要調查到這兩地三年前忽然失蹤或者死亡銷戶的20到23歲之間的女孩,要查出她的真實身份不難。

 因為三年前改革開放的序幕還沒拉開,無論城市還是農村,戶籍管理制度非常嚴格,一個人一旦消失,就必須有經得起推敲的正當理由,只要在戶籍部門“掛上號”,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而一旦找到她的真實身份,就可以確定楊立群被策反的事實,就能一舉將他們拿下。一想到楊立群可是當年陳老在京市就帶在身邊的人,顧安只能嘆口氣,哪怕外面是太平盛世,可他的工作永遠不會平靜。

 要排查這些死亡(失蹤)人口工作量巨大,還需要公安部門的協助,顧安向李老師請示之後,李老師那邊也騰不出人手,他只能把自己手底下的姚醫生和姜向晚帶上,一起出趟遠門。

 去的時候,三個人是坐不同車次的火車,先到嶺南省,匯合之後去公安局查找資料,這時候戶籍資料全部手寫,想要按條件搜索只能手動的“電腦”那玩意兒,加幾個篩選條件就能迅速出結果。

 等嶺南省南部的查完,再去閩南省南部,如此炮製。

 “姚醫生,孩子上學的事商量怎麼樣了?”

 姚醫生斯文的搖頭,“上次休假回去一趟,家裡還是不同意出來。”

 顧安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想說他妻子太頑固吧,自己一個大男人不合適,說他怎麼這麼軟弱,孩子上學這種大事都要退讓吧,似乎也不太合適。他能明顯感覺出來,姚醫生對童養媳的遷就和妥協,是出於他的責任心和愧疚,以前他在部隊上的時候,孩子都是老婆一個人照顧的,就連老人養老送終也是她一個人完成的,她將幾十年青春花在姚家,只有他虧欠她,忍讓她的。

 只要不是原則性過錯,他都會忍讓他的妻子。

 別看姚醫生工作體面,穿著光鮮,但其實非常節省,哪怕是工作需要出去應酬周旋,他也基本不會花一分錢那種,而他所有的工資全都寄回老家給妻兒,有時候遇到買糧種和牲口的時候,他還會向同事借百來塊寄回去,等發了工資再慢慢還。

 他幾乎不在自己身上花一分錢,這樣的男人,顧安不是很贊成,但打心眼裡佩服。“你既然是為這個家好,還是要跟你妻子解開心結才行,孩子一天天大了,上學的事耽誤不得。”

 姜向晚一邊翻資料一邊聽,這時也接茬道:“是啊,女同志在意的點跟你們男同志不一樣,吵架的時候你們不要回避,不要冷暴力,有錯就認錯,沒錯就哄幾句,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兩個男同志撇嘴,頗有點不服氣。

 “你們別不服氣,我的經驗就是,女同志吵架的時候只想要個態度,不是說要個什麼結果,你們把在乎她的態度表現出來,她的氣也就消大半了,懂吧?”

 兩個男同志瞪眼,都到吵架的份上了,誰還記得要什麼態度。

 ***

 顧安不在家,清音照舊是兩個醫院來回跑,還要去監督美容院裝修的事,春節顧安不在家也沒事,答應魚魚和顧媽媽的出去外頭旅遊過春節還是要做到。

 這一次,她們去的是南方,不下雪的地方,臘月二十九到達羊城,先在羊城玩了兩天,喝早茶,逛早市,吃燒鵝和各種海鮮,初二開始去鵬城,還跟陳慶芳和李萍碰面吃了頓飯,看著她們生意爆好,趁著春節能大賺一筆,清音也不好麻煩她們陪自己娘仨。

 對於經常出差的清總來說,獨自旅遊都不是事兒,更何況還有社牛小魚和什麼都幫忙準備妥帖的“大管家”顧媽媽,清音向陳慶芳借了一輛車,開著車子帶她們到處玩。

 一直玩到初六才登上回家的火車。

 “這丫頭的小臉蛋真沒少受罪,去年被凍得脫皮,今年被曬得脫皮。”玉家姐妹倆看見她們回來,拉著魚魚上看下看。

 才幾天不見,魚魚似乎又長高不少,沒去年敦實了,用老家話說就是“抽條兒”了。

 “你們今年沒回去嗎?”清音走過去,問玉應春。

 “沒,老家也沒什麼人了,就在這邊過挺好的。”張老頭,就是當年往小菊囟門扎繡花針那老登,即將出獄的時候,不小心掉進冰河裡淹死了,小張哥去幫忙收了屍,算是最後一點父子情份。

 自此以後,一家三口也不回老家了,算是正式在書城市生根發芽。

 對於張老頭的結局,清音只能說是報應不爽,“怎麼樣,有消息沒?”

 玉應春紅著臉點點頭,清音趕緊捉住她的手腕把脈——果然是懷上了。

 “接下來裝修那邊嫂子就少去,油漆啊膠水啥的對你的身體不好,讓玉香多跑跑吧,需要站立和彎腰的活計也儘量讓別人來做,你能坐著就坐著,要是覺得累就先回家休息幾天。”

 清音自己也是懷過孕的,知道孕早期很容易疲勞,即使沒什麼激烈的孕反,人也會乏力,所以手底下的人無論誰懷孕,她都會盡量給批假,不能批假的也都儘量安排不用久站的活。

 “謝謝小清,沒啥,我身子骨目前還算硬朗,等先把招進來的人培訓出來再休息。”

 說起新招的人,這一批一共五人,都是英子當年一起下鄉一個知青點的,確實如剛子所說,非常能吃苦,每天到了美容室都搶著幹活,玉家姐妹倆基本啥也不用幹,因為活計都被她們搶光了。

 等到衛生室,清音先給祖紅打電話,瞭解藥廠情況,然後問她當年從村裡逃出來的時候,現在還有多少小姐妹在聯繫。

 “我們村有七八個,隔壁村有兩個,都還在聯繫,她們年紀比我小几歲,大多數還沒結婚嫁人。怎麼,小清問這個幹啥?”

 “要不你問問她們,願不願來我的美容院工作,正經美容院,可能會安排夜班,但一般都在晚上九點前下班,並且有員工宿舍,安全不用擔心。”清音本來就想招人,只要放出消息,多的是人來應聘,但她一直記著祖紅當年連夜逃婚的事,非常欣賞那些幫助過她的農村姑娘,就想優先考慮她們。

 果然,祖紅大喜,“願意,她們肯定願意,前幾天打電話還說想出門打工,就是不知道門路,怕跟著人去南方被騙,還讓我幫她們留意呢,你等著我給你問。”

 不到半小時,她的電話就回過來,她打到村公所,文書的閨女接到電話,挨家挨戶去問,所有小姐妹哪怕是已婚的,都願意出來!

 “成,那你告訴她們怎麼坐車,最好是結伴,別單獨行動。”這年頭火車上的人販子可不少,年輕大姑娘最危險了。

 “住宿那邊我讓剛子幫她們安排,到時候去火車站接人就麻煩你和洪江哥。”

 “得嘞,沒問題!”

 第二天,楊家母女倆又來找清音複診,因為上次吃的藥還挺有效果,一個禮拜就不癢了,有的傷口甚至結痂後沒有再裂開,這是她們求醫多年第一次看見療效,自然是清音說什麼就是什麼。

 清音一面幫楊小妹治療,一面也要穩住她,為顧安的調查儘量拖延時間,開藥的時候也是真心給她治病,而不是找由頭拖延病情。

 一直到元宵節前一天半夜,清音睡得正香的時候,聽見門鎖扭動的聲音。

 “你回來了?”

 “嗯。”

 清音確定是他而不是小偷,立馬坐起來,“肚子餓不餓,要不要給你熱飯?”

 顧安肚子“咕嚕嚕”叫得跟打雷似的,清音趕緊起身去廚房,晚飯剩下的辣椒炒肉還有一點,外加半碗洋柿子炒豆腐,有魚魚在,飯是不可能剩下的,她就簡單的下了一把麵條,將所有剩菜當澆頭,“隨便將就一頓吧。”

 “嗯。”

 快一個月沒見的顧安,又黑了不少,但眉宇間有點高興,“怎麼樣?”

 “事情妥了。”

 清音一愣,“什麼意思?”

 原來,這段時間他帶人一直在追查假楊小妹的身份,在多方配合下,查找了很多很多資料,幾乎是白天黑夜不分的,終於找到了!原來在閩南省某個地方,有個小漁村,這女孩是土生土長的龍國人,但她的小漁村裡有一所某教的教堂,那教堂裡住著好幾個很多年前漂洋過海來的牧師啥的,這麼多年裡他們通過與境外的關係,設法讓外面的人收養了很多家境困難的龍國小孩。

 除了這些被帶到國外養育的,剩下的則是被他們資助在國內上學。

 他們在龍國境內資助的學校叫“福音小學”,說他們真的是善心大發吧,他們又不允許有父母親人的困難孩子入學,只接收那些無父無母的孤兒。說他們假慈善吧,又確實每年往學校投了不少資金,裡頭不僅教授語文數學以及宗.教相關,還多了一門英語,可謂是真正的與世界接軌。

 要知道,內地孩子都要到初中才開始學英語。

 而假楊小妹就是被資助在福音小學上學的孩子之一,當年因為她和真正的已經病死在火車上的楊小妹長得有兩分相像,那邊就刻意教她學石蘭話,石蘭人的生活飲食習慣,十年時間足夠把她塑造成一個“土生土長”的石蘭人,就連楊家人自己都認不出來。

 假楊小妹最大的任務就是潛伏在楊立群身邊,假借親情的名義,潛移默化的策反他,從而達到瓦解陳老研究項目的目的。

 “這個棋局很大,早在十年前就在佈局,甚至連當年童童失蹤事件中,也有這些人的影子……他們,就快成功了。”

 “可惜卻忽略了咱們的祖國醫學,脈象不會說謊。”

 按理出自己是哪裡人,在哪裡生活過,很多醫生都知道怎麼治療,她也不會被折磨多年,這也算自作自受吧。

 “我把楊小妹的身份揭穿,人證物證擺在面前,楊立群也認罪了。”顧安輕鬆地靠在床頭上,看看閨女,看看妻子,感覺這日子越來越有盼頭了。

 “那他交代上家沒?”

 “就是假楊小妹。”

 “那假楊小妹的上家呢?”

 “還在調查,不過能揪出小漁村的事,接下來的事情更大,不是我們能左右的。”

 這樣的人在那個小漁村到底有多少,這麼多年裡到底被派到什麼地方,去到什麼人身邊,有沒有把其他人策反,這才是接下來的重中之重。

 清音也鬆口氣,如果有更高的部門介入,那這件事只會越查越深,越查越徹底,陳老這邊算是暫時安全了。

 “你這個年都沒過好,這幾天就先在家休息吧。”

 顧安點點頭,幾下把剩菜扒拉乾淨,自己就著鍋裡的溫水把碗筷洗乾淨,進屋就餓狼似的撲上去,其實他早就回到書城幾天了,只是為了不打草驚蛇一直躲著,今天夜裡終於把楊家兄妹倆逮住,他才徹底放心。

 三十出頭的年紀,真是如狼似虎,又加上小別勝新婚,清音想睡個安穩覺肯定是不可能的。

 ***

 大五開學之後,五年制本科班的同學按照成績分配實習單位,清音則一面做自己的論文研究,一面上門診,不用上理論課之後,她的時間充裕了很多。

 按照前四年綜合成績,劉麗雲被分到省中醫院,祖靜則是東城區區醫院,接下來的一年時間裡,她們將依次輪轉內婦兒外等多個科室,結束後臨床實習和文化考核及格,才能等著學校分配正式工作。

 接到祖紅的小姐妹後,清音抽空過去看了一下,都是很勤快熱情的姑娘,祖紅將人交給玉家姐妹倆,跟清音一起離開美容室,心情不太好。

 清音知道她生氣的點——祖靜四年沒有掛科,但也是實打實的墊底,這不,實習醫院分配的也是級別最低的區醫院,人學習好的劉麗雲就是省中醫,其次是市中。

 “我一直跟她說,家裡不用惦記,她是學生,主業就該是學習,她不聽,每個月省那仨瓜倆棗的寄回去,人家也不會感激她,她反倒把自己身體餓壞,見天的叫胃疼,現在好了,連學習也落下了。”

 清音挽著祖紅胳膊,“這事,還是得她自己想通。”

 其實她不是不知道原生家庭對她的剝削,她知道,但她心裡舍不下那份“親情”,祖家父母又擅長裝窮叫苦,知道她心軟就整天跟她唸叨,讓她覺得自己在學校多吃半個饅頭都是對父母的背叛,都是沒良心。

 “我真想敲開她腦袋看看,裡頭裝的是啥。”

 清音點頭,自己也想,祖紅沒裡面危險,她覺得外面才危險。

 “算了,你也別想那麼多了,她是成年人,不是三歲小孩。”

 “洪江也是這麼勸我的,唉……”

 聊了一會兒,清音就回家了。她現在只需要有事的時候去一下學校,找一下導師,其它時候都在家裡和門診,今天就是剛從導師那兒出來,準備回家做飯。

 前

幾天顧媽媽不小心切到小拇指,破了個小口子,清音就不許她再動刀了。結果清音剛回到家,剛子居然在家裡坐著,“是美容院裝修那邊有什麼事嗎?”

 剛子連忙站起來,這兩年日子好過起來,不僅臉盤子圓了一圈,居然還冒出個油肚。“沒事兒沒事兒。”

 “你以前跟安子一樣,瘦猴兒似的,細胳膊細腿兒,沒想到這過了三十歲反倒胖起來,紅光滿面的像個大老闆。”

 剛子撓撓後腦勺,“顧大媽您就取笑我吧,我哪能跟安子哥比,安子哥快三十五了,看著就跟三十不到似的。”

 魚魚穿著溜溜鞋“飛”進來,“媽媽,三個弟弟也來啦。”

 清音想到那三個打翻天的“妹”,也是頭大,“剛子先屋裡坐,魚魚她爸有事出去了。”

 話音剛落,魚魚就飛奔去叫爸爸,她知道今天爸爸在陳爺爺家。

 別說,有了這雙溜溜鞋,她就身兼這家裡裡外外的外賣員、跑腿員、快遞員、傳話員等多職,“咻”一聲人就沒影兒了。

 “英子怎麼沒來?”

 “她們醫務室要搞什麼急救訓練,走不開。”

 清音點頭,“那你家那保姆還請著沒?”

 “沒請了,來妹他舅媽天天來磨,我們嫌煩,就把保姆辭了,省得她看著以為咱們日子多好過似的。”

 看了看時間,正好是下午四點半,“這樣剛子,你們先坐會兒,我出去買菜,待會兒英子下班讓她直接過來。”

 說起吃的,三個大小子的肚子就“咕嚕咕嚕”叫起來,就連最小的還不會走路的盼妹也“吧唧吧唧”嘴,口水流到胸口。

 剛子瞪他們,“一天盡知道吃,沒事幹去把你嬸兒家的柴給劈咯。”

 清音笑破肚皮,她是知道剛子為什麼這麼說他們的,他家這仨小子別看現在看著規規矩矩,其實皮得很,以前每次來不是跟衚衕裡的孩子幹架就是把人老母雞嚇得三天不敢下蛋,連蒼狼也被他們折騰得繞道走。再一看魚魚白白嫩嫩又乖巧,嘴巴抹了蜜似的甜,剛子的心病又犯了,不發火才怪。

 這不,仨小子一出門,就跟附近幾個小男孩勾肩搭背,約著要到護城河裡抓魚。

 這個冬天,他們可閒出屁了,現在正好遇上冰化了,他們恨不得一頭扎進去。

 清音騎車來到菜市場,看看買點啥好。看來看去,也沒看見有賣新鮮肉的,看來只能用家裡的燻臘肉了,最後只能買幾個洋蔥和胡蘿蔔大白菜,再買點海帶豆腐皮這樣的乾菜。

 要說穿越十年了,她最懷念的還是幾十年後的冰箱洗衣機和手機上網,而最羨慕的就是豐富的菜市場,雖說很多人都說反季節蔬菜是大棚種植啥啥的,但需要做飯的時候,每天能有那麼多紅紅綠綠紫紫的蔬菜選擇,有的吃就行了,她才不講究呢!

 現在是沒多少大棚蔬菜,可冬天就吃不到什麼青菜啊,哪怕在書城市也只能啃蘿蔔大白菜,連蒼狼都吃怕了。

 買好菜回到家,才發現屋裡的搪瓷盆裡,居然有兩條三四斤重的大魚,魚尾巴放不下只能露在盆外。

 “哪來的魚?”

 剛子和顧安在裡屋說話,“孩子們抓的,麻煩嫂子給做了吧。”

 清音大驚,這兄弟仨這麼厲害?!

 “正好,出去也沒買到啥菜,今晚咱就吃魚丸火鍋。”

 魚肉要先處理一下,先剖了,剔除魚刺,剁吧剁吧,加點蔥薑末進去,再加一丟丟澱粉水才行,那樣吃起來更嫩一些。

 丸子捏好,準備配菜。

 這邊幾個菜明顯不夠,剛子家父子幾個除了來妹還不會吃大人的東西,可都是正宗的石蘭男兒,胃口極大,她趕緊削幾個土豆,泡三片豆腐皮和海帶,半斤紅薯粉條,拼拼湊湊,勉強能打個火鍋吧。

 幸好兩條魚真的很大,做成丸子也有很多,先過一道清油,待會兒煮的時候就不容易散了。

 她其實也挺好奇的,一邊做飯,一邊聽著裡屋的聊天。

 原了餘力的事,以為顧安還不知道,來給他送信的。

 “想不到啊,這餘力還真是個文物販子,表面是治病救人的心內科大夫,馬上就能出國深造了,結果內裡幫助別人走私文物賺得盆滿缽滿,據說他認識的一個什麼女記者,有個遠房表妹在f國,在那邊的銀行開戶,幫他存了十幾萬美金,是美金啊!”更別說還有很多藏在家裡來不及處理的,包括那隻元代哥窯筆筒。

 清音咋舌,十多萬美金這是啥概念,餘力膽子可真大!不過剛子的消息倒是靈通,這些消息她都沒聽顧安提過。

 “哥你是不知道,這狗日的是真狠心,連自己老婆都能下死手,更別說以前為了自保,舉報他老丈人的事,那些大字報和舉報信都是他寫的。”

 清音瞭然,難怪姜院長一點情面不留的要把他的名和利全收回他一開始只是一個衛校畢業的學歷,起點非常低,是因為認識了姜向晚,姜向晚竭力勸說父親,才讓他進京市醫院當臨時工,憑藉著他的圓滑世故,慢慢的一步步走到現在,